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絲莉看見沈清瀾,就像是看見了救星一般,可憐巴巴地看着她,“安,他總是哭,怎麼哄都沒用。”
沈清瀾連忙接過了安安小朋友,抱在懷裡輕輕的哄着,“乖,不哭了,媽媽回來了。”
安安小朋友感受到熟悉的氣息,哭聲漸止,手緊緊地抓着沈清瀾胸前的衣服不放。
沈清瀾看着兒子哭得通紅的臉頰,心中很是心疼,但是面上卻帶着溫柔笑意,伸手點點他的小鼻子,“真是愛哭鬼,才離開這麼一會兒會兒就變成小花貓了。”
小傢伙還還以爲媽媽是跟自己玩,睜着一雙溼漉漉的大眼睛看着她,沈清瀾的心都要被他被萌化了,低頭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寶貝兒乖,我們回家了。”
發生這樣的事情,醫院肯定是不能再住了,也不能半夜三更去月子中心,所以還是先回家吧,至於醫院裡的東西,改天再來收拾就是了。
“呼,這孩子果然是跟親媽更親,我剛抱着他出來,他就醒了,大概是知道我不是他媽,扯着嗓子就開始嚎。”茜絲莉鬆了一口氣,開始跟沈清瀾告某個小寶寶的狀。
而且這小傢伙剛開始光打雷不下雨,嚎得響亮,眼淚是一滴也沒有,但是後來,大概是見媽媽遲遲不出現,這的傷心了,這纔開始掉眼淚的。
“茜絲莉,辛苦你了。”沈清瀾說道。
茜絲莉擺手,“不說這個了,我先送你們回去。”她出去,坐到駕駛座,將後座的位置讓給一家三口。
對於醫院裡發生的事情,茜絲莉根本就沒問,將一家三口送到大院門口就離開了。
門口的警衛看到沈清瀾和傅衡逸凌晨回來還嚇了一跳,趕緊給二人開了門。
沈清瀾和傅衡逸回到家,放輕了腳步聲回到自己的房間了,安安小朋友早就睡了過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哭累了,竟然連奶都沒吃。
沈清瀾現在還在月子期間,傅衡逸自然不會讓她洗澡,擰了熱毛巾給她擦了擦身體,自己隨意地衝了一個澡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當安安小朋友的哭聲響起來的時候,傅老爺子還以爲自己幻聽了,“小趙,我是不是真的老了,我好像聽到了我家安安的哭聲。”
趙姨笑,“老爺子,安安和清瀾都在醫院呢,你聽錯了。”只是這話剛說話,安安的哭上就再次響了起來,二人對視一眼,紛紛看向了沈清瀾和傅衡逸的房間。
傅衡逸先一步起來了,將孩子抱起來,檢查了一下,發現不是尿了,也不是拉了,就知道肯定是餓了。
“給我吧。”沈清瀾伸出手,傅衡逸將孩子遞給她。
安安小朋友得到口糧,立刻就不嚎了,睜着大眼睛使勁吃着奶水。跟出生的時候相比,安安小朋友白了許多,也胖了一些,臉上的嬰兒肥越發明顯了。
沈清瀾側着身子給孩子餵奶,傅衡逸站在牀邊,視線直勾勾的,沈清瀾察覺到他的視線,白了他一眼。剛開始的時候,傅衡逸看着她餵奶沈清瀾還會不好意思,現在她已經很淡定了。
“衡逸,清瀾,是你們回來了嗎?”門口傳來傅老爺子的聲音。
沈清瀾示意傅衡逸去開門,傅衡逸打開門,走了出去又將門給掩上,“爺爺,是我們回來了。”
“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不是說今天去醫院接你們嗎?”老爺子皺眉。
傅衡逸解釋,“醫院裡出了一點事,半夜裡回來的。”
“出事?出什麼事情了?”傅老爺子急了。
傅衡逸簡單地將醫院裡的事情說了一遍,隱去了炸彈是許諾放的,而許諾是衝着沈清瀾來的事情。
“幸好幸好,你們沒事就好。”老爺子慶幸地說道,眼睛一瞪,“你說說你,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也不知道給家裡打個電話,我好讓家裡的司機去接你們,這大半夜的,要是再遇到點什麼事情該怎麼辦?”
