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的醫館,到時醫館門口正圍了一羣人,鬧哄哄的不知出了什麼事。待走近了一聽,才從喧鬧的人羣中得了消息,知道了這些人都是爲了停售藥膳的事鬧上來的。
停售藥膳是周翎提出來的,夕和考量過後覺得可行,便也同意了。
經過這一個多月的發展,藥膳這一塊已經慢慢步上正軌,醫館已經容納不了它接下來的擴張和發展了,所以順理成章的,和周翎的合作也進入到了下一步,那就是把藥膳獨立出去,搬遷到最爲繁華熱鬧的南大街,開始真正建立構想的藍圖。
所以,爲了讓客人們保持新鮮感和期待感,周翎便提出在正式開張前的一週停售藥膳。
眼下看來,巧得很,今天就是停售藥膳的第一天了,也是藍圖開啓倒計時的第七天。
這段時間裡,由於獨特的風味和顯著的藥效,藥膳已經俘獲了一批忠實的客人。突然停售藥膳卻是會讓這些人有點難以接受,有眼下這一幕就也變得可以理解了。
由於人羣擁擠,又都情緒很激動,所以夕和根本無法靠近醫館,更加無法走進去,便只能先站在稍遠一點的地方看看事情的發展再決定要不要出面解決一下。好在,夕和站定沒一會兒,陳子笙就從醫館裡走出來露了面,然後一揚聲幾句話就安撫了躁動的人羣。
接着陳子笙向前來購買藥膳的客人們先致了歉,再解釋了一下停售的原因,然後公佈了重新開張的日期和地址,請他們繼續光顧,最後,還給出了一份優惠,那就是在開張的前三天拿着杏林醫館獨家的藥膳瓷盅前往可以免費獲取一份新式菜品。
道了歉、給瞭解釋,還給了優惠,簡簡單單幾句話,輕輕鬆鬆將所有躁動的客人安撫了下來,並且還讓他們一個個樂呵呵地保證會到場光顧,再依次離開。陳子笙的能力有目共睹,夕和不禁再次肯定沒找錯合夥人。
人羣散了後,陳子笙便很快發現了夕和,面上露出驚喜,笑着招呼她進去。
“杏林,你好些天沒來了,可是遇到了什麼事?”陳子笙一邊引着夕和進後堂一邊關心地問她。
“家中出了點事,這些天忙着解決就無暇顧及醫館了,你多擔待。”夕和含糊解釋。
Www⊕ тtkan⊕ ¢ ○ “杏林怎還與我這般客氣。那你現在家中的事都處理好了?”
“嗯,已經處理妥當。”
“那正好,今日周兄和蘇公子都在,正有一件事想找你決定。”
說這話,陳子笙已經將夕和領到了後堂的一間屋外,再一推門進去,果真見到周翎和蘇敘言兩人正坐在一處說話,而他們面前的桌上攤着十幾張佔有墨跡的紙張。
“杏林兄?你來得太是時候了,快過去幫我們的藥膳館擇一個響亮好記的名字吧。”周翎見到夕和分外驚喜,忙朝她招招手,讓她過去。
而蘇敘言則含着笑不說話,只在夕和走到近處時纔對她微微頷首致禮。
夕和便也禮貌的頷了頷首,然後把目光放到了桌上的那些紙張上,原來這些都是他們爲藥膳館所取的名字,而陳子笙口中說的有一件事要決定估計也就是這件事了。
“南大街上的鋪子已經收拾好了嗎?”夕和拿起兩三張看了看,然後問道。
“佈置得差不多了,現在只差一塊漂亮的牌匾。我與蘇兄擬了幾個名字,但都不太滿意,你來得正好,不如一起想想該取個什麼名比較好。”周翎熱絡地倒了杯茶放到夕和麪前。
夕和又翻看了幾張後,發現這些名字其實都不錯,不知周翎是哪裡不滿意,便開口問他:“周公子想要一個怎樣的名字?是更接地氣還是要華麗恢弘一些?”
“介於兩者之間吧,最好既能符合藥膳的主題,又別緻好記,且也不失風雅之色。”
周翎說完,夕和明白爲什麼這些名字都不行了。他這個要求,會不會太高了一點啊……
想了一陣後,夕和總算是想到自己認爲不錯的名字,便拿了桌上的筆墨寫了下來。
周翎見她動了筆便忙不迭地看向筆下的紙張,想看看會落下哪幾個字來。
而蘇敘言第一眼看到的卻是她的如雪皓腕,再便是她如若削蔥的修長手指,然後才暗自勒令自己將目光放到落下的墨跡上,可這一看又是忍不住驚豔了一下。
女子的字大多娟秀卻難免小家子氣,但她的卻不同,每一筆落下雖也帶着女兒家的秀氣婉約,但筆鋒處卻乾淨利落,尖銳蒼勁,有種江湖豪士的瀟灑風度,且兩者放在一起還不覺得格格不入,反而有種精緻又灑脫的美感。
周翎也發現了這一點,頗爲驚異,不禁擡眼看了夕和一眼,第一次開始好奇他這個合作人背後真正的身份了。
夕和寫好後把筆一放,周翎跟着就念出了紙上寫着的三個字:“一味閣。”
蘇敘言也在心裡默唸了一遍,而後開口道:“將酸甜苦辣鹹五味融與藥膳一味,又以藥膳一味體會人生百味。好名字!”
“且將這一味納於一閣之中,直觀亦大氣,仔細一品還品出些禪味來,確實是個好名字!”周翎一琢磨,欣喜地補充了一句。
“杏林公子好文采!”蘇敘言看着夕和,淺笑着誇獎了她一句。
夕和被這麼一誇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實她只是想到以前寫過一篇人生五味的作文才有了這個名字,本以爲他們未必看得上眼,卻不想這倆熱不僅尤其滿意,還另外琢磨出了更深的涵義,她還真是瞎貓撞上死耗子了。
“我看杏林這字也是極好,不如就拿這一張去謄刻成匾好了。”周翎將那紙張一抽,滿意地點點頭。
“這,不太合適吧。我的字只是勉強能看罷了,周兄實在太擡舉我了。”夕和在古醫世家那幾年由爺爺親自教授了幾年的毛筆字,所以還算拿得出手,但是她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絕對沒有好到可以謄刻成匾的程度,所以立刻委婉的推拒。
然而周翎卻只當她是在謙虛,立刻把紙張交給了隨侍拿去謄刻。
“杏林公子太過謙虛了,你的字與一般的女子相比已是極好。”蘇敘言冷不丁又誇了夕和一句。
然而這句話一出口,夕和猛然擡眼朝他看去。另外兩個人也都一怔,紛紛側目看向蘇敘言。
這個人不會吧,這麼突然的要揭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