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九十七

境九十七

來者一說,墨小劍和墨若蕙立馬跳了起來,臉色出現了少見的慌亂:“你說什麼?墨家村怎麼就出事了?”

那人一臉擔憂,沉聲道:“自從少家主歸家後,我們墨家就奉三大長老之命派人常駐墨家村,將墨家村歸入墨系一脈,也算是報答墨家村對夫人的養育之情和對二少爺的襄助之恩。有了墨家巡衛隊的保護和關照,墨家村的打獵生活有了很大的改善,這日子本該是蒸蒸日上纔是,可?”

那人頓了頓,看到墨言瞥過的一道寒光還有三大長老的眼色,本欲闡明三大長老煞費苦心的他趕緊懸崖勒馬,道:“可前幾日,就在夫人回到墨家村探親之後,颶風山卻出現了一波非常反常的獸潮。這波獸潮,幾乎整個颶風山的元獸都傾巢而出,而且目標明確,席捲了整個墨家村。這也是剛剛纔傳至的消息。”

三大長老在一旁聽得那是急眼了,你小子有點眼見地沒有,重點的不說,泛泛而談,真是急死人了。未等墨小劍急急詢問,墨奏開口便問:“夫人如何,可還安好。”墨奏心裡擔心的是常駐墨家村的人並不知道這個平凡出身的夫人生的兒子原來這般逆天,若是保護不力,墨帆有個三長兩短的話,咯噔一下,三大長老的心蹦躂得比方纔強敵來襲時還要猛烈。

那人一聽,卻沒有馬上回答,反倒出現了一絲遲疑和忐忑,看得衆人的心猛地下沉,便聽到他說:“咱們墨家的護衛隊去了墨家村後,便助村秘民建起了一條通向鄉外的地底通道,以應不時之需。這次獸潮雖來得突然,但大家依舊組織有序,婦孺老者先行撤退,武者斷後。”

那人頓了頓,吞了吞口水,頗爲艱難地道:“正因爲如此,護衛隊勸了很多次,夫人都不願先行離開,而是堅決要留在最後抵擋獸潮。夫人的情緒,”

墨言眉一挑,脣微啓,淡淡一個字:“說。”

那人渾身一顫,再也顧不得思慮,“夫人的情緒頗爲反常,瘋狂般地進攻,根本不管身邊護衛隊的規勸和阻攔。夫人的很多招式都是一往無前的同歸於盡。靠近她身邊的兄弟說,夫人喃喃而語,說什麼少家主生死不明,自己的夫君終於能夠了無牽掛地再續前緣,她已經是無依無靠的一個人了。墨家村是生她養她的地方,她能做的,就是要守護這個村子,死在埋葬了她爹的地方。”

一個死字,讓端坐在位置早已神情驚慌的墨雙黎猛地站起身來:“死?”整顆心猶如被掏空一般,全身急劇顫抖,難以自控。

“不。”那人一開口,就聽到軟軟的腳猛地一跺地,“大哥,你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能不能不要停停歇歇地嚇死人?”

那人低頭諾諾說道:“我們沒有親眼看到夫人戰死,但夫人卻被捲入獸潮之中。而後,那獸潮便詭異得褪去,一乾二淨。”

“噗!”軟軟滿嘴的口水差點噴薄而出。被捲入獸潮之中還不被撕成碎片,那是死得不能再死的結果了。

隨着墨言的身子緩緩後靠,整個議事廳的空氣彷彿被抽乾一般,本該窒息般漲紅了臉的衆人此刻無一例外一臉死灰。

墨雙黎砰地跌落在座位上,兩眼無神絕望,口中喃喃道:“我早該知道,早該察覺。那天丫鬟告訴我墨鴻和齊願曾經造訪看望帆兒,隔兩天我在理事的院子裡齊舞過來。我將她勸走之後一路回去,路上徐伯還問我可有見到帆兒,說方纔看到帆兒朝我理事的院子走去。回到屋裡帆兒一切如常,我還當自己多慮了。我早該知道,早該知道她在言兒未歸之時便提出返回墨家村,定有不妥的地方。”

墨雙黎反反覆覆,儼然失魂落魄,隨即又猛地站起身來:“我馬上趕往墨家村,我。”

虎目含淚,一時之間生生噎住。在自己一生之中最困難的每個階段,墨帆都在他身邊不離不棄。而如今妻子的心灰意冷,卻是他失察造成,妻子捨命相拼之時,他卻未曾擋在她的前方。在她閉上雙眸之時,她對他是還有念想,抑或是恨透了他。

這一切,他竟都來不及做,來不及說。如果一切可以重來,他願意在見過雙親之後便攜手與她生活在那小小的墨家村,一輩子平平淡淡,相守到老。失去時才知道,當初離家萬里,對爹孃是無盡的愧疚和心痛,如今她不在了,自己卻已然失去了活下去的理由和勇氣。

“你這混蛋小子,老孃斃了你!”楊彩英怒色漸起,揮掌而起,卻發現掌風在接近墨雙黎時化爲虛無。

墨言的聲音似乎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這一次的獸潮,可知道以何元獸爲首?”