“能有什麼事情,爺爺,我好歹是個軍人。”
“哼,是個半殘廢的。”傅老爺子生氣了,這萬一出點事情,真真是要了他的老命了。
“爺爺,清瀾在給孩子餵奶,你嗓門這麼大,當心驚着孩子。”傅衡逸淡淡地說道。
“我說話哪裡響了。”老爺子怒道,但是聲音卻放輕了不少。
“小趙,清瀾回來了,趕緊給清瀾準備早餐,要營養的。”傅老爺子現在也懶得理會自家孫子,跟趙姨說道,“不要太油膩了,早上清瀾的胃口不太好,儘量清瀾一些。”
“好,老爺子,我馬上就去,您早上想吃點什麼?”
傅老爺子擺手,“我不要緊,隨便吃點就行,重要的是清瀾丫頭,她現在正給孩子餵奶,營養必須跟上,這次生產又遭了罪,必須好好養養。”
趙姨連聲應是,走進了廚房。
傅老爺子又對另一個阿姨劉嫂說道,“小劉,你去將安安的房間打掃出來,尤其是安安的小牀,收拾出來,趁着今天太陽好,拿出去曬曬。”
“好的,老爺子。”
“還有什麼事情呢,讓我想想。”傅老爺子敲敲自己的腦袋,“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一點事情都想不起來。”
傅衡逸提醒他,“爺爺,你還要跟清瀾的父母和爺爺說一聲。”
“哦,對對對,我要去告訴沈老頭一聲,免得他們白跑一趟。”傅老爺子去打電話。
沈家,沈君煜和溫兮瑤昨晚是睡在老宅的,就是爲了方便今天一早去接沈清瀾,正準備出門呢,就聽到了電話響,溫兮瑤去接電話,沈君煜隨手拿起今天的報紙看了一眼,當看到上面的頭版頭條在報道昨晚醫院的驚險一幕時,他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扔下報紙就要走,溫兮瑤叫住他,“君煜,你去哪裡?”
沈君煜神情凝重,“瀾瀾住的醫院出事了。”
溫兮瑤一把拉住他,“你等等,剛纔傅爺爺打電話過來說,清瀾和衡逸昨晚半夜就回來了。”
沈君煜一愣,“回來了?”
溫兮瑤點頭,“嗯,現在就在傅家。”
“什麼,清瀾和衡逸半夜就回來了?”楚雲蓉剛下樓就聽見了這話,急忙走過來,得到溫兮瑤的肯定答案,二話不說就出門了,想也知道是去傅家了。
“清瀾,發生什麼事情了,你怎麼自己回來了?”楚雲蓉剛踏進傅家的大門就說話了,傅衡逸開口,“媽,清瀾在給孩子餵奶。”
楚雲蓉腳步一頓,拐了一個彎,在傅衡逸的對面坐下,“衡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傅衡逸將今天的報紙遞給楚雲蓉,這件事他根本沒打算隱瞞家裡人,遲早都要知道的。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簡直太可怕了,你和清瀾沒事吧?”
