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他還沒打算去找牧英奕算賬,牧英奕自己送上門來了,竟然敢亂介紹什麼醫生給凌淺,還差點就取了他跟凌淺的小寶寶的命。
他咬了咬牙,起身往外走去:“你先休息吧,我下樓看看。”
凌淺看他隱忍着怒意離開,剛起身要跟上去,走了兩步後,又停了下來。
還是聽他的話,乖乖待着休息吧。
無論來了誰,他都會好好解決的。
這麼想着,她回到牀邊,拿起新手機翻了翻,該下載的軟件都下載了。
指尖在屏幕上點來點去,最後進了微博。
在餐廳圍觀的人那麼多,曲惜白也打來說有記者收到消息了,那微博上呢?
習慣性的先逛了一圈熱門微博,沒有關於葉木寒的,倒是看到了認識的人的熱門微博。
歐陽南晴是小三?插足唐溫書秦覓珊!
凌淺揉了揉眼,確定自己沒有看錯標題,張大了嘴:“什麼跟什麼?這個秦覓珊又是誰?”
看着好眼熟的名字,應該是她見過的人,可是,這南晴什麼時候又把自己搞得緋聞連篇了啊?
最近不是挺安穩了嗎?南晴的經紀人也真是的,這種新聞也不壓一下!
雖然自己跟唐溫書有仇,但與歐陽南晴無關,所以她並不用避着歐陽南晴,她還是把歐陽南晴當朋友看待。
想了想,她點進了歐陽南晴的微博看了看,最新的那條還是在三天前,發表的是九張圖跟不長的話。
【羨慕他們,希望以後我也如此幸福(微笑)】
九張圖,三張風景圖,六張扮鬼臉各種調皮傻氣的自拍。
凌淺看着她的那些自拍,想起她之前說過的要走高冷路線,一下子笑出了聲。
果然還是傻白甜路線適合她啊,但這緋聞也真夠狗血的,要不要自己讓木寒去幫她一把呢?
凌淺認真地思考了一會,最後還是決定先靜觀其變,歐陽南晴現在衆所皆知是唐溫書罩着的人,唐溫書或許已經在幫歐陽南晴搞定這狗血緋聞了。
唐溫書,這個間接性害了自己爸爸媽媽的人。
她微微捏緊手機邊緣,眸眼沒有焦距。
她什麼也做不了,在她知道所有的真相後,她還是無能爲力。
樓下。
葉木寒站立在客廳裡,眼底泛着冷意,凝視着牧英奕。
墨羽曦看了看周身散發着令人戰慄的絲絲寒氣的葉木寒,又看了看不甘示弱直直與他對視的牧英奕,她輕輕拉起墨羽朵的手,一邊往廚房裡快步走去,一邊小聲的說道:“我們去廚房找找吃的,晚飯還沒吃呢。”
墨羽朵偷偷好奇地回頭瞧了葉木寒的一眼,又馬上收回視線,縮了縮脖頸。
葉帥哥看起來好生氣哦。
歐嘉譽看到兩姐妹進來,擡起頭瞧了瞧,嘴裡塞滿面條,“誰來了啊?羽曦你見鬼了啊?表情這麼僵硬,誒小羽朵你也別學你姐姐這表情啊。”
墨羽朵伸出小食指,放在脣邊‘噓’了一聲:“葉帥哥生氣了。”
歐嘉譽沒理解她的話,轉眸看向墨羽曦,等着她解釋解釋。
“牧英奕來了,好像凌淺這事他有關,寒哥挺氣的,我帶羽朵來廚房避避。”
墨羽曦這麼明白的一解釋,他立刻懂了。
他狂點頭,同意她的做法,“我們最好等那位牧少走了再出廚房。”說完這話,他伸手拉開身旁的椅子,輕輕拍了拍:“來,小羽朵過來這邊坐,肚子餓不餓?歐哥哥的麪條給你吃口要不要嗎?”
墨羽朵爬上那張椅子,端正地坐好後,搖了搖頭:“歐叔叔,我不吃你吃過的,有你的口水。”
墨羽曦噗嗤一下子笑出聲,摸了摸她的頭:“好好說話,姐姐給你煮。”
歐嘉譽惆悵地瞧了墨羽曦一眼:“你妹妹真有骨氣。”
也真是太可愛了!他是歐哥哥!是哥哥不是叔叔!強調多少遍了還不改口,要把他氣吐血了。
客廳內,只剩下葉木寒跟牧英奕兩人。
牧英奕朝葉木寒身後望了望,眉頭一蹙:“凌淺呢?”怎麼沒跟他一起下來?
