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城不遠處的湖泊,被稱爲新城的母親湖,這不僅僅是因爲新城的水源來源於此,更因爲它還負擔着數千畝水稻的用水灌溉,而且還是人們最爲幻想的魚類生長之地。自從將湖泊裡的水生類喪屍消滅乾淨之後,這裡就成立了專門管理着整個湖泊的湖泊管理局,一個擁有三十人的管理局。
肖安邦成爲湖泊管理局的局長之時,那一份沉重的負擔感,就一直壓在他的肩膀上,他當然知道這湖泊對新城的重要性,無論是土工業,還是生活起居,還是農業灌溉,都幾乎出自這湖泊裡。從水利工程學校畢業的他,顯然更專業於水利的工程建設和設計,但是肖安邦知道,如今的新城,能夠設立這麼一個管理局出來,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記得當初才任命下來的時候,做爲新城的最高行政指揮官的謝總長,可是親自拍着他的肩膀,至今他所說的那一句話,肖安邦還是清楚地記得。“不要嫌這一個小小的湖泊小,什麼事情不是從小到大的?現在只是一個湖泊管理局,今天會變成水利局,水利部。新城現在需要的是時間,一個發展自我的時間,你們湖泊管理局,就是新城的一個發動機潤滑油,不要輕視任何一個新城身上的零件,有可能在今後,它會演變成你無法想象得到的樣子。”肖安邦一直都記着這一句話,他同樣也堅信新城會發展起來,成爲一個巨大的末世城市。但是在這期間。自己必需要守護好整個湖泊,讓整個新城在高速發展的同時,沒有一絲後顧之憂。
“你們幾個,動作都麻利點……”肖安邦坐在一條很簡易地木船上,由一名湖泊管理局的人員划着船槳,航行在連接着湖泊入口的河流口上。在水中,是十幾名湖泊管理局的工作人員,他們正奮力地託着一條用鋼絲織出來的攔網。而攔網的一頭。是一條裝上了發動機的快船,這也是新城裡特地製造出來,專門配備給湖泊管理局使用的唯一一條船。快船此時地作用,就是拉着鋼絲攔網拖到對岸。
儘管湖泊裡的水生喪屍已經被消滅,但是肖安邦依然放心不下,要知道這湖泊可是連接着一條河流,誰知道河流裡還會不會有水生喪屍潛入到湖泊裡來?湖泊的重要,肖安邦不敢有絲毫的僥倖心理。所以他在查明這其中的要害關係後,直接就將報告上報到了新城管理指揮中心。
對於湖泊的作用性,任何人都知道它的重要,既然存在着安全隱患,就必需要去解決,難道非要等到出了問題纔是解決?防患於未然,纔是最好的方法。所以報告僅僅是上報地當天下午,就批了下來。同意了肖安邦關於河流入口的攔截改造工程。而爲了配合他的這一個工程,還專門給他開了綠燈,優先製造提供他所需要的一切。
在肖安邦的計劃裡,一條鋼絲織出來的攔網,很顯然是不夠的,這僅僅是第一道攔截網而已,爲的是防止湖泊裡地水類生物流失。按他的計劃,在將要建設十條最基本的鋼絲織網之外,還會建造一條採用手臂粗的精鋼爲絲,制織出來的鋼鐵之網。鋼鐵之網將會安裝在離河流入口前一千五百米處。將同時在上面建造一條小型的橋樑,以供通過這條河流。
對於水生喪屍的能力,肖安邦是心有體會的,這張鋼鐵之網也正是出於這個考慮而製造出來的。想象手臂粗的鋼條,它地堅硬度,不是水生喪屍可以破壞得到的。如果順利的話,這一系列工程完成。將會力保湖泊不會再被水生喪屍所侵襲。
在肖安邦帶人安裝這些鋼絲織網之時。謝寒他們也在緊張地開着會議,這一次會議顯得重要非常。新城徒然增加的人口。讓原本只有五平方公里的民衆基地,有了一種擁擠的感覺。密密麻麻的帳篷。一座座在建築地簡易住房,一隻只由幾根棍子支撐起來,隨便胡亂地掛上幾塊破布破塑膠地臨時帳篷,這種極端混亂的局面,讓任何一位民衆基地地管理官員都是頭痛非常。
“一直以來,我們新城對每一個人都是提供了最低的生活保障機制,這種保障機制雖然在前期起到吸引人口地作用非常的明顯,可是隨着人口的增加,這種機制也就越來越成爲我們新城的負擔。我並不會懷疑末世民衆們的奮進性和勞動性,但是所謂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誰能擔保這當中沒有好吃懶做的人?看似勞動的付出會得到很大的回報,可是不勞動同樣每頓都有二兩米飯的最低保障,會催生很多人心中深藏着的懶性。這種機制下,他們就會慢慢形成一種觀念,一種不用勞動也有飯可吃的觀念。”
面對糧食徒然升起的壓力,整個基地裡,最有體會的就是謝寒,因爲他僅僅幾個月裡,幾乎是將整個朝陽市糧食局裡的庫存在朝陽市內的糧食給搬走了四分之一,這可不是幾十上百噸,而是五千多噸。這五千多噸看起來很多,可是平分到新城兩萬餘人的頭上,每個人纔有二百五十公斤左右。要知道工分制的出現,有些拼命的人,幾個月下來的累積,他們所賺到的糧食,已經遠超二百五十公斤了,有些甚至已經賺取到了四百多公斤。在這樣的情況下,壓力可想而知。
