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開春

過完年之後,蘇滿樹他們又忙碌了起來。南巧所在的醫藥局也忙碌了起來。

正月初五,季伯就回來了。南巧給他拜了年,季伯擺了擺手,什麼都沒跟南巧說。南巧原本還想爲唐啓寶去打聽兩句季水兒的事情,不過顯然季伯是不願意說的,還防備着南巧。

她畢竟是把唐啓寶當成弟弟看,很是心疼,就算是季伯不肯理她,她也厚着臉皮問了季伯。

季伯看了南巧一眼,吹鬍子瞪眼地開口說:“侄媳婦兒,老夫我就不信,你們家大樹沒有告訴你,唐啓寶和季水兒爹爹之間的事情?”

南巧點了點頭說:“他說了。”

季伯嘆了一口氣,語重心長道:“既然他說了,你就不要再來問了。水兒已經開始說親了,她奶奶給她物色了好幾個不錯的小夥子,都是鎮子上的人,不是咱們西北軍營的軍戶,家境也都不錯。你若是真心替水兒着想,就不要再撮合她和唐啓寶了。他們是不會有結果的。”

“季伯,”南巧忍不住開口,她說:“季伯,侄媳婦兒有些話不得不說,水兒和唐啓寶之間的父仇,已經事實,沒有人能更改,也沒有有權利去化解仇恨。但是,您老有沒有想過水兒的心思,刨去唐啓寶身上揹着的兩家仇恨,他或許是最適合水兒的人。他全心全意地對待水兒,這一點您也是看在眼裡的。他會一個好丈夫,一個好父親。季伯,您也是過來人,你應該懂得,女人這輩子什麼最重要?衣食富貴,還是權錢名利?都不是的……”

“侄媳婦兒,你別說了,我告訴你,這件事不是我能決定的。你也說了,女人這輩子什麼最重要,你嬸子對老夫來說就是最重要的。只要她想做的事情,老夫絕對不會攔着的。老夫這輩子已經虧欠了她太多,水兒又是她一生的心血,她願意怎麼做就怎麼做吧,老夫絕不干涉。”

季伯嘆了一聲,又緩緩道:“侄媳婦兒你走吧,老夫是知道的,雖然老夫痛恨姓唐的斬殺了我的兒子,但是老夫也還是明事理的人,不是那等青紅皁白不分的人。我兒子做錯事在先,理應當斬,所以老夫並不怨恨那個姓唐的小崽子。只是,老夫如今年歲已經大了,如果只能如一個人的願,老夫願意如了你嬸子的願。你也莫怪老夫無情了,這個惡人就讓老夫來當吧。”

南巧愣了,她有些吃驚和意外。她沒有想到,季伯竟然這麼想的。就算他是知道唐啓寶有多無辜,但是爲了自家的妻子,他寧願來做惡人。

南巧心思一直很沉重,直到晚上蘇滿樹來接她,她也沒能好起來。蘇滿樹跟季伯聊了兩句,便帶着南巧離開了。

路上,他故意逗南巧說話,南巧依舊是悶悶不樂,替唐啓寶難過。她把季伯的話告訴蘇滿樹,隨即拉着他的手,擔憂地問:“季水兒說親了,唐啓寶就徹底沒有機會了,這可怎麼辦啊?”

蘇滿樹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們背後忽然冒出了一個聲音,“水兒姑娘說親了?”

南巧一愣,她沒有想到,唐啓寶竟然會突然出現在他們身後,把她的話都聽去了。

她轉過身,擔憂地望着唐啓寶,急忙說:“我只是聽季伯說,水兒還在議親階段,具體的事情還沒有定下來。”

“哦,謝謝師孃。 ”唐啓寶說完,調頭就走。

南巧發現他走的方向很詭異,既不是回大屋的方向,也不是去醫藥局的方向。見他像是無頭蒼蠅似的亂走,她實在擔心不已,急忙追了兩步,叫住他,“唐啓寶!”

唐啓寶被叫住後,才意識到自己竟然走錯了方向。

南巧擔憂地問他:“唐啓寶,你沒事吧?”

他低着頭,聲音哽咽道:“師孃,我沒事的,你不用替我擔心。我今日過來,也只是想打聽一下水兒姑娘的近況,也不知道她這個年過得好不好。既然她要說親了,想來應該過得不差,我不應該擔心纔對。師父,師孃,你們慢慢聊,我先走了。”

說完,唐啓寶調頭就跑,他跑得過程中,南巧看見他用袖子抹了一把臉。

唐啓寶,他哭了。

南巧心疼不已,拉住蘇滿樹,憂心忡忡地說:“夫君,唐啓寶這個樣子實在是太可憐了,我們能不能想想辦法幫幫他?”

