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番外一:論蘇滿樹的惡趣味是如何煉成的?

蘇滿樹少小離家,十歲從軍,之後一直在西北軍營裡,跟着營地裡的將士們一起練兵打仗,刻苦訓練。他年紀小,人又聰明,很快就從那一批從軍的少年裡脫穎而出。之後,他便拜了師父,有了師兄。

蘇滿樹原本在家中,雖然是一根獨苗,但是由於他的孃親不受祖母喜愛,連帶着他和底下的幾個妹妹都不怎麼受寵。起初他剛懂事的那幾年,還曾與村子裡的秀才學着識了幾個大字。

只是,後來他的祖母覺得,他爹送他去學寫大字,是浪費了家裡的銀錢,就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尋死覓活地不讓他去學大字了。

所以,當蘇滿樹有了自己的師父,可以跟着師兄和營地裡的其他小將士一起識大字的時候,他整個人都興奮了。

多年的不能如願,如今可以一朝如願,他怎麼可能不興奮呢?

識了大字之後,蘇滿樹空前地對於書籍開始了渴望。可是他不過就是個剛入營的小將士,哪裡有閒着的銀錢去買書?之後,蘇滿樹很快就利用自己年紀小的優勢,從那些年紀大的將士手裡借到書看了。

只是,手裡有書的將士們其實也不多,畢竟他們也只是西北軍營裡普通的將士,一是手裡沒閒錢,買不起幾本書,二是他們都在營地之內,想要去趟集市也不是容易的,數的數量自然也是不多的。何況,那些人大部分都是年輕力壯、精力旺盛的小夥子,有些人的藏書中,難免有一些不適合蘇滿樹此時年齡看的書。

蘇滿樹卻不介意,只要是書,只要有字,他都能津津有味地看上好幾遍,時不時地還拿着根木棍在地上寫來寫去。

季伯第一次看見蘇滿樹,就是他正聚精會神地用木棍練習寫字。季伯兒子季華盛與蘇滿樹的師父莊永關係不錯,是同吃同住的戰友。季伯很欣賞這樣的蘇滿樹,所以給了蘇滿樹特權,他可以到醫藥局裡看書練字。

蘇滿樹自然就去了,在那裡,他可是看到了許多的書籍,大部分都是醫術。季伯並沒有準備教他學習醫術,所以他除了認得醫術上的字之外,對醫術也只是略知一二。不過,蘇滿樹是個很勤勞的人,那一陣子,哪怕他不懂醫書上說了什麼,他就一股腦兒地全背下來,背了書籍背藥方,要多勤奮有就有多勤奮。他也沒有什麼好用的字帖臨摹,所以大部分練習的字都是照着書上寫,久而久之,他也找到了如何能把大字寫好的竅門。

當然,醫藥局的醫術都被蘇滿樹搜刮乾淨之後,他又無意中把季伯那些束之高閣地書籍也翻了出來。他不知道季伯爲何遲遲不肯把這些書給他看,只知道這些東西被季伯藏得很嚴實的。

那一年,蘇滿樹十三歲,打開那些被束之高閣的書後,他終於知道,自己小的時候看不懂那些將士們書籍上的內容是什麼了。

他小時候借閱的那些他看不懂的書籍內容,與季伯藏起來的這些書籍的內容是一樣的。只是,將士們的那些書籍是用大字隱晦描寫的,而他此刻看到的這些書籍,卻是栩栩如生、生動形象的描繪了那些不能言說的事情的。

嗯,季伯藏起來的那些書,後來蘇滿樹才知道,它有個極其文雅隱晦的稱呼,叫做“避火圖”。

那一晚上,蘇滿樹自己也蛻變了。

之後,就是極其刻苦的訓練,蘇滿樹爲了甩掉自己腦子裡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所以每當練兵訓練時,就極爲刻苦。他嘗試過的,只要讓他自己讓自己徹底累趴下了,他就根被沒精力去想那些事情。

蘇滿樹本就出衆,又加上他如此拼命地訓練,很快就脫穎而出,受到了先鋒驃騎營主將唐可天的賞識。唐主將突破了西北軍營原有的軍隊模式,在先鋒營之下,要建立一支先鋒營精銳部隊,人數不多,只要三千人即可!

唐主將把蘇滿樹叫過來,問他:“你是否有信心,自己建立一支這樣的精銳隊伍?”

蘇滿樹點頭,他能做到的。

於是,後營演武場裡,三個月的時間,建成了一支後來十餘年在西北軍營裡神話一般存在的神武軍。

只要三千人的神武軍,卻在年僅十三歲的少年將軍蘇滿樹的率領下,令北夷蠻人聞風喪膽,退卻西北蠻夷三千里,震懾對方十餘年不敢再大肆進攻他們大召國!

而那位年紀十三歲的少年將軍蘇滿樹,被譽爲了西北戰狼!

