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靖廷微微一怔，他不着痕跡看了看她，“怎麼了？”
顧南喬執拗問道：“你認不認識她？”
這個問題憋在她心裡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一樣，她只有早點把它的引線剪斷，才能不讓它爆炸。
不然，晚一分一秒，都讓她坐立不安。
霍靖廷抿了抿脣，半晌後，纔出聲徐徐回答，“認識。”
顧南喬臉色有些陰，沉默很久，才又問出第二個問題，“那你們……是什麼關係？”
他踱步走過來，試了試水溫，“沒什麼關係。”
兩人情緒一個比一個穩，問個問題簡直像是打坐，就是比誰能沉得住氣。
顧南喬漸漸有些無法維持冷靜了，“真的沒有關係嗎？”
照片裡他們那麼親密的姿勢，她不信他們之間一點關係都沒有。
就算不是她誤會的那樣，但也絕對不可能像是他說的這麼疏離。
霍靖廷挑了挑眉，“你怎麼忽然提到她了？”
顧南喬目光微斂，沒有回答。
“我跟她認識，但算不上太熟。”他徑自解釋，“她是我一個朋友的妹妹，那個朋友……幾年前意外去世了，當年林輕歌年紀還小，所以這幾年是我在照顧着她。”
顧南喬有些錯愣，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
“那你之前爲什麼不告訴我？”她擰眉質問，“當時我們在酒吧門口看到了她代言的廣告，那個時候你怎麼沒跟我說？”
如果說是朋友，那張照片似乎也能解釋得過去。
可既然他問心無愧，當初她提到林輕歌的時候，他爲什麼卻是一副陌生人的態度呢？
“這有什麼好值得提的。”霍靖廷一副不以爲然的態度，“如果她是我前任，或者之前跟我有過什麼曖昧的關係，那我是該跟你坦白一下，但她跟我又沒關係，我主動提豈不是顯得心虛？”
顧南喬漠漠的勾起一側脣角，“你不提才顯得心虛。”
要是他早跟她解釋清楚，那她也不會胡思亂想。
昨晚那場爭執，就更沒必要，弄得彼此心裡都不愉快。
霍靖廷幫她脫掉身上的衣服，“你還沒回答我，怎麼忽然提起她了。”
他站在她身後，在她看不到的角度，眸底一片難掩的晦暗。
其實，沒必要提是一個原因，最主要的那個原因，是他不想提。
林輕歌的身上牽扯到了太多的東西，他如果一旦跟她說起這個人，就得說清楚當年的很多事。
可是墨楓死後，那些事都成了他心裡的一道傷疤，他不想去觸碰，只想一輩子爛在心底。
所以他沒有說。
“昨天我下班之前收到了一張照片。”她總算是坦白，將心裡堵着的那塊大石頭給搬了出來，“照片裡……是你抱着她的一幕。”
霍靖廷動作一頓，“抱着誰？林輕歌？”
“嗯。”
霍靖廷表情有隱約的鬆動，抱着林輕歌？
他細細回想了一下，最後總算是想了起來，“對，是有這麼回事，兩年前她拍一個廣告，跟別人起了爭執，受了傷，她沒有親人，經紀人只好打電話給了我，我去給她解決了麻煩，最後是我抱她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