潺潺流水,奇形怪狀的石頭,五顏六色,漂亮極了。
儼然就是一個鐘乳石洞。
流水輕輕地撫摸着馬小路衆人,馬小路是第一個睜開眼睛的,因爲她感受到手指的刺痛,估計是跟巨鱷對峙的時候弄破了皮,而在海水的浸泡下,鹽分絲絲滲透,肉絲絲疼痛。
睜開眼睛,馬小路就打了一張通明符,等看清這個洞,整顆心也就平復了下來,趙穆沐在,曉霞在,沒有任何危險,就好。
仔細打量了一下,洞的上方懸掛着無數尖銳的石頭,猶如長矛對準着下面的人,要不是馬小路對鐘乳石面貌有所瞭解,肯定會被眼前情況嚇了一跳,不得不佩服大自然的力量,整整齊齊地排列着無數石頭長矛,最底端是尖銳的,馬小路踮起腳尖去摸了一下,一不注意就被刺穿了手指,尖銳得讓人無法置信。
拍了拍趙穆沐的臉,睫毛輕顫,雙眼睜開,對着馬小路道:“沒事就好。”
又喚醒曉霞,曉霞一醒來就被洞內情形嚇了一跳,跑到石壁旁邊躲了起來,嘴裡還叫喚着讓馬小路跟趙穆沐也逃。
馬小路搖了搖頭,跟她解釋了一番,在發誓無數遍不會有危險之後,曉霞纔敢走在這些石頭之下。
密封的環境,馬小路完全找不到來時的入口,難道說被隱了起來嗎?
“你還傻站着在那兒幹什麼?”在馬小路發呆的時候,曉霞跟趙穆沐已經在石壁上摸索着,尋找一個薄弱的地方,方便離開。
石壁上覆蓋了一層滑滑的青苔,摸起來,那是特別噁心,可是曉霞跟趙穆沐的手就在上面拍打着,發出嘭嘭嘭的聲音。
也許是剛剛脫離危險,現在平復下心情的馬小路,倒覺得這邊十分陰森恐怖,就算是現代人,那也會怕鬼的,更何況是穿越來的這個世界,不是從前的世界,搞不好冒只鬼出來也不是不可能吧?馬小路越想,那是越怕。
馬小路感覺自己的腳不聽使喚了,只能慢慢移動,靠近曉霞她們。
曉霞把耳朵貼在石壁上,仔細聽。不知道從哪裡傳來一陣風,呼呼而過,密封的空間哪來的風?誰也不敢想象。除了風,衆人總覺得背後開始涼嗖嗖的,每個人都豎起了雞皮疙瘩,硬起頭皮繼續。
曉霞不知道從自己的哪一個寵姬那裡拿來一把斧頭,開始瘋狂地對着石壁砸,斧頭拍打石壁的聲音就像狂想曲,把馬小路砸地心煩意亂。
“算了,聽天由命吧!”馬小路身子靠着粘糊糊的石壁緩緩坐了下去,這個時候她非常沮喪,真的非常後悔來到這個世界,每一次都沒有好的事情等着她。
趙穆沐看了一眼馬小路,也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一把斧頭,跟着曉霞拼命地砸下去,你一下,我一下。
斧頭撞擊石壁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然後又是一聲很大的撞擊聲,嘭,石壁裂了開來,再來一下,石壁的石頭像天女散花般散了開來。
曉霞往被砸開的裡面甩了張通明符,“走吧!堅持,纔有希望!”
馬小路其實一直緊盯着前方,所以她在曉霞還沒甩通明符之前,透過那個洞,看到漆黑的洞裡面有兩點尖銳的熒光時,讓她倒吸了一口涼氣,渾身寒毛豎得更起,就像突然掉到冰窖裡一樣。所以聽罷曉霞的話,迅速回道:“做好準備再進去,感覺有危險。”她真希望剛剛自己出現的是幻覺。
趙穆沐從不懷疑馬小路的話,對着曉霞點點頭,曉霞也就沒再說什麼。
……
一盞茶過後,盯着洞口的衆人沒發現什麼,便大着膽子向前了,不能再浪費太長時間了,會餓會渴的……
猛地,洞口出現了一張古怪的臉,黑洞洞的眼眶裡閃耀着異常興奮的紅光,青色的臉上清晰可以看到每一條暴動的青筋,那臉居然還笑着,陰惻惻地笑着,牙齒反射出黃彤彤的光,襯在通明符的白光下格外瘮人。
衆人驚愣,馬小路心想:真有鬼啊!趙穆沐心想:營養不良。曉霞心想:這是什麼狀況……
說時快,那時慢,那張臉的主人奔向馬小路,眼看就要襲擊到了。
馬小路本能地用手一擋,用上了自身能量,“轟”的一聲,那人被撞彈飛了出去。這個時候,馬小路纔不再害怕,因爲,那是人,怕攻擊,那還有什麼好怕的。
再看那人,摔落在地,還不忘盯着馬小路,老半天擠出一句讓人哭笑不得的話,“我不過是要她懷裡的那塊肉罷了。”原來,馬小路在海上捕捉怪魚後,總會留幾塊收起來放在懷裡,誰曾想會出這種事。
怪人原來是一個寵姬,職業殺手,因爲有一次接任務的時候碰上風浪,結果被捲了進來,他說他要是早知道他就不接那個任務了。因爲在這裡,吃的沒有,喝的沒有,只剩下西北風,最後,他只能靠舔青苔爲生,還好他是火系寵姬,有的時候拿把刀懸在水之上,用火烤水,來得到不鹹的水,才得以生存下去,他說他在這裡已經不知道過了多少個年頭了,身上的符紙早就用完,能試的辦法早就嘗試了,而石壁又太厚,他那把刀根本砸不出任何效果。人家說滴水穿石,他看着洞裡的水越滴,地板越厚,心早就碎光了。今天看到動靜,就一直往這邊留意,當石壁穿了之後,他害怕是懸賞獵人便躲了起來觀察,後來因爲馬小路的靠近,一時聞到肉香按捺不住便撲了過去。怪人有一個很奇怪的名字,叫殺無人,也有一把奇怪的刀,叫不沾血。
聽罷,馬小路等人都捂嘴偷笑。
問殺無人以後怎麼辦,殺無人說:“等重見天日,大路無邊,大家各走一邊。”
馬小路衆人也覺得好,畢竟帶個不明不白的人,對於自己的行動,總有危險,那麼還不如各走各的。
殺無人指着一塊沒有青苔的石壁說道:“就這邊,找個斧子劈一劈,肯定能出去,它有時能透點光進來。”原來一個落魄潦倒萎靡不振的人,現在變得如此神采奕奕,是因爲快要出去了嗎?
趙穆沐提着斧頭一動不動,看向馬小路,是從何時起,所有的事情都會聽從馬小路的呢?
馬小路微微詫異,但還是點了點頭,表示可以。
一斧劈下,斧勢直下,簡單,快捷,而又用力,不知道從哪來的風被斧劈得四處流竄,呼呼直響。
趙穆沐的這一斧,到底劈開了一個怎樣的空間?馬小路等人能否如願地見天明?殺無人到底是否真心只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