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斯焱目光專注而複雜的看着她,好半響都沒有開口說話。
安靜的房間裡,時不時傳來池小水抽泣的聲音。
看着有一滴眼淚從她眼角話落,季斯焱長嘆一口氣,手指擦拭掉那滴眼淚。
“別哭了。”
“嗚……不要你管。”池小水眼淚掉的越發兇猛。
季斯焱頭疼的扶額,要是知道她會哭的如此傷心,他剛剛是不是就不應該進來?
“再哭,我就吻你。”
池小水驚訝瞪着眼前的男人,似乎被他流氓的話,給嚇到了。
長長的睫毛上染着淚滴,眼睛哭的通紅,模樣怎麼看怎麼可憐。
季斯焱趁着她呆愣之際,真的捧着她的臉蛋,細細的吻着她臉上的眼淚。
“對不起。”
“對不起。”
他每吻一下,都輕聲的說句對不起。
他所有的驕傲和自尊,都統統被踩在腳底下,此刻化成最虔誠的道歉者。
池小水眨巴着眼眸看着他,烏黑的眸底有着氣憤,不甘,埋怨,更多的是難過。
半響之後,她吸了吸鼻子,質問道:“爲什麼要瞞着我關於單淺淺的事?你知不知道即便是我相信你,但是我一個孕婦,看到那些曖昧的照片,也會受到刺激?”
季斯焱緊抿着脣,看着她,隱忍着內心的自責和痛苦。
他何嘗不知道這些,而且他已經做好了防範措施,沒想到還被人鑽空。
至於是誰,他已經查清楚了。
聽說秦澤和項柯冉回國了,看來六年前的事,秦澤和項柯冉還不夠長教訓。
當年他們逃到泰國隱藏起來,本以爲不再會回國,畢竟當年秦澤的勢力受到重創,起碼十年二十年沒辦法恢復。
到是沒想到短短六年就捲土重來,這次他一定要他們有命回來,沒命再離開。
季斯焱漆黑的雙眸底,閃過濃烈的殺意。
“對不起。”清冽的聲音中,多了一絲哽咽。
對不起,對不起有用嗎?
一想到小相思的身體,她就來氣。
七年前是小傲嬌,七年後是小相思,池小水內心燃起漫天的憤怒。
“我不用你說對不起。你最對不起的人是小相思和小傲嬌。兩個女兒,你的兩個女兒都因爲你,身體不好,這一生都要被病痛折磨,你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麼混蛋。”
她氣憤的捶打着他的胸口,每一下她都很用力,彷彿只有這樣自己才能讓自己有幾分安慰。
“蜜寶,你打吧,要是能夠消氣,你儘管打,只是別把手指打疼,用這個打。”
季斯焱抽~出腰間的皮帶,遞到她的面前。
池小水本來在氣頭上,拳頭一個接一個的落下去,只是當她看到被他遞到她眼前的皮帶的時候,她還是呆愣住了。
皮帶,他這是要她用皮帶打嗎?
“我肉厚,被你打幾下不礙事的。不用心疼我。”
池小水雖然很生氣很憤怒,但是還是有點理智,沒有到那種家暴的地步。
只是當某人一口一個不用心疼我的話說出來,徹底刺激到池小水。
“誰要心疼你?!我恨不得抽死你!”
她氣憤的奪過皮帶。
“啪!”
空氣彷彿頃刻間凝結。
房間安靜的彷彿能夠聽得到針落地的聲音。
池小水詫異的看着他臉上的皮帶印記,被震驚到了。
她沒打算真用皮帶抽他的,她只是想要奪過皮帶做做樣子。
沒想到自己在奪過皮帶的時候,動作幅度太大,一皮帶就打在他的臉上,那條紅痕從他下巴蔓延到整個左臉,觸目驚心。
她奪過皮帶的動作很蠻狠,力道也很大,所以這一皮帶打在他的臉上,肯定疼的要死。
而他卻是吭都沒有吭一聲。
“我……”池小水茫然無措的看着他。
平時她雖然鬧騰,他也動手打過她,但是頂多是拍拍她的屁~股,一點都不疼。
可是自己卻,一皮帶下去,差點就皮開肉綻。
這可是打在他臉上,要是這英俊的臉被毀了怎麼辦?
季斯焱看到她眼底閃過的驚恐,懊惱以及心疼,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彷彿在這一刻再也感覺不到了。
“我不疼。不解氣,在繼續打,隨便你打哪兒。”
季斯焱筆直的坐在牀~上,嘴角揚起淡淡的笑意。
被打,還能笑得出來,池小水真的要被氣死了。
“打什麼打,不打了。你明知道打了你,我也會心疼。你就是個混蛋,變着法子反過來折磨我。”
她氣憤的把皮帶扔到他懷中。
季斯焱咬了咬牙,壓着內心的痛苦和酸澀,不顧她會更加生氣的可能,握住她的手。
“別生氣了。給你一個月時間,來緩衝,怎麼還能氣成這樣?!”他輕聲的哄着她。
“哼,別碰我!”池小水猛烈的抽回手,目含警告的瞪他一眼。
季斯焱也不想惹她生氣,也就沒有再繼續去拉她。
“你不生氣了,我就把爲什麼瞞着你關於淺淺的事,告訴你。”
池小水見他居然還討價還價,氣不打一處來。
拿起枕頭就打他,“我不生氣,我能不生氣嗎?難產的痛苦又沒有發生在你的身上,你當然體會不到。要想我不生氣,你自己去體驗一次難產的痛苦,再說。”
季斯焱聽了她的提議,簡直哭笑不得。
“好好好,你氣着,我也解釋。”
他趕緊把人給抱住,不讓她再施暴了。
說實話,他是心甘情願被媳婦兒打,但他一個大男人,堂堂一少將,還是很丟臉,而且還很疼。
季斯焱動了動左臉,刺骨的疼痛讓他臉色都變了。
“晾了我一個月,你現在來給我一個解釋。好你解釋,要是解釋不好,我們就離婚!”
池小水那句離婚,徹底讓季斯焱臉色大變。
“池、小、水!”
頭頂傳來男人咬牙啓齒的聲音,池小水這才恍然,她好像說了句什麼話,觸碰到了他的底線。
他幾乎從來不急連名帶姓的叫她,只有她觸犯到他雷區的時候。
池小水緊抿着脣,憤懣的瞪着他。
明明就是她說錯話,落在季斯焱眼底,反而像是他提出離婚似的。
“以後不準再提離婚兩個字!”季斯焱握住她的肩頭,眼底翻滾的壓迫感,讓她下意識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