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責怪,而她在見到他的那一刻,暗沉的眸光似乎亮了一下,隨即撲進他的懷裡,就好像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般,緊緊地抱住他。
就算有再多的火兒,被她這樣抱住,也得滅下去了。
更何況她現在的就跟落湯雞似的,臉色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說不出的可憐,說不出的讓人心疼。
納蘭澈脫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修長的手指,撥開貼在她的臉上的溼發,在她冰冷的脣上吻了一下,低聲說:“我們回去吧。”
所有的堅忍,在見到他的那一刻,便已經破碎了。
她的手臂緊緊地抱着他,不言不語。
她的脆弱,讓他心很痛。
他恨自己爲什麼不早點來到她的身邊,在她被易娣責難的時候,他就應該在她的身邊守護着的。
納蘭澈深不見底的黑眸裡閃過一抹狠厲的寒芒,膽敢傷害她,讓她受委屈的人,他會讓她付出代價的。
他伸手抱起她有點顫抖的身子,向着外面的車子走去。
蘇寂要留在公司裡協助納蘭息,跟隨他來的是玄武靜,看到他抱着的童小蠻回來,趕緊從後車廂裡,把乾毛巾和衣服準備好,心裡不禁驚歎,老大果然明智,連這都料到了。
納蘭澈抱着童小蠻上了車,把隔音板放下,便伸手把她身上溼透的衣服脫下。
此時此刻,他的動作都是那麼的自然,不含一絲的雜欲。
而童小蠻也任由他擺弄,雙眸無神地看着他,看着他脫去自己身上的溼衣服,就連赤果果地在他的眼前,她也無力害羞,雖然車廂裡並不冷,但是他還是怕她着涼了,迅速地替她穿上乾爽的衣服,用毛巾擦拭着她那一頭烏黑的溼發。
良久,她抓住他的手,問:“你怎麼會來的?”
她的聲音沙啞,透着令人心疼的虛弱。
納蘭澈扣住她的手,輕吻她的額頭,低沉的嗓音透着憐惜:“因爲你在這。”
他的話,讓她感動得幾乎忍不住要落淚。
她緊緊地抓住他的手,沒有自信地問:“你以後,會不會也後悔,曾對我那麼好?”
“傻瓜,你是我的心肝兒,不準懷疑我的對你的好。”
她是受了多大的委屈,纔會如此沒有安全感啊,他心更疼了。
童小蠻咬着脣,感覺迷霧瀰漫了自己的眼睛,她哽咽地說:“二嬸說我是掃把星,我剋死了爸爸媽媽,現在又害爺爺變成這樣,我是不詳人。”
“你二嬸是烏鴉嘴,你就真信她的話了?”納蘭澈壓抑住想殺了易娣的衝動,手掌輕輕撫摸着她的臉頰說。
“她說的是事實,爺爺是因爲知道毒王寶典不見了纔會中風的。”她就是罪魁禍首。
“毒王寶典,你是故意不見的嗎?”納蘭澈伸手擡起她的下巴,柔和的眸光,直勾勾盯着她。
童小蠻隨即激烈地搖頭:“我當然不是故意的。”
“十年前的船難,是你通知恐怖分子襲擊船的嗎?”他的眼神嚴厲了起來,語氣也變得尖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