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蝶瞬間激動了起來。
司徒冽沒想到她的反應居然那麼激烈,趕緊伸手抱住她,輕聲哄着:“蝶兒,冷靜點,別激動,我跟你開玩笑的,醫生說,只要你按時擦藥,你的頭不會禿的,等你的傷口好了起來,頭髮就會長出來的。”
本來已經絕望的藍蝶,聽見他這樣說,滿臉不信任地瞪着他:“司徒冽,你該不會是騙我的吧。”
“不騙你,這次我真的沒有騙你。”司徒冽擔心她激動起來會傷害到自己,趕緊說。
藍蝶瞠大了眸子,狠狠地盯着他:“這次沒有騙我,這麼說,你以前經常騙我了?”
“以前?”抓到她話裡的重點,司徒冽抱住她的手臂一緊,充滿期待的眸光,灼灼地望着她,不願意錯過她臉上任何一絲神情。
“以前?以前什麼?”藍蝶神情無辜地望着他,彷彿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司徒冽本來以爲她已經記起了以前的事情,聽到她這樣說,本來期許的心又重重地從雲端掉到地上。
他有點失落地微微搖頭說:“沒什麼了。”他並不想讓她心裡生出罪惡感。
“司徒冽,其實我……”
藍蝶剛想說什麼,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司徒淺手裡拿着一塊鏡子興沖沖地跑進來,大聲興奮地說:“媽咪,我找到鏡子了。”
藍蝶想說的話,被打斷了,便吞回肚子裡,接過司徒淺獻寶似的遞過來的鏡子,趕緊往自己的頭上照着。
她的頭上纏着重重的紗布,根本就看不到傷口,不過幸好,頭髮還在,並沒有被剃光,但是她的臉色真的很糟糕,眼睛浮腫,臉色蒼白得像只鬼似的,嘴脣還有點發黑,完全沒有光澤,醜,真的不是普通的醜。
司徒冽見到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似乎明白了她的心情,立即瞪了司徒潛一眼,眼神裡帶着責怪。
司徒淺無辜地說:“阿爹,是媽咪讓我去找鏡子的。”
司徒冽立即敲了他的腦袋一下,睨了他一眼:“平時沒見你那麼聽話。”
“我本來就很聽話,阿爹欺負人。”司徒淺伸手撫摸着被敲的腦袋,憤憤不平地說。
“小孩子哪來那麼多話,一邊涼快去。”司徒冽橫了他一眼,有點不捨地望着失魂落魄的女人,把鏡子悄悄拿走,安撫說,“等你的傷好了,就會好起來的,別太擔心,你的身子還很虛弱,還是多點休息。”
藍蝶眸光有些哀怨地望着他,嘴巴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
“你想說什麼?是不是頭不舒服?”司徒冽望着她,緊張地問。
藍蝶搖了搖頭,輕輕嘆了一口氣,眸光有些貪婪地望了他片刻,這才依依不捨地閉上。
自從她醒來之後,就感覺很不對勁,她沒有再叫他司徒先生,剛纔也叫他司徒冽。
司徒冽伸出長指,輕輕摩挲着她的臉頰,心情有點壓抑不住,躍動了起來。
他的蝶兒,是不是完完全全的回來了?
只要想到有這個可能,他便忍不住心花怒放,只要蝶兒的記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