蘇滿樹伸手把南巧抱進了懷裡,柔聲哄她:“唐啓寶已經十五了,他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情,我已經幫過他一次了,是他自己不爭氣,沒有抓住機會,我沒有辦法再幫他第二次了。”

南巧仰頭,問他:“夫君,唐啓寶真的沒有機會了嗎?”

蘇滿樹親了親南巧的額頭,嘆氣道:“其實,唐啓寶的機會一直都只有一個可能。”

南巧不明白,疑惑地去看蘇滿樹。

蘇滿樹說:“只要季水兒動了心,一心一意想嫁他,誰也攔不住的。可惜,唐啓寶沒能讓季水兒動心。我也沒辦法再幫他了。”

南巧知道,蘇滿樹說的對。唐啓寶的事,如今只是他一廂情願,而不是雙方情投意合。

季水兒不動心,唐啓寶再癡情也沒有用。

唐啓寶的失落中,春天來了,冰雪開始融化,到處都成了小河。

南巧曾經在京中,也是見過雪融化的場景的。但是,她卻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壯觀的冰雪融化的場景。因爲去年的冬季實在嚴寒,又有一場罕見的暴風雪,積雪難以融化,就只能等到如今的這個時節,一股兒腦的全都化成水,像河流似的四處流淌,歡快極了。

蘇滿樹還告訴南巧,“這些化成河的雪水,不僅僅是去年地面上的水,還有四周山上積雪融化從山坡上淌下來。我們什隊附近的那座山,你可還記得樣子?如今等雪全融化了,你再回去看,會發現它變化很大的,就連陡坡形勢都會改變的。”

南巧沒想到,積雪融化竟然有怎麼大的本事,甚至連山坡陡峭形勢都會改變。

不過,蘇滿樹講着講着,就笑了起來了。他說:“俗語說,瑞雪兆豐年。這去年雪大,對我們西北軍營來說,實際上是好事,來年的收成定然好上幾分的,營地裡的日子也會有所改善了。”

雪融化了,南巧他們就要準備着遷回什隊那邊去了。

吳嫂子的肚子已經有些顯懷了,南巧怕她累到,主動跑過去幫她收拾東西。吳嫂子望着外面融化的積雪,笑着跟南巧說:“哎,這個漫長的冬季總算是結束了,我們也不用窩在這大屋子裡了。”

西北軍營冬季要比京城漫長的很。南巧算算,竟然長達了五個月,快有小半年了。她自己在營地裡一直忙碌,平日裡都不怎麼覺得,沒想到這麼仔細一算,竟然過了這麼久。難怪她覺得吳嫂子的肚子越來越鼓了。

只是,南巧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些失落了起來。她跟蘇滿樹也已經圓房了,可是她這肚子遲遲沒有動靜,月事倒是格外的準,每月都十分有規律,而且再也沒有出現之前偶爾有不舒服的感覺了。

吳嫂子看了一眼南巧,見她小手下意識地摸着自己的小腹,忍不住笑了。她也是知道的,蘇滿樹肯定是忍了一個冬季的,不然只有一簾之隔的她是不可能聽不到動靜的。

她拉過南巧的手說:“弟妹啊,你彆着急。這不,等這邊積雪徹底融化了,路上好走了,我們就能遷徙回什隊了,應該就是這兩天的事情,你和滿樹到時候有得是時間去懷孩子的……”

吳嫂子這麼一說,南巧頓時臉就紅了。她沒想到,自己內心的想法竟然讓吳嫂子一眼看穿了。

過冬時,他帶過來的東西並不算多,收拾起來也不麻煩。幫吳嫂子收拾完,南巧回到窄炕上,收拾她和蘇滿樹的東西。

冬天遷徙過冬時,她和蘇滿樹根本不親密,當時收拾東西都是自己收拾自己的,她不曾幫蘇滿樹收拾過。她有些遺憾那時候竟然浪費了那麼多時間,如今她只想着自己能多做一些,能彌補給蘇滿樹一些。

