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宗舒的深藍、深海號到達金明池之時,整個京城都轟動了。
可以說是萬人空巷,人們爭相涌向金明池,看看宗舒是不是把交趾的王公權貴都給抓回來了。
徽宗帶着羣臣都在這裡等,珠珠和劉皇后等人也來了。
高俅早就安排了禁軍守在各處,維護秩序。
即便如此,百姓還是在外圍吵吵嚷嚷,努力要鑽到裡圈來。
蔡攸也站在隊伍裡,在徽宗的側後方,心裡很不是滋味。
在宗舒的船隊抵京之前,樞密院又收到了從廣南西路傳來的軍情。
除了宗澤,還有另外的渠道也報來了消息。
簡單地一印證,發現這一切都是真的。
宗舒這廝,真的把交趾王朝一鍋給端掉了!
宗舒的弟子吳玠,率幾十萬大軍長驅進入,不僅收回了被交趾佔去的地盤,還打入了交趾都城,控制了交趾全境。
這業績,堪稱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說震古爍今,一點都不爲過。
本想整宗舒的,沒料到送給他一個機會。
本想讓他客死他鄉,沒料到卻讓他揚名立萬!
立這麼大的功勞,宗舒回來之後,還怎麼搞他?
想搞也搞不動!說不定會犯衆怒!
來了,來了,來了!
幾條大船慢慢駛了進來,深藍號和深海號早都已經分開,停在了金明池。
船停穩之後,宗舒出來了,站在了深藍號的船頭。
緊接着,牛皋和他的特戰隊出現了。
李善德和一百多名交趾人也都走出船艙,在甲板上列隊。
宗舒看到了迎接的人羣,快步下船,向太后、皇帝、皇后走來。
“太后,陛下,皇后娘娘,想死我了!”宗舒邊說邊抱拳施禮:“我甲冑在身,只能行以軍中之禮。”
嘶,徐兢聽得心驚肉跳。
見了陛下,居然不想磕頭,而行以軍中之禮!
軍中之禮,難道不磕頭嗎?
難道只是抱拳嗎?
什麼時候,軍中之禮變得如此簡化了?
徐兢一回想,牛皋和他的特戰隊員也沒有向宗舒行過跪禮,一般都是抱拳。
其他部隊,比如,禁軍的軍中之禮難道也跟着變了嗎?
宗舒居然說是有甲冑在身!
明明是剛剛下船之前,臨時披掛了一下!
這次打交趾,宗舒根本就沒有參與,他只是給牛皋交待了一些戰法和注意事項。
其他時間,宗舒都是和趙元奴待在一起,到岸上逛逛,到海灘玩玩,在甲板上躺着,如同一條鹹魚。
宗舒剛剛披掛了一下,就是爲了不想給皇帝下跪!
有多少人想見一面陛下而不可得!
有多少人想給皇帝下跪而沒有機會!
你想給皇帝下跪,那也得能見着皇帝。
能見着皇帝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
而宗舒卻不願意向皇帝下跪。
宗舒不下跪,徐兢、吳非、曹宗申及牛皋等人卻是跪倒了一片。
徽宗早明白宗舒這傢伙的這個怪癖。
對宗舒的“無禮”已經習以爲常、毫不在意。
佔住交趾,這是大宋立國以來,首次實現了開疆拓土。
與這天大的功勞相比,宗舒這點小節簡直可以不算事。
宗舒施完禮,就馬上跑到珠珠跟前,拉起了珠珠的手。
咳咳,衆人只當沒看見。
珠珠不動聲色地脫離了宗舒的手,輕聲問道:
“元奴呢,她伺候得可好?”
“哈哈,真不錯,”宗舒很是滿意,隨即感到不對勁:
“當然了,她再好,也沒有你好啊。”
站在宗舒身邊不遠的官員們頓時感到臉紅了,宗舒這廝,這話也能說得出口?
“舍予,那下次,就讓如煙陪着你吧。”珠珠笑道。
下次?宗舒有些不明白,難道說珠珠認爲自己還會遠行?
下次要如煙陪着,換個新鮮點兒的?
這,似乎是個不錯的主意。
……
立了如此大功,當然得有獎賞。
吳非仍然是中書舍人,但獲贈一處宅第。
牛皋、曹宗申被編入東宮,與韓世忠一樣成爲東宮的屬官。
曹宗申從書童搖身一變,成爲東宮的屬官,可謂是一步登天。
而宗舒,作爲這一功績的創造者,這一奇蹟的締造者,則是沒有要任何賞賜。
官,他不想當,再大的官也不做。
宗舒說,他只想做個平凡人,與珠珠過着平凡而平靜的生活。
至於賞銀子什麼的,宗舒根本不要。
如果宗舒要銀子,朝廷就會左右爲難。
賞多了,朝廷給不起。
賞少了,宗舒看不上。
徽宗本想把一百多名交趾人賞給宗舒的,宗舒表現出了極高的政治覺悟,說應該由朝廷處理,只要不放回交趾怎麼都行。
以前,宗舒抓住了耶律不才,偷偷留在了密縣基地,就是不交給朝廷。
這次,一百多名交趾人,除了交趾王李善德,其他都是位高權重之人,宗舒居然如此慷慨讓朝廷來處理。
以宗舒的脾氣,凡是俘虜都送到密縣去挖石炭去!
但這些人手不能挑、肩不能扛的,到密縣純粹是浪費糧食。
最重要的是,這些俘虜扔在密縣,蔡攸這些別有用心之人就有理由進入密縣。
密縣基地有很多不能公佈的秘密,特別是不能讓蔡攸這樣的官員知道。
正是宗舒居功不自傲、有功不要賞的態度,讓徽宗加大了對他人的獎賞。
狀元蘇易一心在大宋科學院當教習,徽宗就提拔蘇孟復。
隨後,又將李少言的父親李綱提拔爲川府路宣撫使,同時知瀘州府。
交趾問題解決了,大理就蹦躂不起來了。
即使如此,朝廷也不想就此放過大理。
有了宗舒奪得交趾的先例,朝廷對大理忽然有些眼饞。
雖然沒有明說,但安排李綱前去,其實就有此意。
大理老實便罷,但凡有一點不順從,就完全可以按照宗舒的辦法處理。
因此,大理的北邊有李綱,西邊有宗澤,大理一定會小心翼翼,再也不敢越雷池半步。
李綱雖然是提了官,但宗舒私下對太子講,這樣其實不妥。
因爲大宋真正的勁敵還是在北方,根本不是南方。
像大理之類,李綱和宗澤不在那裡,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大理、吐蕃,頂多算是牛皮癬,要不了大宋的命,而金人隨時都有可能南下。
趙桓心想,金人不是把燕雲送給大宋了嗎?怎麼會南下侵宋?
宗舒沒有解釋那麼多,儘管他不明白爲什麼金人要送回燕雲之地,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
金人一定會南侵。
回來後不久,大宋科學院傳來了一系列好消息,內燃機做出來了,塑料製出來了。
加裝內燃機的一條船,在索須河上走了二十多裡,沒有揚帆,沒有縴夫,讓來往的船隻大爲吃驚。
宗舒專門看了一下,大喜過望,馬上把內燃機的研製成功作爲年度最高科技獎。
獎金爲五十萬兩銀子,由林靈素分給參與項目參與人員。
從石油中提取出了乙烯,和樹脂一起,製作成了全新的物質:塑料。這也是劃時代的成就。
一天,徽宗親自駕臨宗家宅院,給宗舒派了一項新的任務:
出使西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