蘇滿樹對這些虛名並不是很在意,他總能想起,自己當初帶着神勇軍在演武場裡訓練時,那聲聲戰鼓,讓他產生了一個荒唐的想法。

若是,他將來有了媳婦兒,他想抱着他的媳婦兒,與她在那輕輕一碰就能出聲的大鼓上,做一做季伯束之高閣裡的那些書裡的事情。那些書裡的花樣百出,他可以一樣一樣地來,絕對不帶重樣的!

後來,就發生了那場鉅變。他尊敬的師父和師兄,竟然聯合了北夷蠻人,與他們裡應外合,出賣他們神武軍軍情,令三千精銳神武軍全軍覆滅,蘇滿樹僅僅與幾位將士,在神武軍的其他將士捨命相護之下,僥倖逃生。而先鋒驃騎營主將,對於他有知遇之恩的唐主將卻也戰亡了。唐主將的妻子聽說了自己的丈夫戰亡後,爲夫殉情,只留下了年僅十歲的唐啓寶。

那一段時間,是蘇滿樹這一生中最絕望,最沉痛的時刻。

他手刃了恩師,斬殺了同門師兄,之後帶着唐啓寶銷聲匿跡,躲到了後營的什隊裡,做了一名普普通通的種地漢。

他在什隊裡沉寂着,努力地忘記自己過去的一切,他只是一個什隊的普通什長,不是曾經叱吒沙場的西北戰狼。

那些年少時的旖旎想法,他都已經沒有心情去考慮了。他寧願自己孤獨寂寞一輩子,他也不再去奢望曾經奢望過的東西了。

然而,沉寂了幾年之後,上頭忽然要給他發個媳婦兒。

蘇滿樹,這一次不淡定了。

季伯說:“大樹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早該成家立業了,這是上頭齊王殿下出了好政策,要給你們這些打光棍的將士們發個媳婦兒,你怎麼還是這麼悶悶不樂呢?”

蘇滿樹苦笑:“發個媳婦兒?人家姑娘也都是好人家的姑娘,這西北營裡地條件如此艱苦,人家姑娘能願意?”

“你個臭小子!怎麼就你特殊啊?你看看我們營地裡每年有多少女眷嫁進來,也沒看見哪個不願意的!你別一天到晚的沒事就知道胡思亂想,人家姑娘既然要嫁進來了,自然早就是接受了她自己的命了,你只要好好地疼媳婦兒就行,來年讓她給你生一個大胖娃娃,三年抱倆。只要你娶了媳婦兒當了爹,你也不用一天到晚的這麼消沉了!”

季伯是很喜歡蘇滿樹的,所以他也是真的疼蘇滿樹的。他也知道他的心結,畢竟當年的那場全軍覆沒、死裡逃生,失去了那麼多的兄弟們,他又怎麼可能輕易忘掉?若是蘇滿樹真的就輕易忘記了,他也就不是重情重義的蘇滿樹了。

驛站送東西,聽說了那麼些要嫁進西北營地裡的姑娘們集體逃走了,蘇滿樹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人家姑娘,果然是不願意的。

逃走也好,是該逃走的。

可是,他是西北軍營地將士,軍令難違,他必須要與什隊裡弟兄們去林子裡抓人。

那個姑娘,小小的一團,縮在了一片低矮的灌木叢中。她仰着頭,小臉黑一塊,白一塊,哭的可憐兮兮的。

他看着自己眼前的這個小姑娘,一種異樣的情緒涌上了心疼。

他大喊道:“沒有,這邊……什麼也沒有。”

小姑娘呆呆的,他轉身走了,她似乎還在哭。他頓了頓腳步,把早上從什隊裡帶出的乾糧扔到了她的懷裡。

她似乎有些嚇傻了,只是呆呆地抱着他扔過去的布包,一動不動。蘇滿樹有些無奈地想,這個姑娘這麼呆,真的能逃出去嗎?

成親那日,他穿上了大紅吉服。吉服是營地裡嬤嬤們親手給他們這些成親的將士們做的,歡天喜地,熱熱鬧鬧。可是,他看着營地演武場裡站着的那些惴惴不安的姑娘們,心中不免去想她們中是不是有人是不願意的?

他想着想着,就走了神,又回想起那日那個哭得可憐兮兮的姑娘,也不知道那個小姑娘究竟有沒有逃出去?此刻又逃到了什麼地方?

他正想得出神,忽然覺得自己的手臂一沉,似乎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臂。那人的手很小,力道很巧,卻緊緊地抓着他,要他娶她。

“好。”

既然她要他娶她,他就娶她。

掀開蓋頭之後,他才知道,原來是她。

她果然是個笨的,竟然連逃跑都沒能逃跑成功,又被抓回來嫁人了。

既然她想走,他會找機會送她走的。

蘇滿樹說不清楚他自己究竟是什麼時候對南巧動了心的,或許是當初樹林裡第一次見她哭,或許是她說他是“好人”,或許是她給他做衣裳,或許是她每天都安安靜靜地等着他從田裡回家……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對她上了心,甚至對她產生了異樣的想法。他甚至有的時候想要把自己年少時所幻想過的所有旖旎想法,都拉着她一一實踐了。

蘇滿樹知道,自己是入了魔的,對這個姑娘是入了魔的。

可是,她不屬於她,她甚至也不屬於這裡,也不屬於西北營裡。

她夜裡哭喊着叫“南巧”的名字,彷彿南巧根本就不是她。她說,她的名字叫做林挽月。她說,她想要回家,卻已經沒有了家。

他猜測着她的身世,猜測着她的故事,卻越猜測月發現,她離他是那麼遙遠。他蘇滿樹就是終其一生,也沒有足夠的身份能配得上她啊!