她是第一次收拾蘇滿樹的東西,自然有些手生,整理的時候多少帶了點好奇的心思。她整理櫃子時,忽然從裡面翻出了一本書,看書皮是嶄新的。

南巧從未在蘇滿樹這裡見過這本書,覺得有些好奇,便伸手翻開了。

她一打開,入眼的便是一些姿勢奇怪的小人疊在一起。頓時,她就把手裡的書給扔了,羞得面紅耳赤。

她剛纔絕對沒有看錯,她看見那本書上的小人,都沒有穿衣服。

她正羞得不行,蘇滿樹的腳步聲從門口傳了過來。南巧急忙起身,去抓扔在窄炕上的書,想要把那本書藏起來,誰料,窄炕邊沿的簾子一掀,蘇滿樹看了進了。

他一眼就看見了她手上的那本書,因爲她剛纔抓地匆忙,那本書的書頁正巧在她手中散開,上面那些疊在一起的小人就露了出來。

待蘇滿樹看清上面的圖時,面上染了一層紅暈。他故作淡定地望向南巧,低聲淺笑,“原來,我家娘子喜歡這種書?”

南巧立即就把那本書給扔了,無辜地喊道:“不是的,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沒有……”

蘇滿樹忽然脫了靴子上了窄炕,伸手把南巧抱進了懷裡,笑着問她,“不是什麼?被我抓了個正着,還要狡辯?”

南巧簡直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惱羞成怒,指着蘇滿樹說:“明明是你,明明是你的!”

蘇滿樹哈哈大笑起來,拉過南巧,朝着她的脣角就親了一口,故意使壞地說道:“爲夫何時說過這不是我的?小娘子爲何氣成這般?”

南巧知道,蘇滿樹一旦換成這種語氣,多半就在逗她。

她氣不過,伸手去擰了一把他的手臂。他手臂上全都是硬邦邦地肌肉,擰得她手都疼。

蘇滿樹根本就不在乎她是不是擰了自己,反正就她那點小力氣,給他撓癢癢他都嫌小。他把南巧抱進懷裡,低頭又親了親她,然後長臂一撈,把被南巧丟了的書拿了過來。

他抱着她,就像抱着一個小孩子,隨後把書攤開在她眼前,像是給幼童講故事一般,指着書上的圖,低笑問她,“月兒,覺得這幅畫怎麼樣?”

南巧本就羞紅了臉,此刻哪裡在敢去看那些不堪入目的小畫。可是,她被蘇滿抱得緊緊的,固定在懷裡,根本一動都不能動,更別說想要掙扎出去了。

她紅了臉,小聲哀求蘇滿樹,“夫君……”

這一聲軟綿綿地夫君,讓蘇滿樹整個人都要熱了起來。他緩緩鬆開雙臂,放開了南巧,啞着嗓子道:“別鬧了,我們該去吃完飯了。”

南巧氣結,到底是誰在鬧?

蘇滿樹看着南巧穿了靴子下了窄炕,他拿起的手裡的那本書,隨意的翻了兩下,最後搖了搖頭,笑道:“倒是蠻有趣的一本書。”

南巧本以爲,“書”的風波已經過去了,沒想到吃過晚飯,洗漱之後,她和蘇滿樹剛脫了靴子上了窄炕時,他忽然從枕頭下面抽出了那本書,然後把簾子外面的油燈拿了進來,用作照明。

南巧有些發懵,不知道蘇滿樹要做什麼。

蘇滿樹笑了笑,拉過南巧,把她抱進懷裡,依舊用了之前抱小孩子的姿勢,指了指攤在兩人面前的書。

他淺淺地笑道:“月兒,你能寫的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應該是個勤奮好學的好學生。過來,讓爲夫考驗考驗你,到底是不是個勤奮好學的好學生!”

南巧被蘇滿樹抱在懷裡,想要掙扎出去,卻被他結實有力的手臂緊緊地固定住。

他抱着她,故意輕咬她的耳垂,在她耳邊壞笑,低聲問她:“怎麼?月兒不願意?”

看到那本書上的圖時,南巧早就已經面紅耳赤了,蘇滿樹卻對她不依不饒,偏偏要纏着她,美其名曰是跟她一起探討。

南巧簡直欲哭無淚,小手抓着蘇滿樹的手指,細聲細語地哀求他,“夫君,夫君,你別這樣……”

白天時,她這麼哀求他,他便放過了她。她如法炮製,希望蘇滿樹聽到她可憐兮兮的哀求聲,他能再次心軟放過她。

可是,這一次她的如意算盤打錯了,蘇滿樹不僅沒有打算放過她,甚至還是分喜歡聽她柔柔弱弱的哀求聲,哄她說:“月兒,再叫兩聲夫君,我聽聽?”

