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莞同銘涇出宮的時候,她故意拉着銘涇在盛京城內逛了一圈,甚至去水果鋪子查了自己的賬目,還讓人叫她關公子,說已經聽習慣了。
坊間傳得轟轟烈烈的謠言到關莞出現的時候,閃瞎了造謠者的眼,他們看到關莞顧盼生姿,拉着銘涇又是撒嬌又是調笑,但是看臉,卻分明就是之前那個一本正經的關公子,關莞還很好心情的之前認識她的人解釋說,自己之前男扮女裝,是爲了保護自己,現在連齊王都知道了,並不那麼介意了。
聖旨是在關莞在水果鋪子查賬的時候到的,聖旨上說關莞立有大功,輔助有德,特賜定東郡主,擇吉日舉行封禪大典,暫住銘涇公子府。這下更是驚掉了坊間人民的下巴,原來關莞不是男人,而是個容貌妖嬈的女子,這下這個女子不但得到齊王的認可,還封爲了郡主。關莞將戲演完,就歡樂地和銘涇回到府內,所有的賀禮照收不誤,只是不出門見人。
只一日,那曾經滿天飛的留言就就開始轉了頭,都開始稱頌銘涇公子一表人才,關莞姑娘天資角色,兩人又並肩作戰形影不離,簡直是上天賜予的一段美好姻緣,原本關姑娘出身卑微,也因爲有戰功的原因被封爲郡主,算是所謂的有情人終成眷屬。
關莞和銘涇聽到李曉鵬的彙報都只是相視而笑,自從關莞變成女裝之後,元收,宇昌他們都來看過關莞,並調笑了她不少,唯獨超,一直都沒有來見她,關莞知道或許超是惱怒自己騙了他,於是趁着這日銘涇不在,去到了超的住處。
超乍見到關莞女裝的樣子,有一瞬間的經驗,隨即便轉開了臉。關莞上次朝着超揮揮手:“喲,超,你不認識我啦,看我漂亮不?”
超只是回頭看了一眼關莞再次轉過頭去沒有理她,關莞笑笑:“超,就因爲我是女子,你不願意和我做朋友了麼?”明明知道超不是這樣想的,關莞卻故意這樣道。
超果真上當,他搖搖頭,臉紅耳赤道:“不是不想和你做朋友,不管你是男是女你都是我超永遠敬重的關莞,可是……可是……”
“男女授受不親是麼?你決定要遠離我?”關莞胡謅。
“不,不是的,誒,只是我知道你是女人之後。才發現我原來對你是有一些瞎想的,但是你是公子的女人,所以我想與你保持距離。”超是習武之人,什麼事情都直來直去。
“我明白,就算我是銘涇的女人,我也一樣是你的朋友呀,什麼瞎想不瞎想的,你只要還是像以前一樣,將我當做最好的朋友就好。你也會遇到你的姑娘,到時候你就知道,現在的這些念想,其實都是爲了在等那個人出現而已!”關莞笑笑,分析着超的感情。
本來超是害怕關莞對他的感情會生氣,聽到她這樣開導自己,超一愣,紅了臉:“恩,你說得對。輸給公子,我是心服口服。”
關莞撲哧一笑:“感情的事情哪有輸贏的,只是我們註定不是一對呀,沒什麼好哀嘆的,只要我們都幸福就好。”
超點點頭:“關莞,你一定要和公子幸福。”
關莞笑答:“那是當然。”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於大笑出聲,沒有失去超這個良師益友,關莞打心眼裡開心。自從她公佈女兒之身之後,府內食客大多對她很爲愧疚,大家看到她都很尷尬,客客氣氣的既不敢觸怒關莞,也害怕自己太客氣讓關莞不開心,鬧得關莞看見他們都繞道走,那些人見關莞不願意和他們在一起,也樂得清閒,關莞的想法很簡單,其他人她可以不在意,可是他在乎的人,她一定不留任何誤會。
得知關莞是女子的人,除了坊間津津樂道,愛嚼舌根的人們,還有親手安排這場輿論風波,勢要將銘涇拉下馬的太子蕭季,本來他以爲這一場天衣無縫的計謀一定能讓齊王對銘涇心生間隙,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誰能夠料到那個滿腹經綸的關莞,竟然是個女子!