傅衡逸微笑,“沒事,我們都沒事,孩子也沒事,但是發生這樣的事情醫院是沒法住了,我們就先回來了。”
楚雲蓉點頭,“是不能住了,清瀾既然回來了,就在家裡坐月子吧,大不了請月嫂。”她不想沈清瀾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
傅衡逸也是這樣打算的,點頭贊同,“這件事聽媽的,回頭我就請去一個好的月嫂到家裡來專門照顧孩子。”
“還是我去吧,你一個大男人,自己的傷也沒好,正好我的一個朋友認識家政公司的,讓她給我介紹一個靠譜的。”
傅衡逸沒有反對。
沈清瀾給孩子喂完奶,安安小朋友躺在媽媽的身邊,玩了一會兒自己小手,就慢慢睡着了,沈清瀾看着他,輕聲說了一句,“真是一隻小豬,吃完了就睡。”
某隻小豬沒有也依舊水睡得香甜,看着他的樣子,沈清瀾也困了,昨晚沒有休息好,一大早又醒來餵奶,於是等傅衡逸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沈清瀾和安安小朋友躺在牀上呼呼大睡的模樣。
看着牀上的母子,傅衡逸的眸光很溫柔,這是他的全世界。
楚雲蓉站在傅衡逸的身邊,親眼見到沈清瀾沒事就放心了,也沒有叫醒沈清瀾,直接離開了,她還有要去給沈清瀾找月嫂呢。
沈清瀾這一睡就睡到了中午,起牀的時候孩子並不在身邊,她一驚,瞬間從牀上坐了起來,隨後反應過來這是在家裡,身體漸漸放鬆,開始換衣服。
“清瀾,別出來,快回去。”沈清瀾剛剛從房間裡出來,就聽見了楚雲蓉的聲音,然後就被人拿推了進去,按在牀上,“誰讓你下牀的,不知道自己還在坐月子嗎?萬一落下了月子病該怎麼辦?”
耳邊是楚雲蓉嚴厲的呵斥聲,沈清瀾看着楚雲蓉關心和糅雜着擔心的眼神,微微一笑,伸手拉着她的手,輕輕地叫了一聲,“媽。”
楚雲蓉其他的話頓時就說不下去了,伸手點點她的腦袋,“你呀,這段時間注意着些,不要不當回事,你這次的身子虧損地這樣厲害,要是不趁着月子的時候好好休養,將來老了有你受的。”
“媽,我知道了。”沈清瀾的語氣中帶着一絲撒嬌的意味,軟軟的語氣,聽得楚雲蓉心一顫,愣愣地看着沈清瀾,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媽去給你將午飯拿進來。”楚雲蓉匆匆說了一句,走了出去,她關上門,靠在門板上,眼底有絲經營,沈清瀾今天竟然和她撒嬌了,就像是小時候一樣。
小時候沈清瀾做錯事,就會像今天這般,拉着她的手,用那雙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一臉的無辜,嬌嬌軟軟地喊她“媽媽”。
沈清瀾輕笑,眼底卻浮現一絲歉意,從前她不懂,做了母親之後才明白,每個母親對自己的孩子都是愛之深,遠超自己,而自己的母親亦然。縱是看透了人世間的黑暗,自己也不該對着自己的母親保持着那一絲疏離。
“媽,你怎麼了?”傅衡逸看着楚雲蓉異常的模樣,溫聲開口,楚雲蓉笑笑,“沒事,媽媽高興的,我去給清瀾拿飯,你也先去吃飯吧。”
“媽,你幫我也拿一份,我陪她一起吃。”傅衡逸說道。
月子餐儘管營養不錯,但味道實在算不上好,淡而無味,沈清瀾吃了幾天就膩味了,這幾天都是傅衡逸陪着沈清瀾一起吃的。
孩子和兩位老爺子玩呢,沒有見到自己的爸爸媽媽,小傢伙依舊玩的很開心,兩位老爺子就那麼坐在沙發上,看着某寶寶吃着小手,不亦樂乎的模樣,笑得眼睛都快不見了。
“傅老頭,你看看安安這模樣,就跟瀾瀾小時候一模一樣。”沈老爺子摸着花白的鬍子,笑得慈愛。
傅老爺子下意識地點頭,忽然眼睛一瞪,開口,“胡說,安安這模樣明明是跟衡逸小時候最像,你看看那小嘴和小鼻子,就跟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似的,我還有照片呢。”
“就是跟瀾瀾一個模樣,你有照片,說的我好像沒有一樣,要不要拿出來對比一下。”沈老爺子聽了這話不樂意了。
眼看着兩位老爺子就要因爲孩子長得像誰而吵起來了,傅衡逸淡淡開口,“我和清瀾的孩子,長得自然是像我和清瀾的,兩位爺爺就不要爭了,而且現在他還這麼小,你們能看出來他長得像誰?”反正他是沒有看出來。
安安小朋友睜着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兩位老爺爺,絲毫不知自己就是被討論的中心,吐着泡泡,蹬着自己的小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忽然,安安小朋友眉頭一皺,嘴巴一撇,還沒開始嚎,傅衡逸就將他抱了起來,開始熟練地給他換尿布。
安安小朋友拉了,這次傅爺的眉頭都沒皺,淡定地將髒尿布換下來,去衛生間拿了一條溫毛巾,將他的小屁屁洗乾淨,又給他換上新的尿布,全程安安小朋友都沒有任何的不舒服,享受着老爸的服務。
“衡逸現在是越來越有當爸爸的樣子了。”沈老爺子笑着說道。
傅老爺子贊同地點點頭,“這男人甭管多大的年紀,都要成家當了父親才能真正成熟起來。”
傅衡逸這被討論的對象倒是一臉的淡定,幫兒子整理好之後,就將兒子放了回去,安安小朋友舒服了,繼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傅衡逸陪着沈清瀾剛剛吃晚飯,傅家的門鈴就響了,客人到了。
沈清瀾在房間裡,並不知道來人是誰,楚雲蓉走進來,“是部隊裡的人,來找衡逸的。”
沈清瀾眸光輕閃,“有說是什麼事情嗎?”
