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了咖啡廳,池冰羽的心還怦怦直跳,她望着已經晴朗的天空,開始漫無目的的迴盪在街邊。
不知道怎麼回事,這一刻,她分外的思念凌烈。
最近一段時間她都比較低迷,整天也過的恍恍惚惚的,她只以爲相浚泉也是看在他們是朋友的份上,纔對自己這麼照顧的,畢竟,如果自己的朋友遇到了困難,她也會出手相助的。
她先是沉浸在失去孩子的痛苦中,然後是和凌烈的戀情,女人一旦戀愛,智商幾乎爲零,她哪裡還能想得出相浚泉對她是那個意思。
她根本就沒有花時間去思考其他的。
深吸了一口氣,池冰羽看了一眼那似乎望不到邊的高樓,搖搖頭,強迫自己不去想相浚泉方纔那悲傷的眼神。
遇見這種情況,她知道自己的做法太過直接,可那又怎麼樣,長痛不如短痛,她如果在這種情況下不將話說的明明白白,相浚泉就會誤會的更深,她不愛他,也不能接受他的愛,儘管傷人,她也只能這樣做。
在街上轉了一會兒,池冰羽也覺得去聊,就直接打了車,回了東山。
門外的人見到她回來,一個個都恭敬的不得了,生怕池冰羽在給跑出去了。
池冰羽也不好意思在見他們,直接就衝進了家裡。
剛開門,她便落入了一個強有力的懷抱中,凌烈自從知道她溜出去後就趕了回來,如今見到她真的回來了,他真的是又高興又生氣。
他緊緊的抱着池冰羽,害怕他一個轉身,池冰羽就又離開了她。
屬於他的味道瀰漫在她的身邊,池冰羽突然一陣心安,也緊緊的回抱着凌烈。
“凌烈……”池冰羽想着還是應該向凌烈解釋解釋,她才輕輕的喚了一聲,整個人只覺得天旋地轉,雙腳離地,凌烈將他打橫抱在懷裡,直接就進了一個平時看起來十分不起眼的屋子。
裡面卻別有洞天,幾個轉彎之後,兩人便下了樓梯,裡面的水晶燈都是開着的,一瞬間,池冰羽覺得特別的刺眼。
她在這裡這麼久,竟還不知道這巨大的別墅內,還有這樣一個地下室的存在。
裡面的一切設備都非常齊全,甚至比她在樓上的房間還要華麗,她一時不知道爲什麼要帶她來這裡。
凌烈一進密室,便將門狠狠的關了起來,同時也放下池冰羽,拉着她進了另一個房間。
“凌烈。”她的話音纔出口,便被凌烈給堵住了,這一次,再也沒有以往溫柔,他的吻帶着霸道與濃濃的怒氣,恨不得將池冰羽整個人給生吞活剝。
池冰羽一邊抗拒,可她就是不能推開緊緊抱着她的凌烈,於是,心一橫,直接就咬了下去。
血腥味在兩人的口中蔓延開來,可即便是這樣,凌烈依舊沒有放開池冰羽,他狠狠的進攻,只有這樣,他才覺得池冰羽是他的,永遠不會離開她。
池冰羽被迫承受着他的親吻,她的乖巧讓凌烈的動作不在那樣粗暴,而是漸漸的變得柔和了起來。
自從發生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之後,
兩人好久都沒有這樣親密過了。
直到池冰羽快要呼吸不上來,凌烈才終於放開了池冰羽,他依舊緊緊的抱着她,在她耳邊呢喃着:“不要離開我,好嗎?”
池冰羽鬼使神差的就點了頭,用凌烈能聽見的聲音說:“好。”
“那你在說一次,永遠都不要離開我。”他強勢的說道。
池冰羽想凌烈今天這一切的反常變化都是因爲她跑了出去,還去見了相浚泉,凌烈一直都比較小心眼,生氣就在所難免。
“我不會離開你的,別亂想。”她像哄孩子一樣,捧着凌烈的臉說道。
凌烈嘴角揚起,繼續說着:“既然你不會離開我,那就一直呆在這裡好不好。”他話裡的意思不容置喙,強勢到不行。
池冰羽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睛,眼裡全是不相信,凌烈剛纔在說什麼,他說要她一直留在這裡,留在這暗無天日的密室裡。
池冰羽想,凌烈一定是瘋了。
他限制了她的自由不說,如今還想將她困在這方寸之地。
天啊,她剛纔都說了什麼,她還自作多情的說,她一輩子都不會離開他的。
“凌烈,你個瘋子。”池冰羽猛地推開了凌烈,吼着說道。
凌烈也是生氣到不行,池冰羽居然無視了他的話,還偷偷跑出去和相浚泉見面,她知不知道外面是多麼危險,在他還沒有將不安因素處理好的時候,他不能容許她的安全有一絲一毫的差錯。
“我就是個瘋子,我就是瘋了纔要將你關在這裡面的。”凌烈也毫不示弱,根本沒有因爲池冰羽的話而向她解釋。
池冰羽渾身無力,靠着冰涼的牆壁,她才勉強可以支撐起來,面前這個她曾愛的死去活來的男人,如今陌生的她一點都認識。
“我不就是出去見了其他男人,凌烈,你至於這樣嗎?”
