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那道高大的背影消失在她視線中,初語才抿了一口牛奶,輕聲說,“謝謝叔叔。”
…………
夜涼如水。
墨色的天幕上,稀稀落落的點綴着星光。
雲錦頂層,270°景觀套房內。
燈光昏暗迷離,室內放着肖邦的鋼琴曲,輕輕悠悠,靡靡入耳。
男人半躺在貴妃榻上,目光灼灼,如獵食的野獸,帶着勢在必得的炙熱光芒。
水瀾芷看着四周,略顯不適,兩道秀氣的眉,微微攏起,“我剛纔說的話,你聽到了麼?”
如今,水瀾芷只能尋求外援,或許會事半功倍。
董煜珩,是最佳人選。
這個男人喜歡她,幾年如一日,她開口,成功的機率,是百分之五十。
至於剩下那百分之五十,就是楚懷瑾了。
楚懷瑾是他朋友,而她,是他喜歡的女人,在他心底那把天平上,他和楚懷瑾應該是佔據着同樣分量的。
就看,最後,他的天平會偏向哪一邊了。
“董煜珩,你到底聽到沒有?”久久得不到回答,水瀾芷惱了。
上前一步,瞪着他。
董煜珩輕笑一聲,一手揉着額角,揉了兩下後,便順勢支着腦袋,慵慵懶懶的的語調,似在說着無關痛癢的話,“你在阿瑾面前,可不是這麼兇的。”
水瀾芷冷嗤一聲,輕蔑的瞥了他一眼,就憑他,也想跟楚懷瑾比?
董煜珩故作沉思,“讓我想想,你在阿瑾面前是怎樣的?”
知道他是在拖延時間,認識到這一點,水瀾芷愈發不耐煩了,音量不自覺的拔高,“我說,你到底聽到我說的話沒有?答應,還是不答應,一句話!”
“我想起來了。”董煜珩脣角噙着笑,“你在阿瑾面前,是溫婉大方,端莊得體,溫聲軟語,體貼入微的。”
“你現在說這些是什麼意思?難道也想我這麼對你?”笑話!
簡直是笑話!
水瀾芷不屑的冷笑出聲,奚落着他。
“爲什麼不行?”董煜珩起身,從煙盒裡掏出一支菸叼在嘴裡,用打火機點燃。
金屬打火機隨意扔在茶几上,他吐出一口菸圈,身子又懶懶靠回榻上。
既然有求於他,不拿出點誠意來,他怎會答應?
他是個講究利益的人,對自己沒有好處的事,他不會做。
這輩子做過唯一一件對自己沒有利益的事,大抵就是喜歡上了她。
喜歡上這個眼裡心裡只有楚懷瑾的女人,偏偏,楚懷瑾連正眼都不瞧她一眼。
董煜珩有些慶幸,慶幸楚懷瑾看不上她,不然,哪還有他的機會?
套房裡的薰香,催人昏昏欲睡。
水瀾芷咬着脣瓣,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很晚了,再不走,難免落人口實。
她點點頭,一副豁出去了的樣子,“這就是你的要求?”
像對楚懷瑾那樣對待他,這就是他的要求?
如果是,她就滿足他又何妨。
一本萬利的事,她沒道理不答應。
“要求?”似乎被這兩個字逗笑了,董煜珩一手夾着煙,低笑出聲。
笑聲越來越大,他好笑的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