楚雲蓉搖頭,“這倒是沒有,他們來了就直接進了書房了。”
沈清瀾聞言,就不再問了。
“清瀾,媽媽給你請了一個月嫂,還有一個營養師,明天就過來了,這兩個都是媽媽的朋友介紹的,經驗豐富。”
“好,謝謝媽。”
母女兩個在房間裡說着話,沈老爺子就接到了一個電話,剛開始他倒是笑得挺開心的,和對方聊的不錯,只是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他的臉上的笑就被驚怒替代了,等掛了電話,臉色就不是很好看,起身就走進了沈清瀾的房間。
“爺爺,怎麼了?”沈清瀾看着臉色不好的沈老爺子,有點莫名。
沈老爺子看着她,眸色沉沉,對着楚雲蓉說了一句,“雲蓉,你先出去。”
楚雲蓉有些莫名,“爸?”
“我有些話要對瀾瀾說,你先出去。”
楚雲蓉看着沈老爺子這個樣子,哪裡敢出去啊,神情就有些不情願,沈清瀾的眼神微閃,“媽,你先出去吧。”
楚雲蓉看看沈老爺子,又看看沈清瀾,最終還是出去了。
“爺爺,您是想跟我說昨晚的事情?”沈清瀾率先開口問道。
沈老爺子定定地看着孫女清冷的臉,深深嘆氣,“剛剛劉局給我打電話了,給我說了你昨晚的英勇事蹟。”特意咬重的“英勇事蹟”的音。
沈清瀾的心猛地一跳,面上卻看不出絲毫,“爺爺想問我爲什麼會拆彈?”
沈老爺子搖頭,在進來之前他是想問的,但是在看到沈清瀾的時候,這種想法瞬間就沒了,“這件事爺爺不會問你,爺爺想說的是,你應該照顧好自己,你昨晚做那些事情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自己是個產婦,身體還很虛弱?”
沈清瀾心中微暖,嘴角輕揚,“爺爺,我是有把握纔會這麼做的。當時也是情況特殊,要是不抓緊時間,很多人都會失去生命。”更何況本來就是因爲她的原因纔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她也許不善良,可也做不到眼睜睜看着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而且爺爺,昨晚我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保證沒有受涼。”
沈老爺子看着她,終究只是嘆口氣,沒能說出其他的話來,“瀾瀾,爺爺只求你以後在做這樣的事情之前想想安安,想想家裡人。”
“爺爺,對不起。”沈清瀾歉意地說道,曾經的日子過得太隨性,很多時候她都不需要想這麼多,想做什麼就去做了,即便過了這麼久,有些刻在骨子裡的東西卻能輕易影響到她,卻忘記了,現在的自己早已不是從前的孤家寡人。
沈老老爺子溫和地說道,“不用跟爺爺說對不起,爺爺只是擔心你。”
沈清瀾猶豫了一下,開口,“爺爺,你要是想知道,我會告訴你的。”
雖然是沒頭沒尾的話,但老爺子卻聽懂了,笑笑,“不用告訴爺爺。”離去前,沈老爺子的腳步一頓,說了一句,“瀾瀾,要是有事記得跟爺爺說,即便是天塌下來,爺爺也會幫你頂着。”
聞言,沈清瀾卻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鼻尖酸酸的,看着那個頭髮花白,卻脊背挺直的老人,啞聲開口,“好。”
沈老爺子欣慰一笑,離開了。
傅衡逸進來的時候就看見沈清瀾呆呆地坐在牀上,視線似乎是看着窗外,卻沒有焦距,“清瀾。”
沈清瀾回神,“回來了。人走了?”
