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始慌了,伸手,想抓住楚懷瑾,五指在半空中不停的收攏,想抓住他。
“老公,你讓我看看,傷哪了。”
楚懷瑾撇了陳策一眼,怪他多事。
陳策有點委屈,他說的是事實,難道還不讓說麼?
他越是沉默不語,燕伊人就越是着急,她眉頭皺得緊緊的,那緊張擔憂的模樣,似乎比傷在她身上還疼似的。
楚懷瑾嘆息一聲,握住她的手,“我沒事,你先換藥。”
說吧,他遞給醫生一個眼神,醫生便打開醫藥箱,把藥和紗布都拿了過來,放在牀頭櫃上。
做完這一切,便又退回到原位上站着。
楚懷瑾揮了揮手,“都出去。”
陳策不放心的道:“那少爺,我們待會再進來給您換藥。”
楚少爺又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陳策才和醫生退了出去,帶上了臥室門。
走出臥室,站在走廊外,陳策回想起昨天的那一幕,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當時,莫桑開那一槍,對準的是燕伊人的後腦勺,命中的話,她必死無疑。
可是,楚懷瑾千鈞一髮之間,帶着她的身體就往一旁倒去。
與此同時,陳策也迅速出擊,扣住莫桑的手臂,誰知,槍口歪了,沒有打中燕伊人的後腦勺,反而是打中了她的右肩。
她和楚懷瑾的身體幾乎是緊貼在一起,一槍沒中,莫桑再接再厲,又開一槍。
這一槍,燕伊人身子被楚懷瑾扯開,用他的身體擋了子彈。
當時,如果兩人同時躲,定然是躲不開的,僅僅是一念之間,楚懷瑾便把昏迷的燕伊人扯開了。
而他自己,左肩下方中彈。
傷口距離心臟一釐米……
總統府亂成一團,家庭醫生全部出動,當傭人要把燕伊人擡到客房處理的時候,楚懷瑾死死攥住她的手腕,不允許她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內。
楚仲擺擺手,示意傭人按他說的做。
子彈取出,包紮好傷口之後,楚懷瑾便被叫到了楚仲的書房。
兩人閉門談了四十多分鐘,楚懷瑾出來後,臉色陰沉沉的。
再之後,燕伊人便被從主宅移居到了別院。
臥室裡,燕伊人已經看到了他襯衫上絲絲縷縷的血跡,心疼的伸手,剛要碰到襯衫,她又縮回了手指,吶吶的,問:“疼嗎?”
“不疼。”楚懷瑾脣角噙着笑,俯身,小心的把她扶起來,避開她的傷口,讓她靠在自己懷裡。
“換藥可能有點疼,你咬牙忍一忍。”給了她事先打一針預防針,以免待會她會尖叫。
把她衣服褪了下去,左肩上的紗布也隱隱滲出血絲來,大抵是剛纔她想起身,扯動了傷口。
“會不會留疤?”燕伊人最關係的還是這個。
她跟全世界的女人一樣,都不希望自己身上留下醜陋的疤痕。
小心翼翼的把紗布一圈又一圈的拆下來,對上她可憐兮兮的眸子,楚懷瑾低聲道,“放心,知道你愛美,不會留疤的。”
“你確定?”
“肯定。”
這樣她就放心了,燕伊人把心收回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