從皇朝ktv出來,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
天氣冷得可以把耳朵凍掉,幾個同學回學校的回學校,回出租屋的回出租屋,張譚摟着蘇莎也回了官園公寓二期。
ktv到家的距離,有三站路,因爲沒有開車,只能步行。
蘇莎把手套、帽子、口罩、圍巾,一層一層戴上,再裹上厚厚的羽絨大衣,像是一個軟軟的布娃娃。
而她旁邊的張譚,則很好的詮釋了,什麼叫做要風度不要溫度。
一件單薄的立領風衣,還不扣釦子,裡面也僅僅只是保暖內-衣和羊毛衫,沒有多餘的衣服。感覺這身打扮像是過春秋天,但不得不服,年輕人就是火力強,迎着風,瀟灑甩頭,毫無畏懼。
“你把釦子扣上,別凍着。”蘇莎關心的說。
張譚抖了抖大衣:“沒事兒,走幾步就暖和了。”
話音未落,一陣冷風襲來,那風裡還夾雜着似乎冰渣子一樣的細碎雪花,衝進張譚的懷裡,頓時涼到了骨子裡。
下一刻,張譚就縮着腦袋打了冷顫。
“不行了不行了,今晚起妖風了,我扛不住了,快給我抱着。”張譚上牙磕着下牙,慫了。
說完,趕緊把蘇莎抱在懷裡,像是抱了個大型暖壺,整個人立馬舒服了。
蘇莎沒好氣的白了一眼張譚:“我跟你媽媽學會了一句合淝話,叫‘硬睜眼好治’,就是說的你這樣的吧?”
張譚哈哈笑,大言不慚的說:“行啊,活學活用,這詞用得相當6啊。”
合淝的方言裡,硬睜眼好治的意思,就是說一個人犟嘴、強詞奪理或者顛倒黑白時,往往打臉來得非常快。
蘇莎便說:“看你冷成啥樣了,要不要把外套脫給你穿?”
“咦,劇本拿反了吧,小姑娘就不要冒充大老爺們的行徑,ok?”
“憑什麼呀,還是雅莉姐說得對,遇見大男子主義就得狠狠地削一頓,不能讓你們男人膨脹太快。”
“這不是膨脹,這是紳士風度,男人保護女人是大自然的規則,我們身爲渺小的個體,需要遵守大自然千萬年演化而來的規則,而不是抗拒它。所以,以後只有我脫外套給你穿,而不興你脫外套給我穿!”
“雖然明知道你這是在強詞奪理,但是爲什麼我會感覺到很高興呢?”蘇莎笑呵呵的說。
張譚不可置否的挑挑眉頭:“這說明你是一個小女生,如果你體內住着一個女漢子,譬如像吳雅莉那樣,肯定沒這個感覺。”
“切,雅莉姐怎麼了,不就是兇了一點,那是女孩子對自己的保護。”
“得了吧,吳雅莉具有很強的攻擊性,你看陳力在她面前,顫抖跟老鼠見了貓似的。這樣的女生,遲早化身大齡剩女,除了抖m沒有男人會喜歡的。”
“抖m是什麼?”
“masochi**屬性,就是受虐癖。”
蘇莎踩了張譚一腳:“就在瞎說,你懂女孩子嗎?雅莉姐看起來兇了點,其實內心很溫柔的,只是沒有一個男生能夠降服住她,讓她展現自己溫柔的一面。”
“我就納悶了,既然是這樣,那她爲何不一開始就展現自己的溫柔呢?”
頓了頓,張譚很正經的說:“我給你做個邏輯推導,如果要有人能降服住她,纔會展現溫柔,沒降服住之前,就是個兇婆子。那麼喜歡溫柔女生的男的不會去降服她,重口味的男的降服她了,但是她變得不重口了,那麼重口味男還會繼續喜歡她麼?”
