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俊華眸底浮現出掙扎的神色,“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讓你見到孩子的。”
如果不是沒辦法了,他也不會拖這麼久。
辦法會有,只是,需要冒險。
爲了她,他願意冒一次險。
哪怕這次冒險的後果,會連累了他,他也在所不惜。
接下來的兩天,沉俊華消失了。
初語每天早上和下午都在帝京門口等着,希望有奇蹟出現,希望軒軒能落單。
這天,白淺淺接軒軒放學,敏感的察覺到了一道灼熱的視線。
她四下張望,不期然的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在眼神對視的剎那間,初語心虛恐懼的錯開了視線,飛快轉身,拉高衛衣的領子,把帽子戴上。
軒軒站在原地,被風吹得柔軟的髮絲飛揚,“媽媽,你在看什麼?”
白淺淺驀然回神,血色緩緩從臉上褪去。
初語來這裡幹什麼?
白淺淺抱緊了軒軒,腳步凌亂的帶着他上車,對着司機急聲道:“快,快去醫院!”
司機一邊發動引擎,一邊關心問道:“三少夫人,您怎麼了?”
白淺淺只是一味的抱緊了軒軒,眼神慌亂的看向車窗外。
直到將窗外拿到試圖隱藏自己的身影遠遠甩在身後,後視鏡裡再也看不到爲止。
她纔不動聲色的吐出一口氣。
軒軒可憐兮兮的擡起頭來,“媽媽,軒軒快悶死了。”
白淺淺鬆開了他,揉了揉他的腦袋:“還好嗎?”
軒軒抿脣一笑,乖巧的點頭。
回到醫院,掐準了她們回來的時間,警衛已經在病房的茶几上,把晚餐擺好了。
“爸爸。”軒軒小跑着來到裴三少面前,張開手臂要抱。
裴三少抱起他,溫暖的手掌摩挲着他剛纔跑進來被冷風吹得冰冷的小臉蛋,“怎麼穿這麼少?冷不冷?”
軒軒搖晃着腦袋:“軒軒不冷。”
白淺淺把書包放在了沙發上,裴三少擡眸,就看到了她臉色不對勁,擔憂的問:“淺淺,你身體不舒服麼?”
“嗯?”
裴三少眉頭微擰:“你臉色不太好的樣子,讓醫生給你檢查檢查。”
“不,不用了。”白淺淺微微一笑,掩飾心底的惶恐不安,“可能是吹了冷風,有些頭疼而已。”
裴三少揉了揉軒軒的腦袋,沉吟片刻,建議她:“明天就讓司機送軒軒上學接他放學,你也別太累了。”
“沒關係,反正假期有時間。”
她堅持,裴三少也不好繼續,三人一起吃了晚餐。
玩了一個多小時,軒軒就被白淺淺帶回了官邸。
病房門打開,警衛走了進來,看着躺在病牀|上的男人,低聲道:“三少,初語小姐已經出院了。”
出院了?
裴三少眸色淡淡,“給她一筆錢……就當,是補償。”
補償什麼,他也不清楚。
就當是可憐她……
就當是解僱她的補償……
就當是那一腳的補償……
“是,三少。”警衛轉身離開。
晚上九點,公寓門鈴響了起來。
初語煮好了面,剛吃了幾口,聽到門鈴以爲是沉俊華帶着消息來了。
門一打開,看到面無表情的兩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