而且那個女子願意不顧名聲,跟在銘涇身後,和他共同承擔輿論的責任與影響,而齊王,不知道怎麼的似乎也被這對感動,竟然賜了關莞一個郡主來做,如果銘涇和關莞在一起了,那不就是皇子和郡主的結合,到時候銘涇的人力與關莞的腦子,誰還能與他們抗衡,想到這裡,蕭季覺得前途一片渺茫,心裡升起了一陣陣的消極之情。
幕僚們紛紛覺得,這個時候如果再不先下手爲強,對太子之位威脅太大,趁着現在還有大臣猶豫不決不敢立馬到銘涇那邊去,應該在現在對銘涇發起政治攻擊,不能讓他將自己的人扶植壯大,蕭季覺得他們說得言之有理,決定在朝堂上與銘涇一決雌雄。
果不其然,從那之後,無論銘涇在朝堂上提出什麼樣的意見,太子蕭季總會有不同的意見提出,太子從小思辨,在口才上絲毫不亞於銘涇,兩人經常爲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在朝堂上爭鋒相對,有時候銘涇會看在齊王太疲倦的樣子,結束話題,而蕭季,卻覺得銘涇是在示弱,愈發無法無天起來。齊王雖然對這件事情十分頭痛,可兩邊都是自己的兒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況且蕭季是太子,銘涇功高震主,他這個做太子的心裡不安定也是正常的,別說他不安定,就連齊王自己也想立銘涇,於是也並不多制止蕭季,只是蕭季的分量,在齊王心中愈發的輕了。
而且蕭季會在齊王面前拆銘涇的擡,找他的碴兒,比如說銘涇將與關莞商議好的分田制提出來,立馬得到了蕭季的反對,他說因爲銘涇的地多,所以不介意,但是大多數官員地少且貧瘠,如果還要分給其他窮人,簡直就是要人命的事兒,那些老大臣與齊王一起打天下,一起享天下,若在這個時候奪去了他們的田地,這豈不讓人心涼。
齊王也覺得這件事情關係重
大,於是關莞爲民請命爲民着想的事情,又被打斷。除了爲難銘涇之外,蕭季也會找事情爲難銘涇,不過好在銘涇並不傻,面對蕭季的陷害總是能夠見招拆招,齊王也耳目清明,知道是太子蕭季有意找銘涇麻煩,也不願意處罰銘涇,在受不了的時候,會提醒蕭季不要太過分,蕭季每當聽到齊王這樣說,總是收斂的無比迅速,然而在齊王看不見的地方,又開始爲難銘涇,一時之間,齊國的朝堂變得十分的混亂。
銘涇也從開始的忍讓變得有些不耐煩,他與食客們想着要怎麼樣能扳倒太子蕭季,最好是讓他能從此再無翻身之地,將太子及太子黨的勢力從齊國朝堂連根拔起,衆人都知道這件事情牽連太大,勸銘涇要小心行事,大家都只是將蕭季最近的行爲一遍遍的分析,都覺得可能是前一段時間銘涇風頭太盛,讓蕭季感受到了恐慌與壓力,要銘涇暫時收斂,銘涇卻不同意,反而覺得要更加鋒芒畢露,讓太子原形自露。
太子蕭季那邊,也在商議着要怎麼能夠給銘涇沉重一擊,銘涇在朝堂上的勢力已經深耕,不是一兩日便能拔除的,而齊王也對銘涇無比偏愛,覺得銘涇是一個真正能對國家社稷有用的人,要改變齊王這樣的看法,就要改變銘涇的這個人,雖說這樣的人不好改變,但是讓他暫時受到挫折不能振作的方法卻是有的,原來蕭季的幕僚正是之前提議傳關莞與銘涇斷袖謠言的人,他主導的最場戲雖然最後草草收場,但是卻讓所有人都看到了銘涇對關莞的在意,於是幕僚提議,要打倒銘涇,關莞不失爲一條捷徑。
大家商議覺得,如果能將關莞抓過來,以她的性命相要挾,不但能夠牽制銘涇,更能讓關莞爲他們所用,而關莞身爲一個女人,每個男人的府上都不怕放不下一個女人。況且現在該關莞貴爲郡主,到時候他們就跟齊王說太子蕭季救了郡主,郡主要以身相許也並非說不通。
這一招正好擊中在太子蕭季的心坎上,自從知道了關莞是女子之後,他就一直有着這樣將她佔爲己有的心思,現在藉着食客們的嘴說出來,他當然十分滿意,於是點點頭:“這倒是一個好辦法!”
說着就開始部署人力去堵截關莞,先探查到關莞的行動,然後找機會將關莞弄暈了帶到太子府,不管怎樣,太子先在牀上將那關莞要了,不怕關莞不屈服。各人主意已定,就開始各種跟蹤關莞,探查她的行蹤,關莞身邊的兩位高手看到這樣的情況,頗爲警覺,都決定去和銘涇彙報,誰知道還沒有見到銘涇,就先被暗中做掉,原來太子蕭季早就想到了關莞身邊必有保護她的人,只有先做掉他們才能順利地接觸到關莞,將她帶走。
而關莞此時並不知道,保護她的兩個人,已經因爲她而喪命。她只道這麼就沒有遇到危險,定是她已經過了那個倒黴催的時期,於是防備也鬆了,並不如之前一樣事事戒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