陳六和徐強他們都是軍科出身。對這些也是半懂半不懂。所以並不敢接下謝寒地話。只要負責民衆基地地齊飛舞和楚天河。纔是最知道這個機制所產生地後果。將會給新城帶來什麼樣地影響。新城所需要地。是欣欣向榮地局面。每一個人都用自己最大地努力去勞動。爲建設新城而努力。這種精神上地活躍。將會讓新城與其他地基地變得全然不同。讓新城充滿着活力。
楚天河一直是分管着民衆基地地後勤分配等等工作。他有些擔憂地說道:“老大。你地意思是。將要取消這一種機制?其實我也知道這種機制地缺陷。但是我們新城纔剛剛發展起來。人口看似是徒然增加了。可是真正計算起來。還遠遠不夠。如果貿然地將這種機制取消。我怕新城裡很多人會鬧事不說。新城對民衆地吸引力。也會變小。”
謝寒笑了起來。這些問題。他早就想過了。“天河所說地問題。其實並不算什麼問題。首先明確地說。我不會將一種機制給撤銷。而是要對它進行制度改變。新地最低保障機制。所面向地人羣。將不再是括囊着所有人。而是選擇性地針對未成年人和殘弱老人做出最低保障。初步是對15歲以下地未成年人和55歲以上地老年人。還有殘疾人等進行最低保障機制。不在括囊之列地人。一例不再提供最低保障。”
“當然。最低保障機制裡。還將會有一個特殊化。也就是它還針對新加入新城地人員。最低保障機制將會爲他們提供第一個月地生活保障。一但一個月過後。他們還沒有找到工作。等待他們地。將是飢餓。”謝寒並不認爲這樣有什麼殘忍可言。“我們新城裡地工分制度。就是對最低生活保障地補充。以我們新城現在地情況。一個成年人他絕對能在幾天之內。就能找到一份工作。因爲無論是我們地土窯磚廠。還是農業維持人員。都需要龐大地勞動力。只要他們肯付出。就絕對會有收穫。”
謝寒看了一眼徐強。說道:“剛剛天河所擔心地問題。我地立場是誰敢站出來鬧事。輕者強行勞改三個月。重者直接處決。決不手軟。而所謂地吸引力。這基地裡地民衆。你認爲他們在進來之後。在這樣地環境下。他們會選擇離去?最少這裡能夠讓他們在吃飽之餘。還能有剩下地糧食可用換取他們所需要到地生活用品。”
民衆基地地巡邏隊雖然是掛在民衆基地管理指揮中心地名下。可是依然是由軍事基地管理着。謝寒地這一個基調一出。已經可以說基本上確立了最低保障機制地改制。所以徐強沒有什麼猶豫。點頭說道:“謝隊你就放心好了。我們地善良是對於勤勞地人而言。對於暗懷居心地人。我們地槍就是最好地說話方式。”
“最低保障機制的改制,必定會牽扯到我們目前很多的制度。比如說住房問題,一直以來都是由我們新城提供的。這種制度,同樣是給我們帶來很大地隱患,所以在改制最底保障機制地時候,住房的機制問題,也必需要一併改制。”謝寒又是拋出一個方案來,不過這一次他僅僅是提出來,並沒有給出解決地方案,而是望向了齊飛舞。
齊飛舞身爲民衆基地最高行政長官,無疑是最有發言權的,她站了起來,說道:“其實住房地問題,一直是困擾着整個民衆基地最大的問題所在。大家相信已經知道了民衆基地裡的住房參差不齊。有人住在軍用帳篷裡,條件雖不是很好,但也足夠讓人舒適地生活下去了。而有人卻住在更加寬敞的簡易住房裡,享受着目前民衆基地最好的住房條件。對於新投入新城的民衆,他們的住房條件,是最差的,很多人都是依靠自己臨時搭建出來的帳篷裡生活着,也是整個新城中怨氣最重的一批民衆。”
“這種不對等待遇,已經漸漸地讓民衆基地開始隱隱有分化的勢頭出現。由擁有簡易住房的人爲一個勢力,由軍用帳篷又分爲一個勢力,而新投進來的民衆又分成一個勢力。這三方勢力雖然還沒有真正形成,可是如果我們現在再不想辦法解決掉的話,絕對會在未來引發出衝突,讓我們新城陷入到混亂之中。”
齊飛舞深思這些問題也有一段時間了,所以她只是整理了一下,繼續說道:“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我們重新再劃出一塊比民衆基地還要大的住宅區域來。在這塊住宅區裡,我們將會將所有土地進行規劃出來。利用好每一寸土地,將拆分出來地建築土地免費發放給所有民衆們。”
陳六有些不明白,說道:“可是現在的民衆,他們一清二白,就算你給他們一塊可以用於住房建設的土地,他們又怎麼能夠將住房建起來?既然不能,我們還不是要考慮他們的住房問題?如此一來,問題似乎又回到了原點上了。”
齊飛舞笑了起來。說道:“想必在XR病毒沒有暴發之前,你們都不需要爲房子問題擔心過什麼吧?憑你們的能力,自然是很簡單就將房子給買下。可是我要說的是,有多少人的住房,是依靠着貸款供房方式買下來的?他們往往需要付出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三十年繫緊褲帶過活地日子爲代價,纔有住得上房。”
徐強身爲特種兵。但住房的問題,一直都是他所頭痛的,當年他父母也是爲他存了大半輩子的錢,結果還是沒有能力供上房。他說道:“飛舞,你的意思是,用貸款供房的方式,讓他們自己將房子給建設起來?”
