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還要跑?”長邡想要攔下他,卻被死神拒絕了。
死神目光幽冷,“我是少爺的管家,聽從直屬主人的命令,是管家的義務和責任。這是管家學院的信條。”
風芸舞盯着他,如墨的黑眸帶着暗光:“你還能撐多久?”
死神不說話了,風芸舞緊緊盯着他逼迫着他回答:“說實話。”
“一百圈。”死神聲音頓了頓,對於自己這種狀況很不滿意,“我會盡力完全少爺要求的目標。”
“好,那繼續吧。”風芸舞看了他一眼沒有再說,掰掉身上積的冰,重新舒展了一下身體準備重新跑。
“你這女人,你在做什麼。”長邡冰山般的臉帶着薄怒。
風芸舞看了他一眼:“繼續啊,我還差三百九十圈。”
“我不是問你,你不清楚他現在的狀態嗎,竟然還讓他繼續,你這瘋女人。一百圈,死神,你是有多不想活了,再跑個五十圈你的命都夠嗆了。”長邡抓着他的手腕,嚴厲說道。
“你不用這樣,”墨鏡下的那雙眼有些猶豫,“少爺不會讓你難堪,你要是想救她們,我會去向少爺求情。”
長邡臉上帶着難以置信:“死神,我看你病的不輕。”
“我沒事。”
“你沒事?我看你腦袋也進了雪,不然怎麼會跟這蠢女人一樣。你當以殺人爲樂的主人是慈善家嗎?殺手世家的西索家是救世主嗎?你要爲這兩個把你打得半死的人求情?”長邡被他的話氣的不輕,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朝雪地中還在昏迷的兩個女人逼近,“真是!我現在就殺了這兩個罪魁禍首得了。”
“長邡,不要多事。這跟你無關。”死神擋在他面前,對於少爺的手段他再清楚不過了,就是因爲清楚,所以並不想讓風芸舞介入的更深。也不想讓自己這位好兄弟陷入麻煩。
她不會是少爺的對手。
長邡臉色鐵青:“對,跟我無關,是我他媽的多管閒事,你要跟這蠢女人怎麼樣就怎麼樣去。希望過兩天我會接到給你死刑的執行令。”
長邡氣憤不已,手中的匕首更是帶着怒火飛了出去,透過冰層直接釘在門上,發出脆響的聲音。
“長邡……”死神伸出的手又收了回來,目光看着紛紛下着的大雪帶着一抹暗傷,嘆了口氣,
“五年前的那個夜晚也下了這樣的大雪。要是沒有她,我真的沒有勇氣回來。如果不好好的還回這份恩情,對於少爺我還是帶着愧疚。畢竟少爺纔是我的主人,哪怕少爺不認可我。”
“你——”長邡黑沉的臉鬆了一些。他跟死神出生入死的兄弟,怎麼會不明白他,他之所以這麼保護風芸舞,只因爲欠了她一分恩情。
救命之恩,說大也大說小也小。不過在西索家族,這個殺手世家,卻無人看中,畢竟大家都是抱着死爲前提做事,所以這算的了什麼?
然而最可笑的是,死神作爲一個殺手世家的管家,竟然會這麼重情。明明他應該比這裡的任何人都還有資格冷漠嗜血。
“死在路上吧,明早我來替你收屍。”長邡冷漠的說道。
死神一笑,巨大的黑
色墨鏡掩蓋下帶着幾絲暗光:“兄弟,謝謝。”
“誰跟你兄弟,我沒有這麼蠢的兄弟。快點去死吧。”長邡氣惱的一腳踹翻旁邊的物體。
雪從房頂上落了一大塊下來,浸了他一身,長邡更是鬱悶一陣陰鬱。
紛紛下着的大雪,將這勾畫成一幅美妙的雪之夜色城堡,聖潔的白色光芒,印着白色的雪花,美輪美奐。像是輕輕然飄蕩着的鵝毛一般,輕然,美妙。
然而這座安靜美妙的冰雪王國卻帶着沉重的呼吸聲,厚厚的積雪上帶着深深的腳印。
城堡上方圍觀的人從一開始對風芸舞的不理解,到難以置信,再到現在的無法言喻。
“這已經三十圈了,連續幾個小時了啊。”有人微微嘆息道,“不知道她還能堅持多久?”
