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當然的,姜某人絕對能夠保證,不會欺騙小滿,不會對小滿做出任何有可能引起你誤會的事情。”姜禹巖信誓旦旦地舉手發誓,心裡則是一陣狂喜。
就是忍不住要把得意掛在臉上,姜禹巖衝小滿咧嘴直笑,一副狗腿的樣子自己也不覺得討人厭。
明明是個皮相不錯的男人,沒有發生那件事情之前也很斯文有禮,可是現在看起來,真是太不一樣了。
“姜醫生,小滿有些乏了,能不能休息了?”得到了男人的保證,小滿開始送客。
“當然可以,沒問題。”姜禹巖站起身來,說:“那你一個人好好休息吧,有什麼需要可以按鈴,外面都有人。”
“嗯,小滿知道,謝謝姜醫生。”她背過身去,躺在枕頭上。
姜禹巖以爲她是真的困了,輕輕拉上門離開了病房。
看到男人離開時興高采烈的模樣,小滿告誡自己,除了主上而外,一定都要多個心眼留意,這裡的人還真是善變啊。
第二天一早,小滿便收拾好了自己不多的東西。身上的病號服也換下了,整整齊齊地疊好之後放在了枕頭上。
姜禹巖也在上班之後準時跑到她這邊來報道,同樣帶來了一束桔梗。
他看得出,她是喜歡的。
小滿沒有十分推遲,接過了花束,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畢竟她不住院了,如果馬上拒絕的話,眼看着它們被人扔掉實在是太可惜了,等走的時候她會留下。
“其實你在這裡稍微等一等。”姜禹巖對小滿說道:“我去幫你辦理出院手續。”
小滿點點頭,不知不覺已經在醫院裡住了快十天,按照這裡的說法,就是有一個多禮拜了呢。
篤篤篤,就在這個時候,病房外忽然有人敲門。
“是誰?”小滿好奇。
篤篤篤,外面的人還是沒說話繼續敲門。
通常情況下醫生護士還有護工大姐要來的話,都只是敲敲門之後便自行擰開房門了。姜禹巖?那更不用說,通常在十里之外都能夠知道他來了,而且也不必等她同意,都是一邊敲門一邊自說自話開門而入。
除此之外,小滿一次也沒有被旁的客人拜訪過。她在這個世界,可沒有什麼朋友啊。
小滿走到門後,聽了聽外面的動靜,怯怯地輕聲問了一句:“誰啊?”
“我。”男人的聲音沉沉的,是許久沒有聽到過的厚重沉穩。
“是!”小滿一瞬間都緊張起來了,急忙打開了門。
“主上。”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就是有點想哭,怎麼辦?
小滿後退了兩步,輕輕跪下,然後恭恭敬敬地給男人行了一個端禮。
席聿冷眼看跪低叩首的小女奴,這個毛病還是沒改呀,但是他也沒有阻止。
她願意這樣,要磕頭就讓她磕好了。
到昨天爲止,併購案的事情並沒有得到解決,但是已經暫時告一段落。許多事情就是這樣,即使已經知道了是怎麼回事,還是不可能馬上就動手處理的。尤其在牽涉到人際關係網
的時候,往往就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事。
他很累,不過不會有任何人看出他的疲態。承認自己吃了一次悶虧並不可恥,只要他輸得起。
因爲他是席聿。
雖然席聿不是神,不會沒有弱點。只是能夠像他這樣,就算是把最脆弱的傷口翻開給人看,也可以面不改色地繼續朝着自己的目標走下去,一直走到最後的人,這個世間恐怕沒有多少。
可是往往成功的就只可能是這樣的少數人。
“主上,這邊請坐。”小滿急急忙忙讓到一旁,房間裡有長椅,但是從來都形同虛設。
一是沒有人來,二是來了的人比如姜禹巖,從來就是自覺地往她牀角坐,趕了也沒用,下一次還那樣坐。
席聿跨出一步,算是進了門,但是沒再繼續,只是側眼朝房間裡掃視了一下,看着她的包裹道:“東西收拾好了。”
“嗯。”小滿點點頭。
“那就走吧。”男人的嗓音沙沙的,回身便出了病房的門。
“是。”小滿提起了不大的一個袋子,裡面裝着她的全部東西。
姜禹巖給她買的東西不少,但是她一樣也沒要,都好好地放在了牀頭的櫃子裡。
席聿默默在前面走着,他和女奴沒有什麼話可說,其實從昨天熬到午夜處理完最後一件事,他的思維便一直處於停擺的狀態。
原本他打算今天一整天都不去想有關於工作的任何事情,好好休息一下。
只是到了平時上班的時間,他還是醒了。
到現在他還沒有從沒睡醒的狀態下恢復過來,他想不明白的是,在休息的間隙,他還是想起了今天要來醫院。
好還像還是之前姜禹巖打電話的時候告訴他的。
於是他就真的來了。
小滿低頭緊緊跟隨着主人的腳步,男人走得不緊不慢,她剛好可以跟上又不會趕得太累。
走到走廊的轉角,席聿停住了腳步,按下電梯的按鈕。
背後忽然就被一個物件撞上。
“啊!”女奴在他身後驚呼,“對不起,主人,對不起!”