“嗯……”齊飛舞點頭,“不過我們的貸款方式。不是直接用貨幣的形式,而是採用原料地方式。像磚廠和石灰廠等等都掌握在我們手裡,在付出鉅額的糧食爲工資之後,所生產出來的產品卻僅僅是用於公共設施,這種負擔,顯然不是我們現在能夠負擔得起的。所以我們必需要爲磚廠創收,讓燒製出來的磚瓦流通到市面上去,激活我們新城現在無經濟的局面。”
被齊飛舞這麼一說,所有人都意識到了這一個改革所帶來的重大好處。謝寒給了齊飛舞一個嘉獎的眼神,說道:“說得好。飛舞,繼續說下去。”
“既然我們將實行這一個供房制度,那麼很多問題也需要解決,比如我們地磚塊,怎麼去給它訂價?大家都知道末世裡的經濟和我們太平時代的經濟不同,甚至可以說是處於原始的一種經濟狀況之下,無論高低。都是對供房計劃的一個阻礙。高了。民衆們也許需要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才能還清,熱情度會不高。而低了。恐怕我們連員工們的工資也賺不夠。”謝寒卻在這時候打斷了齊飛舞的話,說道:“飛舞。其實你現在走到了一個誤區裡面,記住我們是想爲磚創收,但並不是營利。所以我看不如這樣,磚我們可以用低價位出售,因爲我們不是商人,而是管理者,考慮的不是爲自己收益多少,而是應該將眼光放到整個新城的發展層次上。”
齊飛舞只是一細想,也明白了謝寒地意思,說道:“看來我還是沒有跳出企業白領這個領域!”陳六他們笑了起來,倒也沒有人怪齊飛舞什麼,畢竟現在誰不是摸着石頭過河?在這之前,誰就有這一方面的經驗?齊飛舞能夠做到這一步,已經是非常優秀的了。機制的完善,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是需要經過長期的論證,再到實踐中發現不足,加以改進,纔會最終定型的。
楚天河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一樣,輕笑起來,說道:“其實我感覺我們基地地人,還是非常富有地,雖然他們的財富不一定能夠讓他們支付供房所需要地一切,但我想支付一半,絕對是沒有什麼問題的。盛世古董,亂世黃金。民衆手中,可是存在着大量地黃金。我們何不利用供房這一個機會,將他們手中的黃金都收上來,我們也正好趁這個機會,成立我們新城的黃金儲備中心呢?”
“妙……”陳六猛地拍着桌子站了起來,笑着說道:“***,如此一來,不但能夠將我們的黃金儲備中心建立起來,爲以後的貨幣發行做着準備,也利用這一個機會,將他們徹底地綁在我們新城的戰車之上。沒有了黃金在手的他們,就算是說話,底氣恐怕也不足了吧。妙招啊,真是一環接着一環,讓人很自然就陷了進去。”
楚天河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不好意思說道:“你們不知道我分管着後勤,對他們手中只能窩着藏着的黃金可是眼熱着緊,有這麼一個機會,爲什麼不明正言順地拿過來?大家沒感覺到我們新城的黃金儲備少得可憐?亂世裡,黃金可是最能穩住人心,穩住經濟的貨幣,也是我們新城立城的根本。”
整個會議進行到這裡,可以說是基本上確立了針對新城目前的改革方案成了必然。接下來的細節,比如人口的普查登記,和對人員間的技術能力登錄等等,都是下一級管理官員們的事情了。做爲整個新城的最高機構,只需要做的,僅僅是決策好一個方向,撐好新城這條船隻的船陀,安全地在這末世裡行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