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的手上,那一枚在眼光下閃耀着光芒的戒指,她雖然一直嚷着要把它摘下來,但是卻從來沒見過她就真的想摘,她的心裡只有那個男人吧。
百里天擎臉上泛起一抹苦澀,這種看得見,摸不着,得不到的感覺真的很難受。
課室離保健室很近,但是他卻希望這條路遠一點,他希望能留住懷中的溫暖,久一點,最好沒有盡頭。
但是,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
百里天擎在走進保健室時,臉上又恢復了冷漠,沒有溫度的表情。
他把童小蠻放在病牀架上,在一旁看着校醫爲她做診治,脣抿得緊緊的。
校醫幫她量了體溫,一看,臉色凝重說:“這同學都快燒到四十度了,你怎麼才把她送來,要是晚點,得燒壞腦子了,當人家男朋友,得多點貼心。”
百里天擎脣角動了動,校醫誤會他們的關係了,但是他沒有解釋,有種偷來的幸福感。
校醫有點年紀了,繼續在那裡絮絮叨叨的,給她輸液,打退燒針。
百里天擎什麼都沒聽見,眼裡只有牀架上的女孩。
她似乎很不舒服,眉頭皺的很緊,臉色蒼白了,沒有一絲血色似的。
他伸出手,只是猶豫了一下,便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很小,指骨很纖細,就好像握着小孩子的手。
他慢慢湊近她的面前,想聽清楚她的囈語,卻只聽到反反覆覆的三個字:納蘭澈。
他的身體頓時僵硬了,心苦得跟蓮子心似的,她的心裡只有那個男人啊,就連生病,也念念不忘的他。
校醫出去了,房間裡就只剩下他們兩人。
看着那張脆弱的臉龐,他的視線落在她微顫的脣上,他的心跳有點不受控制地狂跳着。
他們兩單獨相處的機會,也許這輩子就這麼一次了。
他是不是應該抓緊機會,做點什麼,不讓自己日後遺憾呢?
百里天擎的內心在掙扎着,理智和在鬥爭。
一邊不應該趁人之危,一邊是應該抓住這難得機會。
反正她又沒有嫁人,她現在還小,日後跟誰在一起,還不一定呢。
顯然佔據了上風。
百里天擎心一橫,慢慢傾身……
就在他的脣快要碰上她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他惱怒地低咒一聲,迅速直起身子,放開了她的手,挺直着身子站在一旁,掩飾着自己不能控制的舉動。
毫不懷疑,那急促緊張的腳步聲是納蘭澈的。
他接到玄武靜的電話,便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學校。
他的女孩,昨晚不是還挺好的嗎?怎麼今天就突然病倒了?只要想到她的病顏,他的心便揪着痛。
看見杵在牀邊的男生,納蘭澈的眉頭皺得都可以夾死一隻蒼蠅,凌厲的眼神嗖的掃過去。
百里天擎倒也鎮定,臉色淡然,寵辱不驚。
納蘭澈坐在牀邊,伸手摸了摸童小蠻的臉,額頭,感覺沒那麼燙手,才鬆了一口氣,擡頭望着還沒離去的百里天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