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初語倒是很想歇斯底里的吵一架,把心裡不滿的情緒,全都發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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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不能。
現在的她,不僅僅是自己一個人,還有肚子裡的孩子。
裴三少有一句話說得好,就算不爲了她自己,也要爲了肚子裡的孩子考慮。
所以,她一直在剋制着自己,不讓自己激動,不讓自己發瘋,更不能讓自己崩潰。
她還有孩子,她不能讓自己影響了孩子。
她已經很對不起世傑了,這個得來不易的孩子,她一定要萬分小心的照顧着。
聽不到她回話,白淺淺小心翼翼的擡起了頭來,面帶關切:“怎麼了,你們發生什麼事了?”
這句話問出口,白淺淺似乎覺得不太妥當,她又尷尬的解釋,“你別誤會,你要是不想說就算了,我並沒有打探你們隱|私的意思。只是覺得,既然成爲了夫妻,那麼夫妻就是一體的,要彼此相互信任。人生一輩子,漫長的幾十年,哪能沒有一點小摩擦小爭吵。這些都是生活,大家都各退一步就好了,夫妻之間哪有隔夜仇,你說呢?”
“道理我都懂,可是這不是小摩擦而已。”
初語神色淡淡,眼睛還腫着,聲音裡帶着哭過之後的鼻音。
白淺淺看在眼裡,卻並沒有點破,初語只是嘆息了一聲,並不願意多談的模樣。
她把瓷器渣子收拾好,用手在地上擦了幾下,確認沒有細碎的碎片後,才站起身,“不管怎麼樣,我都希望你們好好的。你們一路走來,是多麼的不容易,既然已經成爲了夫妻,那就給對方多一點信任,多換位思考一下,家和萬事興。”
白淺淺收拾好餐具,帶上自己的午餐,離開了臥室。
白淺淺端着餐具下樓,她看到裴三少正準備出去,她快走兩步,“阿欽。”
裴三少穿西裝外套的動作一頓,回過頭來,“有事麼?”
“剛纔初語打碎了餐盤,我看她精神不太好,失魂落魄的,你要不要上去哄一鬨她?”
言言打碎了餐盤?
裴三少眉頭一擰,心臟頓時就揪了起來,他目光看向了樓上的方向。
猶豫着,要不要去。
去,她一定不會想要見到他。
不去,他心裡難以安穩。
白淺淺嘆息了一聲,繼續勸道:“阿欽,去吧。初語一個人懷着孩子,打碎了餐盤身邊也沒有一個照顧的人。要不是我聽到聲音,她大着肚子要下牀收拾,萬一發生了什麼事,那該怎麼辦?”
裴三少看着白淺淺,鄭重的點了點頭,便快步上樓。
初語靠在牀頭,電視裡在放着喜劇電影,她想讓自己開心一點。
可是看了一會兒,她完全無法集中注意力,完全無法融入劇情當中。
更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笑點。
或許傷心的人,不適合看喜劇。
臥室門突然被推開,她嚇了一跳,看到站在門口,握着門把,氣息微喘的裴三少。
她便收回了視線,目光定格在了電視上。
“言言,你還好麼?”
裴三少關上門,小心翼翼的靠近牀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