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坐下後,沉俊華在來到她對面的位置坐下。
向侍應生點了兩杯咖啡和她喜歡的慕斯蛋糕。
沉俊華這才緩緩擡眸,細細看着她。
半個多月不見,她氣色好多了,不再像當初那般,消瘦得臉頰凹陷,只剩下一雙大眼睛空洞的突兀着。
看到她已經有了些肉感的臉蛋,沉俊華才放心了一些:“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也沒告訴我一聲?”
“昨天剛到,沒來得及告訴你,你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沉俊華笑着打趣她,“這大概是心有靈犀。”
初語笑意一僵,沒有回他,反倒是有些尷尬。
看到她神情一變,若是再看不出她心底想的是什麼,就白費他愛了她這麼多年。
“言言,你喜歡上他了,對麼?”
天知道,問出這一句時,他的心在淌血。
初語端起手邊的檸檬水,侷促的抿了一口,垂下的眼簾,睫毛在微微發顫。
只是她不安時的表現。
沉俊華一顆心,如墜冰窖。
儘管心裡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也已經有了預感,可是真到了面對事實的這一刻……
他還是不可避免的受傷了。
心臟鈍鈍的痛着,被一隻無形的手緊抓着不放,尖銳的指尖,深陷其中。
不停的拉扯,直至撕裂。
他難受得幾乎壓抑得窒息,一手撐在桌面上,一手扶額,他艱難發聲:“言言,你真的想好了麼?決定跟他在一起?”
“俊華,對不起。”
“不,你對不起的不是我,是你自己。”
沉俊華低低沉沉的笑了起來,笑聲愈發蒼涼,初語倏地擡起頭來,看到他眼裡來不及掩飾的溼潤。
她一怔。
沉俊華別開臉,嗓音艱澀,猶如砂紙刮擦着牆壁那般破碎:“只要你覺得幸福就好,我尊重你的決定。”
“俊華,你別這樣。”初語放下杯子,手越過桌面,去握住他的手。
他的手很涼,以往都是她的手涼,他的手四季溫暖。
在寒冷的冬季,都是他用這雙溫暖的手來捂熱她冷冰冰的手。
可是怎麼現在……他的手冰涼成這樣?
“俊華,我也希望你幸福,你試着去看看別人。除了我之外,還有很多優秀的女孩子值得你喜歡,我不值得你喜歡,不值得了。”
沉俊華苦笑出聲,“言言,別否定自己。你值得這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她值得這世界上最好的一切麼?
初語苦笑。
侍應生送上咖啡和蛋糕,初語便鬆開了沉俊華的手。
沉俊華低頭攪拌着咖啡,“那個女人,他怎麼處理?”
“誰?”
沉俊華臉色晦暗,“白淺淺。”
“我不知道……”
這是實話。
白淺淺如今在醫院,她以後的去留,初語並不知道。
“言言,有些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但我覺得,你應該有知|情權。”
被他鄭重的語氣嚇到了,初語放下勺子,“俊華,你要說什麼?”
“裴弘欽和白淺淺舉辦過婚禮,你知道麼?”
初語一臉茫然,舉辦過婚禮?
沉俊華看她的反應,就明白了,她一定還被矇在鼓裡。
“婚禮就在裴家官邸裡舉行,已經交換了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