那人早已汗流浹背,聽到墨言的問話,不自覺深深吸了一口氣,緩和了那似乎要被碾碎的心,道:“這一波獸潮是由天元境初階的青木狼引領的。奇怪的是除了青木狼,剩下的幾乎都是初元境的元獸,幾乎不見地元境的高級元獸。可即便如此,數以千記萬記的元獸依舊讓我們疲於應對。”

青木狼名字一出,一聲狼吼震徹整個議事廳,小血兒出現在墨言的身側,雖然恢復瞭如小狗一般大小的模樣,可濃濃的威壓,還是叫人心裡重重一沉。

墨言緩緩地站起身子,眼神一凝,“青木狼爲首,孃親必定還活着。這次的獸潮乃有心之人所爲。原來在颶風山稱霸的,當屬颶風獅和化毒巨蜥。他們,斷然不敢侵犯墨家村。地元境的元獸之所以一隻未見,怕是迫於青木狼的淫威,又害怕我的報復,兩相爲難才都躲避了起來。”

“即便如此,畏首畏尾,護主不力,我會將他們全殺了。”小血兒稚嫩的聲音一響,衆人錯愕之餘卻依舊打了好幾個寒顫。

“言兒,你是說?”墨雙黎的眼神終於在墨言的一番話中聚焦。想到隨着墨言的長大,墨家村的狩獵突然開始好轉。深入深山之中經常是有驚無險。天寒地凍,在狩獵頗爲艱難之時,還常有元獸莫名其妙死在墨家村的附近。這一切,怕都是兒子所爲。血狼王在元獸中的無上威望,整個颶風山真正的主人,該是自己的兒子和血狼王纔是。

墨言沒有正面回答,冷冷的聲音在議事廳中響起:“小血兒,小劍,若蕙,你們領人到颶風山一趟,若然颶風獅和化毒巨蜥講不出個之所以然,抑或是說不出我孃親的去向,”墨言的臉猛地一沉,拂袖離開,留下一句殺意凜然的話:“給我屠山,滅族!”

墨帆的失蹤,讓與四大元皇對峙依舊面不改色的墨言心中一抖。對於前世被父母棄若敝履的墨言來說,這一世的長輩,卻是他除了酥酥以後最希望守護的人。以前對墨家村的守護,今日爲墨家出手,說到底,都是愛屋及烏。

墨家在大戰後亟待整合的情況下雷厲風行地派遣出實力強悍的人馬,由墨雙黎親自領隊,向墨家村進發。

軒韜烈從墨家出來,就被人引到一處密林。

耀北辰一襲白衫,淺笑而語:“金兄,別來無恙。沒想到金家的神秘人,原來竟是老朋友。”擁有了石靈殘魄的耀北辰,對金翅鵬王的感應,自然也不在話下。

軒韜烈沉默片刻,便搖頭道:“耀兄怕是一早就將我看穿,軒某倒讓人笑話了。”話鋒一轉,“不知耀兄引我來此,有何指教?”

耀北辰臉色一肅,眼中閃過一抹探究之色,“墨家多了一位戰無不勝的元皇,還是年輕氣盛的第三代嫡系,不知這芳蘭當戶,軒兄是養着還是鋤了?”

軒韜烈略微一愣,便哈哈一笑,“耀兄莫不是說笑了?如今我元月帝國明面上擺着的就有三大元皇,力挫你天星,如此大喜之事,耀兄怎的說出如此晦氣的話來?”

耀北辰絲毫不在意,徑自一笑,“軒兄,正是明眼人才不說瞎話。一頭驍勇善戰的猛虎若能真正認主,爲其驅使出戰,那自然是錦上添花的事情。只是這猛虎若是獨立特行,野性難馴,那便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軒兄以爲呢?”

看着軒韜烈臉色一冷,耀北辰徐徐而言,“你我代表的是元月和天星。我相信,你我都不願在這片由兩大帝國盤踞多年的大陸上,再出現一方格格不入的勢力。墨言的實力有目共睹。這個變數不除,日後當成大患,動搖的將不僅僅是你元月的根基,更是整片大陸的格局。”

軒韜烈默不作聲,想起當日救下酥酥于山洞之中自己心中的豪情萬丈,我若試劍天下,豈能不敢與君慷慨一戰,敢,如何不敢!