她正低頭走着,目光只是盯着前面男人的腳步。結果主人突然停下,她的額頭就撞上了男人寬厚的脊背。
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生氣,纔剛見面她就又發生些奇怪的狀況。
情急之下,小滿羞得滿臉通紅。
席聿聽見她緊張的聲音都懶得擰頭,現在他沒有興致跟她玩遊戲。
走進停靠的電梯裡席聿的目光才落到對方身上,“長點腦子。”
“是,小滿記住了。”女奴的樣子還是很到位,縮着肩頭好像很緊張,他又不會吃了她,這裡好歹是公共場合。
離開了住院部,二人一前一後走出電梯,剛剛走到醫院一樓的大廳就和姜禹巖擡頭遇上。
“喲!席總!”姜禹巖語調誇張地迎了上來。
作爲一個醫生,同樣穿着白大褂和尋常的襯衣領帶西褲皮鞋,這樣的裝束到了姜禹巖身上,還是有幾分醫療影視劇裡面男醫生的風采的。
只不過演戲的都是假的,演員明星氣質本來就與常人不同,而姜禹巖,總體說來不論他穿成什麼樣,到哪裡都是個非常出挑的男人。
最關鍵的一點是,也不知道是職業習慣還是他撩妹的習慣,姜禹巖自帶着微微一笑很迷人的光環。
所以相比較之下,迎面走來的男人,頭髮不長,也沒有特別打理,看樣子只是出門前隨意抓了抓。深藍的襯衣搭着黑色的領帶,外面是深褐的休閒款外套和褲裝,下面配着深啡色的皮鞋。
明明是一身休閒的衣着,男人缺乏表情的神色卻讓人見到他就輕鬆不起來。
儘管對方在他眼裡那麼不討喜了,姜禹巖依舊能夠渾然不覺地保持着自己雷打不動的微笑。
“小滿,你這麼快就下來了?我正要去找你,出院手續已經辦好了。”姜禹巖迎面走上前去,手卻拐了一個彎,就要搭上小滿的肩頭。
“是,謝謝姜醫生。”小滿向後側身,點頭的同時輕巧地躲開了。
“預存的費用還多了一部分,我直接拿成現金了。”語氣轉換迅速,姜禹巖順手扔給席聿一個信封,另一個大紙袋裡還有小滿住院期間的費用清單以及出院的手續。
“有話快說。”席聿不過是一轉手,就把信封和紙袋一起塞進了小滿的懷裡。
看着主人沒做任何停歇,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大廳的玻璃門,小滿抓住東西便要追上去。
“小滿。”姜禹巖攔在她面前,道:“不用着急呀,我還有話說。”
“可是主人已經走了。”她要趕快跟上。
“沒關係,他呀——”姜禹巖其實想說‘那個姓席的’,不過到底是轉過了舌頭,他還長了點記性,不想惹小滿厭惡。
“席聿在外面等着呢,不信你看看外面。”
果然,高大的男人只是徑直走到了門口,然後便在外面的臺階上站定,從兜裡掏出煙來點上。
小滿的雙眼緊緊跟着男人的背影,就怕他消失在視野中。
“他既然來接你就不會扔下你一個人走了,你在擔心些什麼?”姜禹巖無語,他就不明白了,自己到底怎麼比不上那個姓席的了?
“好吧,姜大夫,你有什麼話,請快點說。”小滿只好回過頭來,不打發掉他自己就走不掉。
“我是想提醒小滿,別忘了我們之間還有約定。”
“什麼約定?”
“我和你主人之間的約定,只要你願意,就可以跟我走。”
“可這不算是我們的約定啊。”小滿不解。
“所以,今後不論我什麼時候來見你,姓席的都不能毫無理由的阻止我。”姜禹巖解釋道:“這是約定的一部分,也就是說,如果他對你不好,或者是席然那個臭丫頭又欺負你了,你一定要讓我知道。”
“可是,主人他沒有對我不好。”小滿糾正到。
“行行行,他現在沒有對你不好。”姜禹巖點頭。
“但是不表示他一直都不會呀,是吧?”他從白大褂的衣兜裡掏出一張名片來塞進小滿手裡的袋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