“嗯,剛剛在想什麼?”傅衡逸將柺杖放在一邊,他現在已經不需要坐輪椅了,但是站久了腿會不舒服,需要拐杖的幫助。
沈清瀾搖頭,“沒有,在發呆呢,人家找你什麼事情?”
傅衡逸將來人的目的跟人家說了,“他們希望我提前去部隊報道。”
“你答應了?”
“沒有,我拒絕了,順便多要了一個月的假期。”傅衡逸說道。
沈清瀾聞言,好奇地看着他,“他們會答應?”都希望他提前去報道了,怎麼能同意他繼續休假。
傅衡逸笑笑,“我這次的腿傷嚴重,看着是好的快,實際上內里根本沒有那麼快,年紀大了,身體不行了。”他說的冠冕堂皇,沈清瀾聽得一頭黑線,無語地看着他,這人睜着眼睛說瞎話的能力也是絕了。
他的腿頂多一個半月就能完全恢復,前後加起來也就用了半年的時間,他倒好,直接開口就是再休息一個月,估計上面的領導要被他氣死。
上面的領導氣不氣的傅衡逸不知道,他只知道現在對於他而言,最重要的就是老婆和兒子,他老婆還在月子裡,兒子也滿月,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離開的,等他假期結束,剛好是兒子百天,這麼重要的日子他怎麼能錯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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樑家,都已經過去一個星期了,但是安妮的人還沒回來,樑光建的不禁也急了,自己的女兒自己瞭解,她的身上從來都不帶現金,出門就是刷卡,現在卡都被他停了一個星期了,安妮竟然沒回來。
樑光建想了想,給安妮的那些富二代朋友一一打電話,要是這些人借給安妮錢了,安妮能半年都不回來。只是大家都說沒有見過安妮,樑光建還以爲他們是合夥將安妮給藏起來了,嚴詞說了幾句,只是人家說了真的沒見過安妮,要是見到了安妮立刻給他打電話。
樑光建掛了電話,還在想着安妮會在哪裡,保姆就進來了,“先生,警察又來了。”
樑光建聞言,臉色一沉,氣得將手機都給砸了,“三天兩頭上門要人,我現在比他們還急呢。
“先生,那我讓他們先走?”保姆試探着問道。
“不用,我現在就下去。”樑光建說道,逃避是沒用的,而且現在他也需要警察的幫助來找到自己的女兒。
“警察同志,你們來的正好,我現在也聯繫不上我女兒,能不能麻煩你們幫我找人。”樑光建一臉的着急。
依舊是上次那兩個警察,這次的案件是他們負責的,但是一個星期過去了,還是沒找到人,傅家已經打過兩次電話了。
“樑先生,我們現在已經能確定樑小姐企圖買通醫院的護士將傅太太的孩子抱走,這件事已經觸犯了法律,我希望你可以據實相告,不要包庇樑小姐,不然樑小姐的罪名只會加重。”警察嚴肅地說道。
樑光建眼底滿是苦澀,“警察同志,不是我不願意告訴你們,而是我真的不知道安妮去了哪裡,我給她所有的朋友都打了電話,他們都說沒有見過她,我現在心裡也很着急,你們說她是不是出事了?”
