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風水輪流轉。
終於有一天,能讓他也好好享受高高在上的快意了。
然而,這些遠不足以填補言言所遭受的一切苦難。
他這個罪魁禍首,憑什麼得到幸福。
憑什麼無辜被他看上的言言,就要遭受生命中本不該遭受的苦難?
既然言言已經落到如此地步,那麼,誰都別想好過!
不能讓她一個人孤獨的墜入深淵,哪怕是死,也要把罪魁禍首拉上。
久久得不到答案的裴三少,已經癲狂了,一拳拳的往沉俊華臉上砸:“說話!我讓你說話!”
楚少爺上前,一把攥住他的手,“阿欽,你冷靜一點!”
“我沒辦法冷靜!”嘶吼的聲音,夾雜着難以言喻的痛楚。
楚少爺視線落在了狼狽的沉俊華身上,他掰開裴三少的手,把沉俊華解救出來。
而後,緩聲道:“想必你進來,不僅僅只是刺激他而已。”
沉俊華不傻,現在也明白了自己之所以能進來,很有可能就是楚少爺在幫忙。
他收回了視線,抹了一把嘴角,把嘴角流下的血抹掉。
“你想知道什麼?”他嘲諷出聲。
裴三少眸底翻涌着滔|天|巨浪,“她怎麼了,把話說清楚!”
“你恐怕不知道吧?也對,一心只想着你妻子的人,又怎麼會關心可憐的言言。”
沉俊華譏諷着,“爲了救你的妻子,她拼了命的和綁匪搏鬥。她手上的傷,就是綁匪企圖****她時,她拼了命抵抗,用手握住了刀刃。很不幸運的是,死了的綁匪其中一人是|艾|滋|病|患者。你現在可以猜一猜,她到底是怎麼感染上的?”
裴三少身形一晃,幾欲摔倒,楚少爺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搖搖欲墜的身子。
他閉上了眼,腦子裡浮現而出的,就是初語雙手那深可見骨的傷口。
要有多大的勇氣,纔敢握住刀刃。
那麼深的傷口,該有多痛……
他越是痛苦,沉俊華心裡就越是快意,“猜不到麼?那麼我來告訴你好了,言言握住的刀刃,恰好綁匪也受了傷。他的血,順着刀子,流入了言言的傷口。血液傳播,是最快的感染途徑……”
“她在哪?”裴三少喉頭艱澀。
“那個傻丫頭,知道自己的情況後,已經躲起來了。她在哪?我不知道,或許躲在世界上某一個角落,或許,已經死了。”
脖子倏地一痛,裴三少一手緊緊遏制住他的咽喉,力道比任何時候都要重:“你閉嘴!再讓我聽到一個死字,我就送你去見上帝!”
狠狠甩開手,裴三少瘋狂的往外跑。
哐啷。
一枚戒指,掉落在地。
發出清脆的聲音,滾了幾個圈,緩緩在白淺淺腳邊停下。
她低頭,看着腳邊的戒指,就在前不久,她纔剛剛給他戴上,現在孤零零的躺在她腳邊。
帶着一股說不出的諷刺。
一手捂住嘴,她淚如雨下,再也承受不住的蹲下身,失聲痛哭。
軒軒嚇壞了,抱着白淺淺也嚎啕大哭。
楚少爺轉身,看着燕伊人:“包子,你來善後。我去看着阿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