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伊人還在腦子裡勾勒出楚少爺生氣時陰沉得生人勿近的模樣,季寒江便當她默認了。
來到季家,燕伊人回憶盡數涌出。
季母的羞辱,笑裡藏刀。
季父和季母聯手策劃實施了一出好戲。
也就是那一次季母摔下樓梯,季寒江向她提出了分手。
那時候,她是什麼感覺呢?
比心如刀割還要難受。
第一次愛的人,得不到他父母的認可,最後被冤枉,以分手告終。
燕伊人雙眸迷離,怔怔的看着季家,覺得有些可笑。
她的手,突然被握住,五指被迫打開,跟他十指緊扣。
季寒江心疼的擡手,把她頰邊散落的一縷髮絲挽至耳後,“伊人,我發誓,再也不會讓你受委屈。別害怕,相信我,嗯?”
“我沒有推你媽媽。”燕伊人抿着脣角,情緒低落。
“我知道,我都知道。對不起,以前是我誤會你了。讓你受委屈,是我不好。”
“如果……你媽媽還要欺負我呢?你是不是依然堅定的站在她那邊?”
“不會!”季寒江聲音緊繃,眸色發了狠,“這一次,我會毫不猶豫站在你身邊。護你周全。”
“真的嗎?”
“我怎麼會騙你呢伊人?”季寒江下車,繞過車頭要來替她打開車門。
燕伊人看着他的一舉一動,脣角微微勾起,眸子泛冷,不會騙她?
那跟凌雲歡聯手騙了她三年半的人,又是誰?
家大業大的季家,如今,也只剩下季家大宅,這唯一的棲身之所。
季母在歇斯底里的吼叫,季父一夜之間彷彿蒼老了十歲,愁眉緊鎖,坐在沙發上抽菸。
“爸,媽,我把伊人帶回來了。”季寒江牽着燕伊人走進客廳。
站在一片狼藉中央的季母,倏地擡起頭,看向燕伊人。
燕伊人微微一笑,“伯母好。”
目光略微一頓,掠過她,落在季父臉上,“伯父,您好。”
季父欲言又止,倒是季母,聲音尖利,衝上來就抓住季寒江搖晃,“寒江,爲了一個女人,你真的要把季家的產業都敗光?她是給你灌了迷魂藥是不是?”
季寒江拿開季母的手,壓低聲音警告:“媽,你真不知道我這麼做都是爲了誰麼?”
燕伊人突然蹲下,雙手捂住頭,季寒江推開季母,扶起她,“怎麼了伊人?哪裡不舒服?”
“頭有點暈。”
“來,我扶你上樓休息。”
燕伊人緊張的看了一眼季母,身子微微顫抖,“我還是先走吧。”
她轉身,跑了出去。
“伊人,別走!”
季寒江把她攥住,“你別走,哪都別去。就在這住下了,好不好?”
“伯母不喜歡我,我又何必留下來惹她厭煩呢?我一個外人,住這裡實在不合適……”
“你是我這輩子要娶的女人,誰敢說你是外人?”季寒江聲音拔高,刻意說給季父季母聽的。
季母頹然跌坐在地,“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在季寒江苦苦哀求下,燕伊人勉爲其難在季家住下了。
季家的傭人都已經遣散,晚餐是季母做的。
四菜一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