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九章忘恩負義

南巧回到後營時,是季水兒親自來接的。如今季水兒已經顯懷了,她挺着大肚子,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南巧見了嚇了一跳,急忙走過去要扶她。

季水兒顯然是不在意自己如今的模樣,直接挽住南巧的手腕高興地說道:“滿樹嬸子,聽說你也有了身孕,真是太好了,日後我們的娃娃可以一起作伴長大了。”

南巧微微有些臉紅,她沒想到自己有了身孕的消息竟然已經傳到了後營。季水兒笑着說道:“滿樹嬸子,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這可是好事,如今全西北軍營的人到已經知道,我們徵夷大將軍的夫人有了身孕的,如今滿樹叔有重新掛帥出征,西北軍營中的將士哪個不是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也是因此大家聽聞你有了蘇將軍的娃娃後,纔會如此的異常興奮,畢竟如今能與蘇將軍沾邊的,都是振奮人心的。”

也不知道是因爲蘇滿樹重新做了將軍,還是因爲曾經的西北戰狼實在是太過有名氣,南巧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熱情和照顧,甚至連她的日常飲食都頓頓都有罕見的羊肉。

南巧曾經跟廚房的士兵和女眷們委婉的表達不需要對自己這般照顧,結果那些人直接對她說:“將軍夫人不必客氣,這些都是給我們小將軍補身子的,不礙事的不礙事的。”

南巧有些尷尬,如今她肚子的娃娃是男是女還不曾知道,竟然就變成了小將軍!

那些人繼續說:“蘇將軍夫人,您不要跟我們客氣,如今蘇將軍帶着將士們在前線痛殺北夷蠻人,報我們當年被襲營之仇,我們作爲後營士兵,不能爲蘇將軍做些什麼,也幫不上什麼忙,只能盡力地照顧蘇將軍的女眷和娃娃了。這是我們該做的,您不用心裡過意不去。”

西北邊疆人們和將士的淳樸、憨厚老實,他們不畏天,不畏地,不畏王權將相,他們只敬能在戰場上衝鋒陷陣殺敵的英勇將士!

對於在後營中的厚待,南巧這邊過意不去,那邊季水兒便一直勸她:“滿樹嬸子,我們西北邊疆的人都是這樣的,他們這是爲了感激滿樹的,您不用心裡過意不去。您想想啊,如果你在後營被照顧好,滿樹在前線才更無後顧之憂的去打仗呢!再說,這幾日,我也是沾了滿樹嬸子的光,才吃上了羊肉呢,爲了我,您也不要太在意了。”

南巧知道,季水兒這麼說,是爲了努力讓她心安的,她也知道事情就是這樣的,大家都是好意,便也領了大家的這份情誼。

莊妙君已經罪名確鑿了,趙嬤嬤的冤屈也已經被洗刷了冤屈,後事也辦了起來。營地裡的後事一向是很簡單的,當初因爲北夷蠻人襲營而亡去的楊嬤嬤的後事如此,趙嬤嬤的後事也是如此的,不過就是幾個相熟的人來送她最後一層罷了。

南巧也來了。

畢竟,趙嬤嬤是真正的**巧的親姑姑,雖然曾經爲了趙飛固威脅過南巧,但是最終她也沒有把她不是**巧的秘密說出去,何況趙嬤嬤和蘇滿樹之間是有些淵源的,如今人已經去了,她理應當去看看纔對。

季水兒不放心南巧自己去的,說什麼也要跟着南巧一起。南巧很是擔心她挺着那麼大的一個肚子,行動不便。

季水兒安撫她說:“只有多動動才能更好生的,就這麼幾步距離,算不得遠,不礙事的。我還是跟你一起去吧,畢竟那邊都是男將士,若是你一個人去,我留在醫藥局裡也是不放心的。”

既然季水兒是這麼想的,南巧也點了頭,由着季水兒陪着她一起去了趙嬤嬤那裡。

趙嬤嬤的後事很簡單,比楊嬤嬤的後事要簡單了許多,只是在一個氈房裡設立靈位,連屍體都沒有,據說是當時趙嬤嬤自縊而亡留下遺書之後,因爲仵作調查,早就運了出去,只是因爲如今趙嬤嬤的罪名被洗清,纔給她補辦了後事的。

南巧和季水兒來到趙嬤嬤的靈前給她上了一炷香,南巧心中默唸:“嬤嬤,我雖然不是你的親侄女,但是你的親侄女卻是我的大恩人。如今你們都已經去了,倘若您能夠在地下見到南巧,請一定要好好照顧她……”

南巧默默地說完這些話後,便拉着季水兒轉身要離開,忽然聽到氈房門口一陣鬧騰。有人大喊:“趙飛固,你還是不是人?!如今你義母的靈位就在氈房裡面,你不去祭拜,不進去作爲後輩還禮,你卻口口聲聲說什麼‘妙君姑娘是無辜的,義母她纔是罪人’的這種話,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啊?!你知不知道,你義母根本就不是自縊而亡、畏罪自殺的,她是被莊妙君活活勒死的!勒死的,你明白嗎?”

