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笑聲,略顯詭異。
楚少爺後退散步,退開到安全範圍,“你笑什麼?”
“如果她想虐我,懲罰我,我不會有一點反抗。”
裴三少聲音蒼涼,彷彿從雲霧深處傳來,“怕就怕,她的心從來都沒在我身上,一直以來,都是我在自作多情!”
自作多情四個字,聽起來就夠悲慘的。
裴三少苦澀的笑了起來,可是他從始至終都在扮演者自作多情的角色。
自以爲的愛情,自以爲的好感,全都是他的自以爲。
全都是他的錯覺。
而她……或許只是爲了見孩子而已,才被迫留在他身邊。
被迫討好他,讓他會錯意,誤以爲這就是愛情。
看着好友爲愛所困,身爲發小,楚少爺本該安慰他,可楚少爺卻並不想這麼做。
說到底,這條路還不是他自己選的?
當初是誰,一再的讓他慎重考慮,要不要和白淺淺結婚?
他是怎麼回答的?
他意志堅定,非要娶白淺淺不可,爲此不惜把裴部長給氣得一把年紀了還離家出走。
現在好了,白淺淺和軒軒還在官邸,倒是他這個正主,帶着花骨朵跑到了這裡來。
任誰看了,都是男人帶着小|三|外出遊玩,正室在家帶着孩子苦苦等待。
“行了,別在這頹廢了。”
楚少爺擡腿踢了一腳,“有時間發呆,不如好好想想怎樣才能把花骨朵追回來。別人離開你,不是沒有原因的。阿欽,你要學會從自己身上找缺點,找錯誤。”
裴三少已經混沌,“愛她我錯了麼?”
楚少爺:“……”
“大概愛她纔是我做過最錯誤的事情,如果沒有我,她應該會過得更好。”
如果沒有他,她的生活也會是另一番景象。
或許她會和沉俊華走進婚姻的殿堂,或許會跟沉俊華生兒育女,成爲一個在家相夫教子的幸福全職太太。
如今非要說誰做錯了,那一定是他。
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一意孤行的要愛上她。
楚少爺俯身,拉起他一條手臂,將他從地上拽起來,“小心肝說花骨朵不見了,你趕緊去找。”
不見了?
裴三少狠狠抹了一把臉提神,一改一臉的茫然呆滯,心急的追問:“不見了?好端端的怎麼會不見?”
“大概是你嚇到她了。”楚少爺無奈的攤手。
話音剛落,身邊的人早已經箭步衝了出去。
速度快得楚少爺只能看到他漸行漸遠的背影,很快便消失在了視線中。
緊閉的臥室門,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捶門聲。
緊隨而來的,便是裴三少焦急的喊聲:“言言,你在裡面麼?”
躲在薄被裡的初語,聽到了聲音,呼吸一窒,繼而放輕了呼吸。
久久得不到迴應,裴三少直接暴力踹門。
嘭!
初語倏地從薄被裡探出頭來,鼻子紅紅的,聲音帶着濃濃的鼻音:“不許進來!”
正在踹門的男人,彷彿被這句話定住了。
他重重擡起的腿,又輕輕的放了下去。
“我不進去,就想問問你……你還好嗎?”
“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