他絕望時,甚至想要放棄她時,他自己卻又不捨得。既然她還沒有走,她還留在他的身邊,那麼她只要呆一天,他就寵着她一天。

他,心甘情願。

可是,她說她歡喜他,想要給他當真正的媳婦兒。

他內心的狂喜,無人能知。

可是,他不敢就這麼隨隨便便的與她做了夫妻,他害怕她有朝一日後悔,若是她後悔了,怨恨了他,那他該怎麼辦?他也害怕她遇到了她青梅竹馬的未婚夫齊王殿下,然後頭也不回地就跟着齊王殿下走了。那樣,他就又一個人孤零零地被留在了這裡。

可是她卻懵懵懂懂,似乎什麼都不知道,甚至都不知道他們兩個人都不曾圓房,還傻乎乎地問他,他們什麼時候有娃娃?

他的傻姑娘,真是個傻姑娘,可是他卻已經把她愛在了心窩裡,深入骨血,若是有誰把她帶走,對他來講無疑是剜心之痛!

暴風雪的山洞裡,於他而言是一場意外,可是,他並不願意錯過這個機會,她羞答答的在他的懷裡綻放,他們終於做了夫妻。

演武場裡,煙花之下,戰鼓之上,是他年少時旖旎的夢。他的傻姑娘,竟然傻乎乎地毫無反抗,任由他爲所欲爲。

這是他的月兒,他的心肝兒,他的寶貝,她任由他胡鬧,他願意帶着她胡鬧……

“月兒,過來。”

南巧回頭,看見蘇滿樹坐在牀上與她招手。她緩緩起身,一臉莫名其妙,朝着蘇滿樹走了過去,低聲喚他:“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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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滿樹的大掌一伸,迅速地握住了南巧白皙的手腕,柔聲笑道:“月兒,再往爲夫這邊過來一點。”

南巧只覺得今晚的蘇滿樹有些怪怪的,可是哪裡怪,她又說不出來。

她乖巧地又朝着蘇滿樹近了一步,忽然整個人被蘇滿樹拉到了懷裡,也不知道蘇滿樹究竟是怎麼辦到的,他竟然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三指寬的黑布,將她的眼睛蒙了個嚴嚴實實。

南巧眼前漆黑,什麼也看不見,她有些心驚,不安地喊着:“夫君?”

蘇滿樹沒作聲,只是把她抱了起來,輕輕地放到了牀上。

南巧蒙着眼睛,看不見蘇滿樹的動作,也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些什麼?

忽然,蘇滿樹的大掌鉗住了南巧的雙腕,她感覺到自己的手腕上,似乎被柔軟的綢布綁了起來,然後她的手腕被舉過了頭頂,綁在了鏤空的牀頭上。

南巧此刻開始有些心慌,不安地喊蘇滿樹的名字:“夫君?滿樹?我們……唔……”

猝不及防,南巧的脣就被蘇滿樹的脣堵住了,堵得嚴嚴實實,她發不出一絲的聲音。

眼睛被蓋住,雙手被綁住,南巧根本不知道蘇滿樹的下一步動作是什麼,心中忐忑又緊張。

“月兒,”蘇滿樹低聲輕笑:“我們今天來玩點新花樣吧,我們的女兒嬌嬌可還沒有來呢!”

……

南巧眼前漆黑,什麼也看不見,她有些心驚,不安地喊着:“夫君?”

蘇滿樹沒作聲,只是把她抱了起來,輕輕地放到了牀上。

南巧蒙着眼睛,看不見蘇滿樹的動作,也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些什麼?

忽然,蘇滿樹的大掌鉗住了南巧的雙腕,她感覺到自己的手腕上,似乎被柔軟的綢布綁了起來,然後她的手腕被舉過了頭頂,綁在了鏤空的牀頭上。

南巧此刻開始有些心慌,不安地喊蘇滿樹的名字:“夫君?滿樹?我們……唔……”

猝不及防,南巧的脣就被蘇滿樹的脣堵住了,堵得嚴嚴實實,她發不出一絲的聲音。

眼睛被蓋住,雙手被綁住,南巧根本不知道蘇滿樹的下一步動作是什麼,心中忐忑又緊張。

“月兒,”蘇滿樹低聲輕笑:“我們今天來玩點新花樣吧,我們的女兒嬌嬌可還沒有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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