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司辰看着蘇染腳步踉蹌的一步步往前走，他大步走上前擋住蘇染的去路，蘇染看着他，冰冷地吐出兩個字：“讓開！”
“你想帶他去哪裡？”紀司辰知道此時的蘇染是混亂的，她的世界只有沈之翰一個人，以前蘇染就跟他說過，沈之翰是最最重要的人，沒有之一，他的地位絕對是比不上沈之翰的，但是沒有關係，他不介意，只要她好好的就行了。
只是此刻，沈之翰走了，他怕沈之翰會帶走她的心，令她變得空洞而絕望。
“先送他去醫院好嗎？”紀司辰的語氣帶着輕哄，微微顫抖。
“有用嗎？”蘇染此時的狀態可以說是一時混亂一時清醒。
之之已經死了，已經沒有呼吸了，去醫院還有用嗎？
“他需要縫合，需要處理傷口，你希望他這樣子被他的爸媽看到嗎？”沈之翰的死狀用慘不忍睹四個字來形容一點都不爲過。
十五層的高度摔下來，直接身亡。
蘇染看着紀司辰，看着看着，突然便直接暈了過去。
這一暈很是突然，幸好紀司辰離得近，否則都接不住她。
渾渾噩噩，迷迷糊糊昏睡了很久，夢裡交替出現很多很多，有黑k，有爸媽，有組織裡的人，有沈之翰，有紀司辰，只要她遇到過的人都出現在了她的夢中，他們每個人都看着她，她不知道那是什麼樣的目光，她害怕，她退縮，可是發現退無可退。
她跪下，她痛哭，她絕望。
有人質問她，有人怒罵她，有人衝上來打她，是之之的爸媽，他們瘋狂的舉動中是悲痛的神情，是流不盡的眼淚。
是她害了之之，是她害了之之，如果沒有她，之之的人生肯定不是這樣的。
突然，她猛的睜開眼睛。
紀司辰看到她睜開眼睛怔住，他覺得她甦醒得有些奇怪，雖然她已經睡了三天了，是該醒了，可是他總覺得這樣不對，不是正常情況下的甦醒。
蘇染看向他，眼神有些奇怪，好像陌生又好像是熟悉，談不上那種感覺，這眼神帶着一點防備。
他記憶中，蘇染用這樣的眼神看他，好似是他們剛相識不久的時候。
“我怎麼會在這裡？紀司辰，你又玩什麼花招？”蘇染臉上帶着一層薄怒。
紀司辰一愣，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就見她從牀上下來然後開始找自己的衣服和鞋子，“我的衣服和鞋子呢？紀司辰，你對我做了什麼？”
她後退兩步看着紀司辰，快速檢查自己的身體，好像是沒什麼問題。
“蘇染，你知道現在是幾號嗎？”紀司辰開口，聲音乾澀嘶啞，這三天他不只是守着蘇染，還在外奔波處理這些事情。
整個人顯得很憔悴，下巴上都是胡茬，頭髮也是亂糟糟的，蘇染覺得這樣的紀司辰實在是少見。
“幾號？額，是9月多少來着？我不太記得了，手機呢，我看看，不對啊，你問我幾號幹嘛？”蘇染覺得莫名其妙，她找了一下竟然沒發現自己的手機，手機去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