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進屎,你到皇宮來收夜香,進原料,這是在搶樑公公的生意啊。”
蔡修蛋疼了,這個可恨的宗舒又給他起了一個外號:蔡進屎。
倘若傳出去,還怎麼做人?
就在昨天,蔡京叫來大兒子蔡攸,說因爲和宗舒的賭局輸了,所以就讓蔡修到皇宮去收夜香。
蔡京說是願賭服輸,輸了就輸了,一定要輸得起。
蔡攸卻是惱火了,你和宗舒的賭局,與我有什麼關係?
就算蔡京贏了,得到了宗家三十萬兩銀子,能給蔡攸家分多少?估計一分錢也得不到。
因爲蔡京的四兒子蔡條,現在正得到蔡京的歡心。
現在賭輸了,卻讓他蔡攸的兒子去皇宮收夜香,爲什麼不讓蔡條的兒子去收?
怎麼說,他蔡攸也是堂堂的二品官員,掌握着全國軍務,下一步當上宰相也是指日可待。
兒子去皇宮收夜香,這不是成了最大的笑話?
蔡京說,這次怎麼也沒有想到宗舒會贏、蘇易會高中狀元。
如果輸了賭局,不讓蔡修去皇宮收夜香,恐怕就是更大的笑話。
不如先讓蔡修先收上一個月,也算是有個交待。
一個月之後,可以讓小廝幫着收,蔡修不再去了。
蔡攸當着蔡修的面,摔門而去。
沒辦法了,蔡修才帶上小廝,來皇宮收夜香。
哪知道第一天收夜香,就和樑師成的夜香隊發生了衝突,恰巧又被宗舒給看到了。
“樑公公,你的火柴要量產,宮裡的夜香絕不能放出去。”
宗舒開始挑撥。
樑師成清楚蔡修來收夜香,並非是要製造火柴,所以就當場與蔡修分了工:
樑師成負責收稀的,製作火柴所需的磷,主要是從尿液中提取的。
蔡修由負責收乾的,並運出城外。
雙方分工合作,握手言和了。
宗舒笑道:“乾溼分離,如此甚好!蔡進士,名符其實的,蔡進屎!哈哈!”
樑師成和蔡修因爲收夜香而幹起了架,雙方搞得屎飛尿濺的,讓皇宮充滿了一股子騷臭味。
徽宗聞聽此事後大怒,馬上傳旨對樑師成進行了申斥。
對蔡修進行申斥的同時,禁止蔡修來皇宮收夜香,免得把宮中搞得亂七八糟。
所有收夜香事宜,均由樑師成負責。
誰也沒料到,徽宗是這樣一種處理結果。
徽宗開始對樑師成不滿意了,這是想方設法挑這廝的毛病。
倒是蔡修這廝撿了個大便宜,剛剛收了一次夜香,就被陛下給叫停了。
蔡修不來收夜香了,也不算是蔡京違背賭約。
不是蔡修不想來,而是陛下不讓收。
蔡修聽到消息後,直呼陛下聖明。
……
狀元誇街之後,各方最爲關注的事情就是爲進士們授官。
之所以選擇三百名,就是因爲朝廷和地方州府都出現了實缺。
像狀元、榜眼和探花,由於是陛下欽定的,可以授到七品。
從宋太祖開始就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狀元及第者一般都在地方大州當三年通判,待下科狀元產生即調回朝中任職,並迅速提升。
其他的都基本是八品或者從八品。
蘇易中的狀元,徽宗心知肚明,這小子運氣好,被宗舒挑中了。
那個時候,可能宗舒就已經通過樑師成知道考題了。
當然,蘇易文章當中提出的“黃金分割律”倒是一個重大發現。
很明顯,這個發現完全是宗舒從他的畫作中發現並總結出來的。
可以說,這篇讓蘇易中狀元的文章,與蘇易本人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從文字上看,是珠珠的功勞。
從內容上看,是宗舒的成果。
因此,對蘇易這個狀元,徽宗倒是沒有看上,所以也沒有按慣例來。
最後,吏部讓蘇易當了一個正八品的“大理評事”,與大理正、丞分掌斷獄。
哪知道,吏部要通知蘇易上班的時候,蘇易才知道他被任命爲“大理評事”。
讓吏部官員非常惱怒的是,蘇易沒有接受此項任命,理由是他不會大宋律,不會斷獄判案。
吏部官員解釋說,做官是管事的,錢穀、財稅、河工、屯田等事務誰都不是一開始就會的。
既然能考上狀元,學習斷獄就沒有什麼難度。
哪知道蘇易說,他要去大宋科學院,任數學教習。
官員追問爲什麼,蘇易說道:“師命不可違。”
官員回去告訴了吏部侍郎,此消息立馬傳開,最後到了徽宗耳朵裡。
還有這麼傻的狀元!
人們這纔想起來,在放榜的時候,宗舒讓蘇易跪下,說他算個屁,還讓他老老實實回科學院。
據大宋科學院的人說,蘇易和宗舒一起編了一本教材叫《數學基礎》。
一些有心人在猜想,蘇易的狀元是不是徽宗故意給的?
要不然的話,徽宗怎麼就剛好出一個《易數》的題?
不過,徽宗爲何又與宗舒打賭?這不是很矛盾嗎?
而大宋科學院的人則是揚眉吐氣,看看,新科狀元連正八品的官都看不上!
還是我們大宋科學院,香啊!
這樣一來,大宋科學院的名氣反而暴漲!
一些沒有中榜的舉子,一看排名這麼靠後,感到就算是再參加會試也沒有什麼希望了。
有些就抱着試試看的心理到大宋科學院去應聘,結果真的就被錄取了。
林靈素當時就出了一些題,考他們,並領着他們參觀實驗室,讓他們看一看碘單質的提取。
凡是對這些表現出極大興趣的,林靈素當即錄取成爲學員,每個月可以領到二兩銀子。
舉子們既感高興,又感意外。
到這裡當學員,不僅不用交學費,還能領到銀子。
按照宗舒的意見,林靈素只招了兩名舉子任“思想品德課”的教習。
任“思想品德課”的教習,還可以教大家四書五經,每個月可以拿到十兩銀子。
兩名舉子都出身貧困家庭,提前支取了一個月的銀子,十分高興,這也是一個相當好的謀生出路。
這待遇比很多地方的書院教習都要好。
本來還在觀望的舉子看到大宋科學院還不錯,紛紛前來。
此時,他們已經放下了過去的那種自尊,因爲這種自尊早已經被宗舒在放榜的時候給摧毀了。
新科狀元都在大宋科學院裡任教習,自己一個落榜的舉子,還有什麼可難爲情的?
更何況,大宋科學院的校名,還是陛下親自題寫的。
讓他們失望的是,“思想品德”教習只招兩名。
如果想任其他課的教習,必須在百工方面有一技之長。
大多數舉子除了之乎者也、子曰詩云這一套,其他的實在是乏善可陳。
大宋科學院招的人不多,但關注的舉子越來越多。
林靈素在學院門口貼了一個告示,通過回答《大宋時報》每期的“科學問答”,也有機會成爲科學院的學員或教習。
這樣一來,《大宋時報》的銷售又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峰。
這天,宗舒正在大宋科學院指導做實驗呢,東宮侍講吳非慌慌張張地跑過來說:“恩公,大事不好。”
“慌個毛!怎麼了?”
“恩公,你趕快到密縣避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