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後,將顧南喬丟在倉庫的一個角落裡,他離開了一會兒,取了兩桶酒精過來,然後才離開。
顧南喬聽着那陣腳步聲漸漸走遠,掙扎着從地上坐起身子,手腕用力在地上摩擦着,試圖磨斷捆綁住自己雙手的繩子,可纔剛剛摩擦了幾下,就聽到腳步聲又響起,一步步走到了她的面前。
但這腳步聲與剛纔的腳步聲不同,聽着,像是一雙高跟皮靴。
她放棄摩擦的動作,擡起頭正對腳步聲發出的地方,可因爲被蒙着眼睛,所以視線裡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清楚。
來人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睇着她。
“誰?”顧南喬警惕問道,嗓子因爲長時間沒說話的緣故,有些暗啞。
對方並未迴應,俯身將地上的酒精撿起來,然後一點點灑在她的周圍。
味道濃烈刺鼻,顧南喬心裡泛起驚慌,她不安的試圖移動自己的身體,卻感覺連站都站不起來。
如今,她已爲魚肉,任人宰割。
“說話,你到底是誰?”她聲音一點點的冷下來,強忍着被酒精味道刺激的想吐的感覺,“我不記得我得罪過誰,你爲什麼要害我?”
那人往前邁步,站在她的腳邊。
“害人,還需要一個合適的理由嗎?”她輕笑出聲,飄忽不定的聲音宛若幽靈,縈繞在她的耳畔。
顧南喬臉色一僵。
果然,她猜得沒有錯。
這聲音,她雖不熟悉,但也不至於太過陌生,以往的各種酒會上,她們也碰過幾次面。
沈纖雨視線垂下去,落在她被夢着布條的眼睛上,她挑脣一笑,“多漂亮的一張臉,你說,這張臉要是被燒燬了,他還會愛你嗎?”
顧南喬擡着頭,隔着一條黑布,與她的目光交匯在一起,“沈女士,我跟你無冤無仇。”
沈纖雨聞言,輕笑了聲,“是,顧小姐跟我無冤無仇,我們也沒有過任何過節。”
“那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沒有爲什麼,怪只怪,那個人將顧小姐視爲生命。”沈纖雨的聲音並不狠厲,甚至這樣聽着,竟還有一絲柔軟。
顧南喬聽不懂她的意思,她沒有接話,薄脣微微抿起。
沈纖雨微微俯身,眼梢間笑意更濃,“我從他身上找不到弱點,沒有辦法,只好拿顧小姐開刀了。”
一來二去,顧南喬也聽出了幾分不對勁,她知道沈纖雨嘴裡的人是誰,“你是說霍靖廷?”
“除了他,還能是誰呢。”沈纖雨輕飄飄的嘆息了聲,擡起手,手指微動,吩咐身邊跟來的男人,“全部倒上。”
“是。”男人應了一聲,然後將剩下的酒精全部倒在顧南喬周邊。
倒完之後,踱步回到沈纖雨身邊,“大夫人,現在點火嗎?”
沈纖雨沒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就連下達命令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都沒有什麼變化,彷彿絲毫不覺得,自己是正在害一個人。
“沈纖雨,要是我今天在這出了什麼事,我爸不會放過你的!”慌到極致,她連最基本的客氣都不再有,奮力掙扎着想要站起來,可雙手受限,還不等站穩便又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