南巧一直都知道蘇滿樹是個不正經的,沒想到他竟然這麼不正經,在她面前完全暴露出來之後,竟然會這麼般厚顏無恥!

她被蘇滿樹弄得小臉通紅,惱羞成怒,轉頭去咬蘇滿樹的鼻子。蘇滿樹被她突然襲擊,身手敏捷,仰身一躲,南巧上面撲了個空,下面卻正中目標。

蘇滿樹頓時悶哼一聲,勒着南巧的手臂緊了幾分,咬着牙說:“娘子,你可真是不讓爲夫好過啊!”

他俯身,把懷裡的南巧放到了窄炕上,然後低頭吻住了她的脣,輾轉反側了許久之後,蘇滿樹把那本書拉了過來,隨手翻了一頁,拉過紅着臉的南巧,低聲哄她,“月兒,喜歡這個嗎?我們來試試?”

南巧原本被他吻得迷迷糊糊,聽到他的“試試”兩個字,整個人頓時就清醒了,急忙搖着頭去推他,“夫君,不要,這裡是窄炕,吳嫂子他們會聽見的!”

蘇滿樹哈哈大笑,他一把將南巧撈進懷裡,親了親她緋紅的臉頰,朗聲笑道:“月兒,我們只是試試,你怕什麼?”

南巧簡直要被蘇滿樹氣得吐血,但也任由蘇滿樹擺佈,認真學起了書上的內容。

最後,蘇滿樹抱着羞得不能見人的南巧,低聲嘆氣道:“幸好,如今開春了……”

南巧本就紅着的臉,這下子又紅的能滴血了。

開春了,他們就能回到什隊,回到自己的小屋了。

次日一早,外面的積雪還在融化,匯成的水流淌滿了營地裡的土道。南巧覺得這西北邊疆很是有意思。這些積雪白日裡融化,像小河一樣流淌,晚上又因爲晝夜溫差的原因,化成河的雪水又結成冰,光溜溜地很滑。

南巧和蘇滿樹他們出了大屋子去吃飯,腳下一個不穩,就踩到了沒來及融化的冰塊上,整個人一個踉蹌,就要摔倒在地。

蘇滿樹眼疾手快,一把就把南巧撈進了懷裡。南巧心有餘悸,抓住蘇滿樹棉大衣的前襟,小口小口喘氣,抱怨道:“這地面上也太滑了,幸好我沒有摔倒,不然我這身衣裳就全是水了。”

蘇滿樹好笑地搖了搖頭,把她從自己懷裡扶出來,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忍俊不禁,“你走路不看路,還要怨路。”

被蘇滿樹拆穿之後,南巧瞬間就紅了臉。她剛剛,確實沒有看路。她剛纔跟在蘇滿樹身邊,看着旁側身材高大威武的丈夫,忍不住去想,他這麼大大的一坨,昨晚怎麼能那麼輕易地帶着她練習那些極爲高難度的姿勢。

蘇滿樹一看南巧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忍不住笑了起來。他俯身貼近她的耳邊,低聲道:“月兒,你莫要心機,昨晚只是練習,等我們回了什隊,爲夫會讓你親身體會的!”

南巧憤憤地推了蘇滿樹一把,氣得小臉通紅,小聲罵他,“蘇滿樹,你個不正經的!”

蘇滿樹面不改色,直言道:“娘子不是就喜歡爲夫的不正經嗎?”

南巧說不過他,只能抓起他的大掌,用牙狠狠地咬他的手指。蘇滿樹伸着手,任由南巧抱着啃。她那個細細摩挲的小力道,他還真不覺得疼,只覺得心中癢癢的。兩人正在玩鬧時,一擡頭,就看見了顧以。