“至於。”凌烈將池冰羽一把拉近了懷裡,至於,絕對至於,她的安全對他來說,比什麼都重要。
他不能一味的誇大危險,他只想讓池冰羽這段時間過的平淡一點,可顯然,池冰羽不明白凌烈的良苦用心,凌烈也不打算和池冰羽說清楚,反正總有一天,池冰羽會明白凌烈如今所做的一切。
他放開了池冰羽,什麼都沒說,直接就出了密室。
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部署,他一分也耽擱不得。
凌烈前腳才走,池冰羽後腳就追了上去,可凌烈動作敏捷,池冰羽最後還是沒能出的去,只能聽見鎖門的聲音。
她絕望的順着門滑了下來,儘管屋內燈火通明,池冰羽仍然覺得自己的世界一片黑暗。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和凌烈變得這樣難相處了,凌烈根本就是一點也不相信她,一點也不理解她,總是用各種藉口來搪塞她。
如今可好了,他連敷衍都難得敷衍她,簡單粗暴明瞭的將她關進了密室。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就算她真的錯了,那他也應該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然而,他什麼都沒有,她甚至不願意多聽她說一句話,離開
時的步伐一點遲疑也沒有。
池冰羽心臟揪着疼,彷彿是誰將匕首刺了進去,那種無法用言語訴說的痛苦,是沒有人可以感同身受的。
……
凌烈最近很忙,因爲給她送飯的已經變成了鍾叔,每次看見池冰羽那樣頹廢的坐在那裡,鍾叔都是一臉心疼,跟她說話,她也一句都不回回答。
凌烈每晚都會回來,他也和池冰羽一樣,住在地下的密室裡,池冰羽從最初的抗拒,已經慢慢的接受了,因爲她明白,她的反抗沒有一絲的效果。
凌烈後來才發現自己那天的態度是太過強硬了,於是,他便想盡辦法去彌補。
池冰羽的心傷了,也不是一天兩天的好的起來的,對凌烈的態度冷淡至極,她採取的是冷暴力,一句話都不和凌烈。
不管凌烈說了什麼,池冰羽都只是聽着,有時凌烈給她講笑話,她聽了明明也想笑,可就是憋着。
“豆豆,你看我今天給你買了雛菊,你看看喜歡嗎?”凌烈將花插在放在她面前看了看,見她沒有反應,就直接插在了花瓶裡。
池冰羽還是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吃着凌烈送來的食物。
凌烈也不客氣,將花插好了,就坐在她的旁邊,和她一起用餐。
今天的池冰羽好像特別能吃,凌烈想吃什麼,池冰羽一定會先凌烈一步,將凌烈的食物全部都吃進自己的嘴裡,她也不看凌烈,要是凌烈也來跟她搶的話,她就會自動放棄,凌烈沒趣,只能作罷。
還好,她不是一個沒有情緒的人。
第二天凌烈冷靜了下來,就讓池冰羽出密室了,可池冰羽犟的很,就是不理凌烈,依然一個人住在這裡面,雖然設備齊全,可到底是密室,空氣不新鮮,沒幾天池冰羽就瘦的跟個皮包骨似的。
凌烈拿她沒有辦法,只能儘量每天都來陪她吃飯,讓她多吃一點。
池冰羽吃完,手一丟,便像客人坐在沙發上看雜誌,任由凌烈收拾。
“哐當”一聲,瓷碗碎了一地,池冰羽轉頭過去看,就發現凌烈背對着她,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池冰羽狐疑的看了一下,心想肯定是凌烈又在發脾氣了,真是的,她都還沒表達自己的不滿,也不知道他一天哪裡來的那麼大的火氣。
池冰羽別過頭,繼續看雜誌,越看她越覺得奇怪,凌烈還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只是和方纔相比,微微彎了一下身子,跟個雕塑一樣。
池冰羽努努嘴,不知道凌烈到底在幹什麼。
她的眼睛雖然落在雜誌上,可心裡想的一直都是凌烈,她起身走過去,就看見凌烈捂着自己的胃,薄脣緊抿,臉上也蒼白一片。
儘管他極力的隱忍,池冰羽還是覺察出了異樣,她用書戳了戳凌烈:“你沒事吧?”
凌烈對着池冰羽勉強一笑:“沒事,你玩你的。”
池冰羽見凌烈不領情,隨性自己就走了,可才走一步,就發現凌烈倒了下去。
“凌烈——”池冰羽慌張的走過去,將他扶在了懷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