“不可能,你們一定都在騙我,妙君姑娘那麼好一個姑娘,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那可是殺人啊,她平日裡連只小雞小鴨都不捨得殺的,怎麼可能殺人?你不要污衊我心愛的妙君姑娘!”

“趙飛固,你這個王八犢子,混蛋玩意,你口中柔柔弱弱的人怎麼可能是莊妙君啊?!就不算她這次殺了你義母趙嬤嬤的事情,她可是西北邊疆軍女子軍的主將,連人都敢殺,怎麼可能會怕殺只小雞小鴨?趙飛固,你快點醒醒,別在自欺欺人了!莊妙君可是一個叛徒,可是一個泄露我西北軍營機密、與北夷蠻人私自來往、裡應外合的大叛徒啊!”

“不可能,妙君姑娘不是這樣的人,一定是你們弄錯了,或者是你們誣陷她。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京城的那些人不是用這個藉口,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林相都拉下馬了嗎?何況,妙君姑娘只是一個柔柔弱弱的姑娘家,你們想要怎麼污衊她都行,她也無力反抗!”趙飛固梗着博子死犟,根本就覺得那些人是在騙他的。

與他講話的那人吼得口乾舌燥,結果趙飛固還是這麼冥頑不靈、執迷不悟,甚至還一直嚷嚷着,莊妙君是無辜的,是被人陷害了的,他簡直是一口老血差點噴出去。那人最後怒了,大吼着:“什麼我們都在污衊莊妙君?她現在已經是罪名確鑿了,也只有你這個二傻子還相信她!”

“妙君姑娘什麼都沒幹,一切都是我義母做的,是她假死污衊到了妙君姑娘的身上,一切都是我義母,都是趙嬤嬤做的!不行,我要去找齊王殿下說說清楚,妙君姑娘如今還被關在地前鋒營的牢裡呢!不行,我不能讓她繼續在那裡受苦!”

“趙飛固,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那是你義母啊,那是從小把你一手帶大的義母啊,你難道寧願相信莊妙君,也不肯相信你的義母?”

趙飛固直接道:“怎麼難道因爲她是我義母,我就一定要相信她嗎?如果按照這個道理,妙君姑娘還是從小一起跟我長大的,我們可是名副其實的青梅竹馬,她是怎麼樣的人,我比誰都清楚,她絕對做不出這種事的!這種事一定是我的義母做的,是我義母把自己做過的事情誣陷到了別人的頭上,妙君姑娘一定是冤枉的……”

季水兒對趙飛固不熟,跟南巧悄聲說道:“這人腦子是有毛病吧?這都什麼時候了,還這麼維護莊妙君那個叛徒?!”

“他的腦子沒什麼毛病,只不過是喜歡莊妙君喜歡到忘恩負義罷了!水兒我們走吧,這種人,不需要理他的!只能說,趙嬤嬤養了個狼心狗肺的畜生罷了。”

南巧心境淒涼,爲趙嬤嬤默默地覺得悲哀。趙嬤嬤一個夫君有軍功的女眷,若不是爲了趙飛固的事情,只需在後營中安享晚年就好了,也不會捲入到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中來,更不會白白地葬送了自己的性命。蘇滿樹告訴過南巧,若不是趙嬤嬤想要被判了斬首之刑的趙飛固,她也不會去找莊妙君,更不會被莊妙君所殺害的。只是如今,趙嬤嬤一心一意相救的義子,竟然口口聲聲地說出了這樣的話,若是趙嬤嬤還活着,不知是否寒了心的。

趙嬤嬤最後是被後營的幾個小將士給埋了的,因爲趙飛固一直死咬着趙嬤嬤是叛國通敵的罪人,莊妙君是代趙嬤嬤受過的,只要趙嬤嬤的罪名被定下來,莊妙君就可以無罪釋放了。所以,趙飛固是拒絕給趙嬤嬤下葬的,甚至已經宣佈直接與趙嬤嬤斷絕母子關係,自然的,連同南巧這個表妹的關係也斷絕了。

南巧自然是巴不得自己與趙飛固別扯上關係呢,如此一來,她也算是安心了,只是趙嬤嬤當初想要認下她這個假的**巧,說到底也是爲了給趙飛固鋪路的。

自然,無論趙飛固如何的作,莊妙君的罪名依舊是鐵板上釘了釘子的,根本就無法更改的。南巧一直在後營,不曾再聽說莊妙君的事情,日後也不曾再見過她,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經死了。

幾日之後,徵夷大軍如期出征了。

南巧身處後營,無法見到蘇滿樹披掛上陣的恢弘場面,只能在心中默默地求上蒼保佑蘇滿樹平平安安的回來。

她腹中的娃娃一向是乖巧的,她的肚子慢慢的鼓了起來,也不曾感覺到他調皮鬧騰,就連季水兒都羨慕不已,搖着頭猜測:“滿樹嬸子,你的娃娃一定是像極了滿樹叔的,他平日裡就是十分乖巧的。不像是我肚子裡的這個,像極了活潑亂動的唐啓寶,整日的鬧騰,害得我都睡不好覺!”