兩位警察看着樑光建,心中對他的說法保持懷疑的態度,在他們看來,樑馨月就是畏罪潛逃了,而樑光建則是有意替能女兒隱瞞行蹤。
“樑先生,主動自首和被警察帶回來,那程度可是不同的。”警察意味深長地說道。
樑光建現在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遲遲找不到女兒,他已經從最初的憤怒中醒過神來,心中確定,安妮會很有可能已經出事了,可是警察卻以爲他是有意包庇。
“警察同志,我一向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包庇這樣的事情我是肯定不會做的,我女兒是真的失蹤了,我希望你們能先替我找到她,等找到了,事情要是真的是她做的,我肯定會讓她自首。”樑光建說的誠懇,此刻他的心中也只剩下了女兒的安危,這畢竟是自己唯一的孩子。
兩位警察相互對視一眼,一時之間也分辨不清樑光建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是樑馨月沒有在家中這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因爲這段時間他們一直監視着樑家。
“好的,樑先生,既然這樣的話,我們就先走了,要是有了樑小姐的消息,還希望你能及時通知我們。”
送走了警察,樑光建繼續聯繫安妮,電話依舊關機,他再次給助理打了電話,讓助理去查安妮的卡最後的消費記錄,過了一會兒,助理的電話就進來了。
“樑總,樑小姐的最後的一次的消費記錄在京城的一家酒吧,時間是八天前的凌晨。”
樑光建聞言,心裡就是有一個咯噔,那時候他還沒斷了她的卡,她之後竟然沒消費,這在安妮的身上簡直就是不可能出現的事情。
“你現在就去那就酒吧找人問問,我擔心安妮出事了。”樑光建說道。
“好的,樑總,我現在就去,一有消息我馬上聯繫你。”助理掛了電話,樑光建坐在沙發上想着安妮所有可能會去的地方。
傅衡逸接到警局的電話的時候,看了一眼沈清瀾,緩聲開口,“好,我知道了,這件事還請你們多多費心。”他說了幾句,很快就掛斷了電話。
沈清瀾看向他,傅衡逸解釋,“警局的人打電話說還沒找到樑馨月的蹤跡。”
樑馨月?這是誰?沈清瀾有點懵,隨後反應過來樑馨月就是安妮,淡了神情,“讓他們繼續找去吧。”她要的就是讓警方以爲安妮是畏罪潛逃,想起這個,她看了一眼傅衡逸,“你就不想問我點什麼?”
“有。”傅衡逸點頭,“中午想吃什麼,我讓趙姨給你做。”
沈清瀾無語地看向他,她明明想說的不是這個,這個男人啊!順着他的意思說道,“只要不是黃豆燉豬腳就行。”她已經喝了三餐的黃豆燉豬腳了,不想再吃了。
“好,早上宋嫂送來了三條鯽魚,給你做鯽魚豆腐湯?”
“也行。”沈清瀾點點頭,傅衡逸走了出去,她給金恩熙發了一個信息,隨後刪除。
金恩熙現在正在郊外的廢棄工地呢,最近這裡可是熱鬧地很,有了許諾的加入,金恩熙和茜絲莉天天忙的不亦樂乎。
許諾已經被折磨的沒了人形,她的手腳原本就被艾倫打斷過,這次又被金恩熙挑斷了手腳筋,躺在地上,彷彿一條死魚一般,就連身上的疼痛毫無所覺。
她的神情木然,對於加諸在自己身上的各種懲罰都沒有任何的反應,自從被艾倫關入了地牢,被那些男人給......之後,她就變成了一具行屍走肉。
懲罰嘛,要讓被懲罰的人感到痛苦,這才叫懲罰,許諾都毫無反應,很快就讓金恩熙和茜絲莉失去了興趣。
“許諾,老孃今天不跟你玩兒了,給你看份東西吧還是。”金恩熙說道,然後將一份幾天前的報紙扔在許諾的面前,正是醫院有驚無險的那件事的報道。
許諾原本不在意的神情終於在看清內容之後變了,她嘶吼起來,“啊啊啊啊啊,爲什麼,沈清瀾爲什麼還不去死!”