不對,跟他一起下來,自己心裡也難受。
“謝謝牧少對我家淺淺的關心。”葉木寒眸底冷厲,脣角卻是輕輕勾起一個弧度,“對了,牧少,剛好再謝謝你,幫我家淺淺介紹了個好醫生。”
牧英奕臉色微變,他緊抿着脣,雙手的拳頭握了又放。
來到這裡之前,他已經去找過翁筱天了,之前去逼問翁筱天凌淺找她什麼事,她都閉口不談,以“醫德”堵塞他,這次去,翁筱天沒有直接說明,卻是將凌淺簽過字的那些東西拿出來給他看。
原來,凌淺是打算要墮胎。
他怎麼想,也不會想到這一方面上去。若是凌淺跟葉木寒之間的感情破裂到她都可以不要了這孩子,那倒不如,直接等孩子平安生下,孩子過繼到他名下,他願意去養,把這個孩子當成親生的一樣。
墮胎對身體的傷害有多大,牧英奕不必翁筱天跟自己說明,他也懂得一點,他不想看到凌淺傷身。
幸好,凌淺沒有動手術,否則他就成了那個間接害了一條生命的人了。
但是,葉木寒憑什麼這般理直氣壯的來問審了?
頂着葉木寒陰冷的目光,牧英奕開口道:“寒哥這話是想撇開干係?若不是你傷了凌淺的心,她會找到我這兒來?”
葉木寒黑眸一凝,“牧少,不知道的事,就別亂說,我跟淺淺的感情一直都很好。”說到這,他停頓了一下,似笑非笑地看着牧英奕:“牧少還想着要趁人之危?以爲你還有機會?”
被他說中心事,牧英奕臉白了幾分,他故作鎮定,閃爍的眸眼泄露了他的情緒:“寒哥想多了。”
他說得沒錯,自己一直在等,等着凌淺跟葉木寒之間的感情上出現問題,自己就可以趁機代替了葉木寒的位置,陪伴着凌淺,他相信,無論以前凌淺是否對葉木寒動過感情,他都有信心可以做得比葉木寒更好。
可是,凌淺沒有給他這個機會,葉木寒也沒有。
“牧少,我勸你一句,別再
來煩我家淺淺。”說着這話時,葉木寒伸出右手,動作輕柔地轉了轉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他沉下聲音,黑眸中是牧英奕不想看透的堅定:“我認識淺淺將近十年,這期間,我跟她經歷了許多事,我們共同面對了許多事,十年的感情,並不是你說破壞就可以破壞得了,還請牧少自重。”
牧英奕驟然握緊了拳頭。
這是他永遠的疙瘩,如果他沒有離開過凌淺,那麼今天,或許就輪到他對其他男人這麼高傲自信的說話了。
他的目光慢慢往下,看着葉木寒手指上那枚戒指,那是跟凌淺一樣的戒指,證明了葉木寒跟凌淺親密關係的戒指。
凌淺能在打算要墮胎後,還回心轉意,重新回到葉木寒身邊,他已經是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了,可他還是想着那麼千分之一萬分之一的希望,也許,也許還有機會啊。
沒有了,現在,他可以對着自己的心,確定的說:牧英奕,你該放下她了。
葉木寒見他不說話了,也沒再灼灼逼人,靜靜的等着他自己做出決定。
客廳裡陷入一片令人倍感壓力的寂靜中,但兩個男人卻絲毫不受影響。
片刻後,牧英奕輕輕扯了扯嘴角,臉上的笑十分牽強:“這是凌淺的選擇。”而並非有任何人強迫過她。
他站起身,往門口走去。
再與葉木寒擦肩而過時,他腳步略微停了停,咬牙切齒的道:“你要敢再讓凌淺動了什麼傻念頭,我就以凌淺老同桌的身份,狠狠地揍你一頓。”
葉木寒偏過頭,輕笑了一下,但那笑意並沒有達到眼裡:“不會有這個機會的,倒是……牧少,說實話,我下樓來只是想,下來揍你。”最後四個字,是從他牙縫裡憋出來的。
牧英奕沒有半點懼意,擡了擡下巴,挑釁十足:“那動手啊?”
只要葉木寒敢打,他就敢立刻跑到凌淺面前裝苦肉計,凌淺的心一向容易軟,怎麼說也肯定會念念葉木寒幾句話。
“呵呵。”葉木寒掀了掀眼皮,斜眼瞥了他一下:“牧少的主意打得不錯。”他不會傻到真動手去打牧英奕。只要能讓牧英奕對凌淺死心,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牧英奕輕呵了一下,不否認他的想法,擡腳往門口走去。
葉木寒依然站在原地,聲音淡漠:“走好不送,牧少。”
拉開門,牧英奕回頭望了望樓梯的方向,手捏緊了門把,他深呼吸了一口,跨出大門,沒有回頭。
祝你幸福,我的……老同桌,凌淺。
“砰”的一聲,門關上了。
牧英奕走到車門邊,錢子興見他神色不太好,趕緊開車門,沒有多嘴。
等到他上了車,錢子興跟阮陽陀兩人也跟着上了前座,啓動車子離開。
牧英奕透過黑色的車窗望着那棟越來越遠的建築物,他的眸眼漸漸黯淡下去。
第一次失戀,是知道葉木寒是凌淺的老公,他自認爲已經毫無機會。
第二次失戀,是知道凌淺對葉木寒的感情已經沒人可以挪動一絲,他完全沒有機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