南巧原本也是這麼想的,可是轉念一想到蘇滿樹的幾次不正經,頓時就紅着臉小聲否認,“你滿樹叔可不是這麼老實的人的,這娃娃定然是像了我的!”

季水兒頗爲贊同的點了點頭,說道:“滿樹嬸子一看就是個溫柔賢淑的,這娃娃定然是像了你的……”

兩人正說着話,忽然有一名小將士過來稟報:“蘇將軍夫人,後營門口傳來信,說是,說是……”

“說是什麼?”季水兒是個性子急得,見那個小將士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能說出究竟是什麼事,頓時就急着追問!

“說是蘇將軍的祖母、母親和妹妹們來了,還有、還有……”小將士支支吾吾了半天,似乎還有話要說,最後一咬牙說道:“還有位自稱是蘇將軍未過門的媳婦兒女人……”

南巧忙着問:“你說什麼?”

“回將軍夫人的話,他們就是這麼說的,末將也不知他們究竟是真假!”

南巧定了定心神,“他們如今人在何處?”

“回將軍夫人的話,他們如今就在營地門口,事關重大,末將才來稟報的。”營地之內是禁止外營家眷來探親的,除非有特批手續的,例如季水兒的那種情況。

只是,南巧記得蘇滿樹自幼離家十四年,以往也不曾有書信往來,如今他的家人竟然就突然冒了出來。蘇滿樹又在前線打仗,南巧也不曾見過他的家人,也不知究竟該如何處理。更何況,小將士口中似乎還提到了一位蘇滿樹未過門的媳婦兒?

南巧皺眉,這都是什麼事啊!

她與小將士打聽過後才知道,一行過來的一共是六位女眷,其中一位自稱是蘇滿樹的祖母,一位自稱是蘇滿樹的母親,還有一位據說是大伯母,還有兩位是妹妹,剩下的那位就是所謂蘇滿樹未過門的媳婦兒。

季水兒聽聞之後,立即就爲南巧抱了不平,厲聲說道:“滿樹叔未過門的媳婦兒?滿樹叔如今已經成了親,哪裡來的未過門的媳婦兒,滿樹叔的家人這麼說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們不知道滿樹叔如今已經成了親嗎?”

那位小將士斗膽地說道:“末將覺得他們……他們或許是不知道蘇將軍如今已經是將軍了。他們只與我們打聽一個叫做蘇滿樹的將士,若不是蘇將軍這般有名氣,我們這些守門的將士也不可能知道他們要找的這個人!”

“我知道了。”南巧語氣平靜的答,心中卻忐忑不安,畢竟是第一次要見蘇滿樹的家人說她不緊張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只是,如今看來,蘇滿樹的家人似乎比她想象中的還要麻煩些的。

季水兒問南巧:“滿樹嬸子,如今你打算怎麼辦?”

南巧說:“你滿樹叔去了前線打仗,一時半會兒是回不來的。他的這些家人我暫且不便在後營中與他們相見,我會託人將他們先安頓在鎮子上,這幾日我便出去見見他們的。”

“滿樹嬸子,我陪你一起去見他們。”

“水兒,你如今的月份已經大了,眼瞧着馬上就要臨盆了,不便再長途跋涉陪我去鎮子上了。你放心,我自己去也會尋幾個小將士做護衛的,不會冒然做些什麼的,不會有事的。我將他們安頓好之後,其他的事情就等着你滿樹叔回來再說。”

“滿樹嬸子,你一定要小心啊,如今你也是有了身孕的人,無論發生什麼,都莫要與他們動氣。”季水兒十分不放心南巧,她可是記得剛纔的小將士說了,那些人中,竟然還有蘇滿樹未過門的媳婦兒,這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南巧先是託了人,在鎮子上租了一間院落安頓了蘇滿樹家的家眷,又過了兩日,與上頭申請得到允許之後,才做了馬車出了後營。

後營離鎮子有些距離,等到南巧到了鎮子上,天色已經黑了。她租的那間院落裡,出了給她開門的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那個小姑娘見了南巧,眼睛瞪得溜圓,急忙問她:“你是誰?”