她的神情猙獰,像是一隻正在發瘋的怪獸,金恩熙卻看得津津有味,早知道一張報紙就能讓許諾發瘋,她之前就不費那個力氣了,畢竟折磨人也是要花費不少的力氣的。
她眼珠子一轉,蹲下來,笑眯眯地看着許諾,心情極好地開口,“哦,忘記告訴你了,炸彈都是清瀾拆的,她不僅平安無事,毫髮無傷,而且還立了功,還真是要多多感謝你。”
“不要說了,你給我閉嘴。”許諾怒吼着,金恩熙是誰,哪裡會這麼聽話,她越是不讓說,她就偏偏說的歡快。
“你是不知道,清瀾拆一個炸彈就連一分鐘都沒到,簡直帥呆了,我要是個男的,我也喜歡她,艾倫對她死心塌地也是情有可原的。”
“我讓你閉嘴!”許諾神情猙獰。
金恩熙的心情更加好了,還拿了一張凳子坐下來,畢竟蹲着也挺累人的,“其實我很理解艾倫喜歡清瀾而不喜歡你,你看看你自己,有哪點比得上清瀾的,論容貌,我家清瀾甩你一百條街,論本事,那就更加不必說了,我家清瀾名揚世界的時候,你都還不知道在哪裡玩泥巴呢。所以啊,你也不能光埋怨艾倫喜歡清瀾,你要審視自己,面對自己不如人的事實。”
金恩熙可謂是苦口婆心,只是許諾現在的眼神恨不得生吃了她,要不是手腳都動彈不了,恐怕就是爬,許諾都會爬過來狠狠咬金恩熙一口。
伊登走進來時候,金恩熙還在不斷地刺激着許諾,她好像發現了一種新的折磨許諾的方式,這個發現讓她的興致十分高昂。
“嗨,伊登,你怎麼來了?”金恩熙笑眯眯,眼角眉梢都是笑意,顯然是折磨許諾讓她的心情極好。
伊登看了一眼已經癲狂的許諾,沒有理會金恩熙的話,從身上拿出一支針筒,將裡面的液體注射進許諾的身體裡。
“伊登,你給她注射了什麼?”金恩新好奇。
伊登冷冷地看着許諾,隨意的說道,“一些小試驗品而已。”
金恩熙摸着下巴,“什麼效果的?”
“你看着就知道了,我出去一下,等到藥效發作了你再來叫我。”伊登說道,金恩熙點點頭,視線沒有從許諾的身上離開,她對伊登的這種藥的作用很好奇。
許諾的眼底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恐懼,卻很快消失無蹤,她閉上眼睛。
沒多久,許諾的神情就漸漸放鬆了下來,嘴裡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呻吟,“媽媽,我疼。”
金恩熙挑眉,看着許諾的眼中充滿了趣味,唔,這種藥的反應是降低人身體對疼痛的忍耐度?
許諾的眼角劃下了眼淚,“媽媽,我痛,好痛,全身都痛。”她將自己的身體弓成了一團,輕輕地顫抖着,緩緩睜開了眼睛,看着金恩熙,開口,“媽媽,你來接我了嗎?”
金恩熙再次挑眉,“我不是你的媽媽。”
許諾的眼淚流的更兇了,“媽媽,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惹你生氣了,你不要打我好不好了,我保證乖乖聽話,什麼都聽你的,求你不要扔下我,我害怕。”
“媽媽,血的味道好難聞,我不喜歡這裡,你接我回去好不好?”她哭着,也說着,眼淚和鼻涕流了一臉。
金恩熙似乎有些明白了這藥劑的作用,想了想,溫聲開口,“乖,不怕,媽媽在這裡,媽媽會保護你的,告訴媽媽,媽媽的名字是什麼,你要是說對了,媽媽就你走。”
“......秦......秦妍......”許諾說道。
金恩熙眼底閃過一抹冷光,秦妍是金夫人的身份確定無疑了,她看着許諾,再次問道,“你還記得家在哪裡嗎?”
許諾皺眉,“好多家。”
金恩熙冷哼一聲,這個秦妍看來還是一隻狡猾的兔子,“最近的家在哪裡,媽媽年紀大了,記不清了,你給媽媽帶路好不好?”
“好。”許諾乖巧地點頭,就像是一個聽話的孩子,金恩熙眼底的亮光越來越盛,“在哪裡?”
許諾的眼神迷濛,“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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