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舒當然不能把這些講出來,點了點頭:“不錯,吳不是,所言極是!”
吳非大喜,終於猜對了宗舒的心思。
衆人均以羨慕、佩服的目光看着吳非,看來,還是讀書多了有好處!
讀書多了,就能夠猜出宗師的意圖!
宗師現在雖說只是一個閒散附馬,但他在朝中的地位,卻是無人可比、無與倫比。
他是天子門生,太子宗師,且救了太后。
他從通真宮中救了皇帝、皇后和大部分朝廷重臣。
通過借款給二百多名中下級官員,幾乎把朝中官員都拉攏過來。
一旦趙桓繼承皇位,宗師的地位更是不可想象。
因爲他現在沒權力,沒有官位,反而得到了上上下下的強力支持。
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有很大的自由度!
你說他撈權?我是附馬好不好,撈來何用?
你說他貪財?我是大宋首富好不好?就你那點碎子,我看都不看!
攀上了宗舒,就等於攀上了太子這顆小樹。等太子一登基,就成了參天大樹。
最早跟着宗舒的這幫人,豈不都成了太子近臣、朝廷重臣?
將來在朝廷,誰能幹什麼,能幹到哪一步,取決於現在。
顯然,吳非此人,也深得宗舒信任。
李少言感到,以後想超過父親李綱,必須緊跟宗舒的步伐,一步也不能落下。
緊跟宗舒的步伐,必須緊跟宗舒的思想,而不是像曹宗申一樣只做一個跟屁蟲。
領着宗舒去找青樓、泡碼子、吃花酒,這也是緊跟他的一種方法。
但不能一直用這種方法。
宗舒最看重自己的,是識圖辨路方面的天賦。
正是有了這種天賦,每次大的行動,宗舒總把自己帶上。
緊緊跟着宗舒,李少言和其他人一樣,得到了皇帝的親筆題名的“大宋勇士”的至高榮譽。
但以後呢?仗總有打完的時候。
等到滅掉金人、四方平定之時,自己識圖辨路的天賦就算是沒用了。
到時候,自己的地位,與吳非就無法相比了。
不要說與吳非相比,就連曹宗申和牛皋都比不了。
曹宗申是誰?人家在大名府救過宗舒的命,如果不是曹宗申跑得賊快,將宗舒斜拉,宗舒真就沒命了。
曹宗申的家人負責着密縣基地和任丘基地的建設!
人家也是有技術的,因爲有了曹宗的挖掘技術,密縣石炭和任丘基地都沒有發生大的安全事故。
一旦天下太平了,地道不挖了,石炭還得照挖不誤。
不僅僅是石炭,還有其他的礦,比如石墨、鋁土等等。
到那時,曹宗申仍然大有用武之地。
至於牛皋,人家有武功,能夠排兵佈陣,早就被宗舒所看中,一旦他獨自領兵,就可以擁有“牛家軍”的稱號。
從稱號來看,宗舒把牛皋比作了种師道。
和平年代,也需要有大將鎮邊,牛皋就是這種人選。
看看自己,不會排兵佈陣,不會刀槍劍戟。
除了認路,別的會什麼?
到時候,還想指望挖掘幾個絕色姑娘,拉着宗舒一起欣賞?
宗舒娶了大宋最美麗的公主珠珠、上了容貌冠絕天下的遼國女帝蕭小小,其他的姑娘,他能看得入眼?
所以,還得提高自身素質!
就這麼決定了,以後要向吳不是好好學習,琢磨宗舒的想法和用意。
只有如此,才能夠逐步接近宗舒的思想。
唯有如此,才能夠成爲宗舒的得力干將。
李少言暗下決心,今後一定要注意研究宗舒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力爭第一時間領悟、貫徹和執行。
……
在鴨子濼歇息了好大一陣,再也沒有金人追過來。
看樣子,完顏萍是徹底放棄追擊了。
牛皋看看天,問道:“宗師,下一步,是原路返回,還是另走他途,敬請示下。”
是哪,下一步往哪裡走?
其實,宗舒自己也拿不定主意。
之所以很迷茫,主要是完顏萍這小妞太厲害了。
她能給馬披上磁甲,以防備自己的瓷吹針。
照明彈給她那麼強烈的刺激,她也能在短時間內找到應對的方法。
她指揮金人呈三面包圍之勢,就留着一個逃走缺口,將自己這幫人趕到了鴨子濼。
她想利用的就是鴨子濼極其豐富的冰面,用以抵消照明彈的破壞力,消耗掉他手中的存貨。
更絕的是,她在中間落後的時候,還臨時換上了新的馬匹,馬蹄子都包上了獸皮。
金國小妞,反應可謂極其迅捷!
如果反過來,自己遇到這種情況,根本就沒招。
如果不是最後拿出了滑板,恐怕早就落到她手中了。
自己比完顏萍多了一千多年的見識,這才僥倖脫逃。
雖說逃出了金人的圍追,但宗舒準備的裝備和招數基本用盡了。
如果再碰到完顏萍,自己真沒有把握可以再次擺脫。
現在,首先需要解決的問題是,吃飯問題。
這幾天來,吃的都是乾糧,喝得都是涼水,嘴裡真是淡出鳥來了。
看看這湖面,湖下面有不少大魚,如果整出幾條魚來,吃着生魚片,喝着大宋燒酒,那可真是一種享受。
可以再來點薑辣羹或者是芥辣,嘖嘖,真是人間至味!
不過,現在卻不好整!有刀也不行,冰層太厚,就算是曹一手的大朴刀,也不行,一砍一個白印子。
宗舒記得查幹湖搞開冰層是用電鋸。
如果再有一顆照明彈就好了。
真不知道金人是知道麼搞開魚節的。
現在拐回去,看看金人如何冬捕?
這肯定行不通,爲一口吃的,太冒風險。
吳非看了看宗舒,拿出朴刀就朝冰上砍了起來。
我那個去!
吳非都妖到這個地步了?他猜到自己想吃魚了?
曹一手也拿出了大朴刀,猛地朝冰面上砍去。
冰面上果然出現了一道白印子,但是,曹一手的大朴刀,斷了!
這個大出尋常朴刀三倍有餘的傢伙,從刀柄處斷裂了。
宗舒拿過來一看,這就是大宋的朴刀,還是曹一手這個鐵匠精心打製的刀,質量不行啊。
是時候搞幾口好刀了!
只不過,這要等到回到汴梁之後了。
曹一手這麼大的刀,如此大的勁,都搞不開冰面,其他人也就不再嘗試了。
天空裡,忽然傳來桀桀的叫聲。
擡頭一看,一隻怪異的大鳥正在盤旋,似乎在觀察着什麼。
宗舒大喜:“嘴裡淡出個鳥來,果然就飛出個鳥來!水裡遊的搞不到,咱吃天上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