軒韜烈緩緩擡眸,聲音堅定且低沉:“被我視爲真正值得尊敬的對手,我便不屑用那陰謀詭計,威逼脅迫。我若與你聯手,就算勝了,我亦敗了,未曾真正對決之前便敗了。”軒韜烈轉身離開,“這就是我與閣下的不同之處。”

耀北辰一臉鐵青。而軒韜烈卻在離開之時聽到鵬王的聲音悠悠傳來:“你,做出了正確的選擇。”沉默了片刻,鵬王似乎輕嘆一聲,“你放心,到了他這個層次,天下權勢已然不是他所看重追求的。這紛爭,他提不起興致去摻合。”

軒韜烈的腳步猛地一頓,“你是說他已經?”欲言又止,語氣中盡是驚疑不定。

“從血狼王的狀態,我能感覺出,就算還沒達到,也離之不遠了。”一句話,讓軒韜烈神色複雜地駐足於原地,久久不動。

耀北辰回到齊家一處隱秘的住所時,齊芙猛地撲入他的懷中,梨花帶淚,楚楚可憐。

此時的齊芙,她那餘下的手臂上不着寸縷,烙滿了奇怪的紋路。她絕美的容顏此時卻多了一分叫人心境膽顫的詭異氣息,仿若一頭化身爲人形,詭毒的蠻荒之獸。

“事情辦得如何?”耀北辰輕嘆一聲,撫過齊芙的後背,隨着他一下一下輕緩的撫摸,齊芙的情緒漸漸安定了下來。

“人已經帶到了。”

“你的身體可有何不妥的異常?”耀北辰輕聲問道。

聲音中濃濃的關切之情讓齊芙不禁擡頭道:“我很好,沒有想到當初那化身爲墨言的男子會在我體內留下這樣一道奇妙的力量。”齊芙緩緩地站起身來,眼中射出火熱的光芒,“這種號令萬獸,神乎奇乎的控獸之能,着實叫人驚歎。”

當日在萬幻之境,齊芙腫脹的手臂曾經被石靈一撫而過。石靈在她的體內留下了一道遠古的獸魂,本就欲將齊芙化爲供他驅役的僕人。這也是爲何齊芙看到已然與石靈殘魄融合爲一體的耀北辰時感到十分的親暱和仰慕。

這些日子,耀北辰真正激發了齊芙體內的這道獸魂,颶風山之變,真正驅使青木狼的便是齊芙。

耀北辰輕輕攬過齊芙:“莫要爲了一時之恨而將那人殺了,她留着,對我們的用處更大。”

齊芙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放心,我知道分寸。他殺了祖爺爺,毀了我齊家經營多年的根基。他日將他擒住,把他交給我,我要讓他生不如死,就算死了,也不得安寧!”

耀北辰眼神一沉,看着臉龐已然被恨意稍稍扭曲的齊芙,眉頭一蹙,“他活着,那蘭酥酥呢?又在哪?”

似乎不滿耀北辰提到蘭酥酥的名字,齊芙獨臂一擡,勾住了耀北辰的脖頸。那粉嫩靈活的舌頭,已然捲上了耀北辰的脣瓣。異樣的氣息,在房內蔓延開來。

而此刻在萬幻之境,酥酥一襲白裙委地,上鏽海棠暗紋。如瀑青絲用海棠花簪子淺淺倌起,面上不施粉黛,卻掩不住那殊璃清麗的臉蛋上的絲絲嫵媚,勾魂懾魄。

裙角飛揚,酥酥輕輕踏入龍璧前的案臺邊,脣角隨着彎起,嫣然一笑,風情萬種。

案臺上,一串美輪美奐的瀾海珍珠靜靜地躺在案臺上,真正的珠圓玉潤,不帶一絲一毫的瑕疵,美得就如同摘下那瀾海之月串聯而成,至純至真,誘惑迷離,看得人如夢如幻,如癡如醉。

瀾海珍珠的側旁,清雋瀟灑地凸浮着一行字:“海枯珠猶在,顆顆似君心。”

曼珠踮起了小胖腿,看得小豬頭直晃:“好漂亮,好漂亮的珠子,曼珠也要,曼珠也要。”

看着玄皇龍和玄武出現在萬幻之境中,靜候酥酥的吩咐,曼珠一下蹦出來,跳在玄武的背上直嚷嚷:“老烏龜,我也要珍珠,曼珠大人水性不好,你要是幫曼珠大人找來,以後你的事就是我曼珠大人的事。”

玄武一愣,碩大的眼睛出現了一絲難得的戲謔,“瀾海珍珠,小豬兒,你確定你敢戴?”

嘎,曼珠大人豬眼圓瞪。若是她戴上瀾海珍珠,就算沒有案臺上的珍珠打磨得那般完美,要是墨老大看到,她珍珠鏈上面的豬腦袋還保不保得住?

曼珠大人渾身一個哆嗦,“老烏龜,我不要瀾海珍珠,普通點的就成,就成。”

說話間,酥酥的聲音已經清幽幽傳來:“墨言回了墨家?若是墨家出了事,我們也要速速趕回纔是。”

作者有話要說:寶寶連續兩個晚上發燒,他一不舒服,我就得候着。怕自己太累睡着,還較了鬧鐘,提醒自己起來看看他。

到了昨天晚上終於不燒了,只是整個人瘦了一圈,看得各種心疼。

寶寶的健康開心對每個爲人父母來說是最重要的。

謝謝大家!在母親節來臨之際也祝天下所有可親可愛的媽媽們幸福,快樂,平安,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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