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遲崢臉色冰冷沒有出聲,但情緒明顯已很不穩,胸口劇烈的起伏着。
稍即,他忽然擡手摸向口袋,似是要掏什麼東西。
顧朝寒發現他的動作,連忙眼疾手快的衝過去。
他一手禁錮住他的手,一手將槍掏出來,抵上他的心臟。
沈遲崢面無擔憂,“怎麼,都這樣了,你還怕我反抗?”
顧朝寒沒心思同他說多餘的,“有什麼話,去跟法官說吧。”
說真的,其實他是動過放過他的念頭的。
但這幾日沈遲崢並未收斂,反而越發放肆。
他把自己所有的退路都斬斷了,他又怎麼能放過他?
何況,抓住他還是他的職責。
沈遲崢臉色平靜地問,“顧朝寒,你才認識蘇顏多長時間,就這麼喜歡她嗎?”
反正已經到了窮途末路,這一刻,他反而無所畏懼了。
只是他不甘心,臨死之前也不想讓他好過。
顧朝寒沒說話。
他繼續問道,“你瞭解蘇顏是個什麼樣的人嗎?你什麼都不知道,就敢說自己喜歡她?”
顧朝寒目若寒潭,“我知不知道,不需要告訴你。”
沈遲崢低低笑了聲,“呵。”
他低下頭,看向抵在自己左胸前的槍口,“你死心吧,不管你爲她做什麼,她都不會愛你的,她這一輩子,只可能愛我一個人。”
說這話時,他眼底深處,滿滿的全都是自信。
顧朝寒語帶輕蔑,“你以爲對一個死人的感情能夠長達一生?”
他這算是把話說到了絕路,沒有一點要放過他的意思。
“別人我不知道,但是蘇顏,會。”沈遲崢信誓旦旦,“她愛我愛到了什麼程度,你是不會想象出來的。”
“……”
“她可以爲了我去做任何事,你看,擺在眼前的不就有一件嗎?”他給顧朝寒舉例,“她將自己的身體看的很重要,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她都沒有讓我碰,說是要等到我們結婚的那個晚上才肯把自己交給我。”
卻沒想,最後竟然便宜了他。
蘇顏肯爲了他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給一個陌生的男人,這樣的感情,怎麼會不重要?
顧朝寒沒有迴應,但是臉色卻是隨着他說的話越來越差了。
他說着,忽然忍不住笑了下,“對了,最可笑的不是這個,你知道……她爲什麼會這麼愛我嗎?”
顧朝寒頓了頓,“……爲什麼?”
沈遲崢站立在原地不動,腦子裡逐漸憶起當年。
當年,他父親被處以死刑,他母親因爲這件事備受打擊,精神恍惚出了車禍。
他去醫院的時候遇到了蘇顏,當時只是覺得這個女人長得還可以,就想跟她玩玩。
但打聽了一下,從她的同事口中得知,她好像不是那種愛玩的人,所以才放棄了這個念頭。
後來一天晚上,蘇顏下班很晚,回家的時候被一個小混混調戲了,結果剛好她爸爸來接她,就撞見了那一幕……
沈遲崢想着想着揚起嘴角,他至今回想起當年的那一晚,還是覺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