顧以跟以前變化很大,原本身上的一股兒儒雅書生氣都沒了,骨瘦如柴,渾身戾氣。他滿目陰沉地盯着南巧看,滿臉都是憤怒,好像是南巧欠了他多少銀子似的。

南巧的口中還咬着蘇滿樹的手指,正玩得不亦樂乎,忽然感覺一股異樣的目光看過來,她微微側頭,就看見了十分駭人的顧以。

南巧嚇了一跳,本能地躲到了蘇滿樹身後。他不明白,顧以爲什麼用這種恨不得能生啖其肉的表情看她,她從未招惹過她。

蘇滿樹不動聲色地將南巧擋在了身後,昂起頭,看向了顧以。

顧以看不見南巧了,心中更是憤怒,緊握雙拳,青筋暴起,隱隱暴怒。

憑什麼他如今過的這麼慘,她卻還能笑靨如花?她甚至一點文人骨氣的尊嚴都沒有,不知廉恥,竟然那麼卑微地討好蘇滿樹那個莽夫?!蘇滿樹不過就是個莽夫,她怎麼能這麼不要臉去討好一個莽夫?他顧以一身書生傲氣,她怎麼就會視而不見?她曾經不是還喜歡過他嗎?若不是她曾經表現得喜歡他,他也不會對她念念不忘,更不會中了蘇滿樹的計謀娶了葛花那個破爛貨!

南巧悄聲地跟蘇滿樹說:“夫君,那個顧以是不是要魔障了?爲什麼這麼看我們,我們又沒有招惹過他?”

蘇滿樹淡淡一笑,身後拉過南巧,安撫她說:“月兒,別怕,有些人只是不知天高地厚,我們不屑與這種瘋狗計較。”

蘇滿樹摟着南巧直接朝着食堂方向走去,甚至連個眼神都不屑於給顧以。

顧以氣得不輕,他實在是要恨死南巧了,恨不得掐死掐死南巧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但是,他一見到蘇滿樹,兩腿就不停地打顫,根本就不敢靠近,只能看着那個不要臉的女人跟着那個不講理的莽夫走了。

“**巧,你給我走着瞧!”

“**巧?”忽然,顧以身後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顧以轉頭,看見來人正是西北軍營中,唯一的一位女都統莊妙君莊都統。

“拜見莊都統。”顧以難得能見到這般大人物,立即行禮。

“你認識蘇什長的娘子?”莊妙君擺了擺手,示意他起來。

“回莊都統的話,小的認識。”

“那好,你給我講講她的事情吧。”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美好的星期日,你們可愛的作者我又是爆發了哦!!!今日三更!!這是第一更!!

第13章 齊王140|第140章第一百零九章心肝兒第六十章捂腳第24章第27章第八十二章拆穿身份第一百章我願爲你第七十六章我也要去第五十二章醋了第六十五章生死第一一九章又遇故人來第八十一章回營地第一二四章北夷蠻人第四十章遷徙第九十一章開春第六十八章蘇將軍第六十章捂腳第一二四章北夷蠻人第四十二章營地第一三三章我的月兒第07章 蘇滿樹第七十六章我也要去第一百零二章櫻桃第八十四章偷襲第一三一章挑婿第八十五章失而復得第34章第六十八章蘇將軍第一百零六章壞人湊成堆第八十二章拆穿身份第30章第五十五章粗茶淡飯甜如蜜第九十四章春暖花開人叛逆第一三二章齊月相見第19章 狼煙起第一二四章北夷蠻人第05章 鬧事第七十一章月兒第九十四章春暖花開人叛逆第12章 日子第25章第四十一章路上第20章 山洞第29章第五十五章粗茶淡飯甜如蜜第八十三章莊妙君第07章 蘇滿樹第一三七章誰家姐弟第06章 上藥第一百零九章心肝兒第三十九章初雪第12章 日子第05章 鬧事第18章 裁衣第12章 日子第三十七章葡萄第九十九章終是要見你第九十二章回什隊第一三四章**巧與林挽月第四十六章訴衷腸第八十六章再遇第八十八章此生誓言第四十五章我喜歡你第一百零五章等得人憔悴第26章第五十四章蜜餞第八十三章莊妙君第五十九章“好”事成第九十七章君在何方?第一一六章滿樹升官第四十四章媳婦兒第145章第八十章“洞”房第七十七章殺父之仇第五十二章醋了第七十七章殺父之仇第10章 吃麪第六十八章蘇將軍第23章第13章 齊王第六十七章行禮第四十九章忘情第一一七章新家新鄰新麻煩第六十一章打臉第九十章大鼓第03章 新婚第七十九章山洞第一二一章親親抱抱舉高高第一百零一章胖竹子第一百零六章壞人湊成堆第22章 見面【三更合一】140|第140章第20章 山洞第九十三章紅燭爲誰燃?第七十五章滿樹要走第05章 鬧事第13章 齊王第八十七章心愛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