“就算是我,在沒這麼大雪的情況下也難以堅持這麼久,這女人真是……”
“三十圈了啊,還負着傷,真是難以相信,我還以爲她只是想用這種方式來勾引少爺,沒想到她是真的在跑,而且,三十圈啊,這是什麼概念,天啊。”
“死神大人的速度都慢了好多,死神沒事吧?”城牆上圍觀的衆人有些擔憂的看着大雪中不停歇的兩人。
死神步伐有些踉蹌,身形不穩往就要往雪堆裡扎去,風芸舞迅猛地扶住他,沒有說話。
死神穩定身形,咳出血來擦了擦嘴角的血跡,他朝風芸舞勸道:“你真的不用跑了,一個女孩子不用承受這些。”
“現在情況更糟糕的好像不是我。”她情況其實也不樂觀,畢竟不知道跑了多少公里了,這種疲憊感也不是她能夠承受的。
但是相比較受傷更嚴重的死神來說卻要好一些。
墨鏡下的那雙眼眸沉了沉,的確他現在有什麼資格說別人,就連自己的救命恩人都沒有辦法保護,也沒有辦法報恩。對於這一點他更加覺得自己沒用。
“我還能繼續。”
看着死神繼續跑的背影,風芸舞在後面微微嘆了口氣,真不知道這個變態哪裡這麼好運有個這麼忠心耿耿又木頭的手下。
地上的雪越堆越厚從下午到深夜再到天亮,他們已經連續跑了十幾個小時了。
終於有人撐不住了,城牆上一直圍觀的人驚呼了一聲:“有人倒了!”
天矇矇亮,一輪淺淡的紅日從聖潔雪白的山頭微微露出,城堡下聚滿了人。
“芸舞小姐,你沒事吧?”
“連續這麼多小時能沒事纔怪,快把你身上的大衣取下來給她啊。”
“芸舞小姐,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
一羣人將風芸舞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一個個臉上都帶着擔心。
“你昨天不是還說她白癡嗎,做這種蠢事,現在怎麼還要我把大衣給她啊。”那人嘴上抱怨着卻在取下自己的大衣。
“你有本事就裸奔去跑個三十幾圈試試,我看你能堅持五圈就是頂級了,別在那站着說話不腰疼。”
“就是,有本事你上啊。”圍觀的人,一個個小心翼翼的照料着風芸舞。
長邡拿着藥箱看向一旁一直面帶焦急的死神問道:“我幫
你看看。”
“我還在懲罰中,不能接受治療,你快替她看看。”
“昨天替她捱打時怎麼沒想到自己還在懲罰中?”
這匹倔牛,明明自己纔是受傷最重的那個,現在還有閒心管別人。
犟不過他,長邡氣憤的昏迷中的風芸舞檢查了一番,眸子帶着幾許疑惑,隨即很快掩蓋過去了。盯着風芸舞一陣沉默。
“如何,傷勢嚴重嗎?”死神捂住胸口,沒說一句話都像是快到極限一般。
長邡拿出手機朝西索耀琛報備道:“主人,她現在昏迷了,傷勢——嚴重。”
低沉的笑聲響了起來,似從手機裡滲透出來,又像是從地獄蔓延過來的一般。
金燦的陽光透過白茫茫的雪山灑落下來,那立着的銀色的發邪肆而張揚,容姿妖豔無人可及。
完美修長的身姿既然穿着極其休閒的服裝,也像是一位時裝超模一般。那張邪美魅惑的容貌更是令人仰慕至極。
當然最迷人的也是最危險的。
特別是這個男人,這個殺手世家西索家的繼承者,從來隨心所欲無所畏忌的大少爺。
“主——主人。”長邡有些慌張,急忙朝他恭敬的行着禮。
其他人也立馬起身朝這位忽然降臨的人恭敬的行着禮。
所有人都對這個如王者,更或者說如地獄修羅一般人,惶恐不已。西索耀琛鮮紅的紅脣微微上揚着,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揮,那狹長的丹鳳眼帶着令人琢磨不透的暗芒。
“很嚴重啊?”輕挑挑的語氣分辨不出他的喜怒。
長邡低着頭,沒有表情的臉卻帶着慌張:“是,是的,主人。”
“這樣啊~”西索耀琛低低一笑,邪美的臉上帶着一抹詭異的笑。伸手他將雪地中的人兒抱入懷中。
“昏迷中的人,都沒有感覺吧?”西索耀琛勾着脣笑道。
長邡不解主人到底想做什麼,心裡更是惶恐不安極了:“是——是的。”
“所以就算是這樣使勁的按壓傷口也不會有痛感,更不會有表情吧?”西索耀琛彎着月牙般的眼笑盈盈問道。
聽到這死變態的聲音,她就知道沒好事了。
風芸舞內心幾十萬只草泥馬在狂烈的奔騰着,好死不死這惡魔在她受傷的地方使勁的按着,痛的她就差每把自己舌頭咬斷了,也不敢睜眼更不敢慘叫。
長邡目光閃爍了幾下,都不敢直視主人懷中那“昏迷”中的人的表情了:“是……是的,主人。”
“擦拭酒精也不會有痛感吧?”西索耀琛低低笑着。
酒精沒有絲毫避免的擦在她的傷口上,疼的她毛都快炸了,如果她有毛的話。
風芸舞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帶着臉上還在一陣抽搐,剛纔那場馬拉松,那種大雪沒把她折騰死,現在是要死在這惡魔死變態手中了嗎?
痛死了,痛死了,要死了啊!
風芸舞在心裡狂罵着,痛的快死了。
“真是不幸啊,這樣就算是扔牀上也沒意思了哦~”西索耀琛狹長的丹鳳眼半微着,眼底帶着濃濃的笑意,搖了搖頭,卻將風芸舞抱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