“如果邏輯管用的話,戀愛哪來這麼多坎坷離奇。總之啊你就是不懂女人,虧你還能寫出打動那麼多人的悽美、動人愛情。”
張譚將頭搭在蘇莎的肩膀上,嘿然一笑:“確實啊,我不是很懂女人,我寫的愛情都是男人的幻想。然而魅力到了我這個境界,需要懂女人麼,我勾勾小拇指,想跟我開房間的女生,起碼能排成兩公里的隊。”
啪嗒,蘇莎輕輕給了張譚一個胳膊肘子,將他推開:“那好啊,你去找別的女人開房間去吧,不要摟着我。”
張譚又撲過來,將蘇莎抱住:“我彷彿聞到了老壇酸菜牛肉麪的味道,那酸味,濃郁至極。”
蘇莎撲哧一笑。
張譚以爲她爲自己的幽默而發笑,然而蘇莎卻在說:“老壇酸菜牛肉麪,嗯,等你老了,可以賣酸菜牛肉麪,就叫‘老譚’酸菜牛肉麪。”
女人的思維,跳躍性有點大啊。
說說笑笑。
不一會兒就到了家。
……
在北亰的最後幾天,張譚和陳力等人,經常碰頭,商討一些準備工作。一直到了公曆2月,才收拾行李,回老家去。
再過十來天就過年了。
去年的時候,張譚和蘇莎各自見了家長,然後蘇莎是在張譚家裡過的年。今年小妮子還想和張譚一起過年,然而遭到了她爸媽的阻攔。
“去年是你們兩個小孩子,在大人面前見個面,讓兩家人心裡有個底。今年就沒這個必要了,你們還沒結婚,哪能隨便往男方家裡跑。”蘇文志嚴肅的拒絕了蘇莎幾年再去張譚家過年的想法。
蘇莎撅着嘴,失望但是沒有堅持。
女孩子是需要矜持的。
張譚同樣對蘇文志的做法沒有牴觸,他和蘇莎都還年輕,結婚日程還早,現在就讓女孩子到男孩子家裡過年,的確有些說不過去。不過蘇莎來不了合淝,他可以去金花市過年,也是一樣的效果嘛。
安慰了蘇莎自己過年會過來,張譚就禮貌的告辭了蘇文志夫婦,離開金花市。
回到合淝之後,張譚並未徹底放鬆下來等待過年。
而是繼續鼓搗電影劇本。
同時監督電影的立項工作。
早在半年之前,他就讓李豔在廬州工作室之外,另註冊了一個皮包公司——安微廬州影視文化有限公司。並以“廬影”爲備案單位,向廣電總局電影局立項備案了電影《偷搶拐騙》,編劇署了張譚自己的名字。
不過此時的電影劇本還沒有寫好,只是遞交了一個劇本大綱。
幾乎是在電影項目遞交沒幾天,一些神通廣大的影視公司,就找上門來,想要參與投資。包括華誼兄弟、博納影業、橙天娛樂等等。
合作與否,張譚並不是很在意。
一部兩部電影,以張譚的財力,完全可以自己獨立投資。以他的個人號召力,在沒有砸口碑的前提下,拍出來的電影粉絲肯定會瘋狂支持,院線方保管會搶着要爲他的電影安排排片,不愁發行。
然而張譚仔細思考了後,還是決定與國內影視公司合作。
在中國電影圈子,發行渠道起碼能佔據一部電影成功的一半因素,觀衆大部分都是進了電影院才知道自己想看什麼電影,排片是什麼,觀衆看什麼。
這也是一些爛大街的大片,票房很高的原因。
在今後的十年時間裡,這種現象都存在着,張譚重生之前的2016年,依然有大量爛片當道。
因而只要佔據了發行渠道的強大優勢,基本上張譚拍電影就立於不敗之地了,不需要承擔任何撲街的風險。而且他要拍的電影,都是記憶中的好電影,國內外的都有,不會只滿足於在國內稱雄稱霸。
要走出去。
以廬影這皮包公司的規模,根本沒辦法往外走,張譚也不擅長經營公司,李豔雖說是個女強人,可對影視也不熟悉,不能寄希望於她把廬影打造成橫跨全球的娛樂巨頭。算來算去,只有寄希望於那些實力雄厚的影視公司,牽線搭橋。
分賬的標準訂好,張譚在家躺着收錢就好了。
如此,關於《偷搶拐騙》的投資、發行事宜,在這個年關將近的時間裡,緊鑼密鼓的商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