南巧自我介紹:“我是蘇滿樹的妻子。”

“你是……大哥的妻子?”小姑娘顯然是不怎麼相信,搖着頭說:“可是,我大哥未過門的妻子就在院子裡,你怎麼可能是我的大哥的妻子呢!”

南巧不動聲色地說:“我是西北軍營主帥齊王殿下許配給你大哥,是有朝廷婚書的。”

“你……真的嫁給我大哥了?”小姑娘似乎有些難以置信,悄聲地問南巧:“他們都說我大哥做了將軍,他可是真的做了將軍?”

南巧點頭,說道:“蘇滿樹如今正是徵夷大軍的主將,此刻正在戰場上與北夷蠻人打仗呢。”

小姑娘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與南巧對視,垂着頭紅着臉說:“我叫蘇滿葉,是我家的三丫。我偷偷地叫你一聲大嫂,若是我奶奶和孃親她們等一下說了什麼難聽的,我不能幫你說話,你也別介意我。”

南巧知道小姑娘是好心,便朝她笑了笑,點了點頭,朝她道了謝。

她之後跟着蘇滿葉進了堂屋,才發現,屋裡的人似乎早就知道她要過來似的,已經在椅子上都做好了。

其中主位上坐着位滿頭白髮的老婦人,穿着一身洗的發白布衣,正板着臉,直勾勾地盯着南巧看,滿臉的嫌棄。

她旁側坐了兩位婦人,其中一位一看就知道她是蘇滿樹的孃親,因爲她與蘇滿樹的眉眼之間很是相像的。她在南巧進來時,就一直打量着南巧,從上打量到下,最後目光落到了南巧爲隆起的小腹上,嘴巴長得大大的滿是驚訝。另一位婦人年歲略長了一些,一身白布衣,頭上還帶着一束白花。應該就是蘇滿樹的大伯母了。

另外的兩張椅子坐着兩個姑娘,一個與之前給南巧開門的蘇滿葉很像,只是年歲上好像是大上一些的,另一個南巧不用猜就知道她是誰了,因爲她正用一種惡毒的目光惡狠狠地瞪着南巧,好像恨不得把南巧生吞活剝了似的。

南巧先朝着蘇滿樹的祖母和母親和那位年長的婦人行了禮,蘇滿樹的祖母盯着南巧開了口:“你腹中懷的,可是我們家滿樹的娃娃?”

這話問得讓南巧極不舒服,但是她還是極其有禮貌地說道:“祖母,我是蘇滿樹明媒正娶的媳婦兒,是有朝廷婚書的,我這腹中自然是蘇滿樹的娃娃。”

蘇滿樹的母親似乎想要起身去拉南巧,卻被蘇滿樹的祖母給攔住了。她盯着南巧說:“雖然你是我們滿樹的媳婦兒,但是你與我們滿樹成親的時候,我們這些長輩卻全然不知,更何況,滿樹是已經定了親的,如今人家姑娘年歲已經到了,自然是要與滿樹成親的。”

蘇滿樹的祖母說話時,擡手指了指坐在旁側的那位姑娘。她因爲極度氣憤,原本有些清秀的臉扭曲的已經不成樣子。

南巧態度極其溫和地說道:“祖母,我與蘇滿樹的婚姻,那是當今的齊王殿下親自下的軍令,您的意思莫不是要蘇滿樹停妻再娶?”

蘇滿樹的祖母似乎十分不喜歡南巧的頂嘴,拉着臉說道:“你們的婚姻是齊王殿下定的,訂的不假,但是我們香菊與滿樹的親事可是我們這些做長輩親自定的。所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是不能違背的。”

南巧覺得可笑,實在是不知道蘇滿樹的祖母要做些什麼?如今她有婚書在手,又沒有犯了七出,腹中有懷着蘇滿樹的娃娃,實在是不知道蘇滿樹的祖母究竟提這個香菊姑娘做什麼?難道還要休了她給這個香菊姑娘騰位置?

這要實在是太可笑了。

蘇滿樹的祖母把劉香菊叫到了自己的身前,拉着她的手,安撫她道:“我可憐的心肝兒啊,你莫要急啊,外祖母不會讓你的婚事出意外的,也絕對不讓你背上被退婚的名聲的。”

她說完之後,又看向南巧,道:“你大伯去的早,你大伯母受了一輩子的寡也沒能生下個兒子,我們蘇家也只有滿樹這麼一個獨苗,也無法過繼到你大伯和大伯母膝下,他們夫妻膝下沒有香火,百年之後也實在是可憐。我們也不是什麼大戶人家,也沒有那麼多講究,就讓滿樹兼祧兩房,你既然是齊王殿下許給我們滿樹的,又是先進門的,按照規矩你日後就是大房的兒媳婦兒,你管你大伯母叫聲婆婆,你管滿樹的母親叫聲嬸孃就好,香菊日後就是二房的媳婦兒,滿樹孃親的親兒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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