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靖廷!”
他明明知道爸媽這時候都睡下了,要是再吵醒他們,勢必會看到他頭上的傷,到時候問起來,他們怎麼解釋?
顧南喬咬了咬牙,知道自己沒得選,她扯出一抹僵硬的笑,然後一字一句道,“行,我送你。”
……
……
金陵園。
顧南喬和霍靖廷回去沒多久,蔣乾就到了。
她守在一旁沒走,蔣乾走上前,先查看了一下霍靖廷的傷口,然後道,“要縫針。”
他是醫生,見慣了生老病死傷殘這種事,也沒覺得有多大驚小怪,語氣倒是頗爲輕巧。
顧南喬聽着,卻禁不住頭皮有些發麻,她從小就怕疼,生病的時候從來不敢打針,更不敢想象,縫針有多疼。
“想想別的辦法,”霍靖廷隱有怒意,“臉上怎麼縫?”
蔣乾挑高眉頭,“臉上怎麼不能縫?”
“毀容怎麼辦?”
“……”
顧南喬聽的嘴角輕搐,這男人……什麼時候了,他還能想這些。
“傷口不在臉上,是從額頭到眉骨的,恢復之後只有一條淡淡的印子,不細看看不出來。”
“我說了不行。”霍靖廷態度很明確,強硬的不容置喙,“趕緊想想別的辦法。”
要是身上受傷了縫幾針還好,畢竟穿着衣服看不到,可臉上絕對不行。
現在顧南喬本身就對他滿是意見,分毫不肯妥協,他當然得好好保護着自己的這張臉,萬一將來哪天……需要色誘什麼的。
“你怎麼這麼難伺候。”蔣乾皺了皺眉,“傷口很深,要是不縫合的話,癒合的會很慢,而且極其容易感染。”
“沒事,我自己心裡有數。”霍靖廷眉心舒展開,“就給我洗一下吧。”
相比起留下疤,他倒是願意癒合的慢點。
蔣乾看他態度堅持,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從醫藥箱中取出紗布和藥水,給他清理了一下傷口。
藥水帶着滅菌性,洗的時候格外疼,霍靖廷強忍着,頰側肌肉不住顫抖。
處理完傷口之後,蔣乾將藥水放到牀頭上,“一定要注意些,傷口別碰到水,我估計你今晚會發燒,自己多觀察着點,有什麼不舒服給我打電話。”
男人鼻息間發出一聲迴應,“嗯。”
餘光不經意瞥到安靜站在一旁的顧南喬,霍靖廷胸腔間好不容易壓抑住的怒意又翻涌上來,一把兇狠聲音繞脣而出,“站那裡做什麼?過來守着,好好伺候我。”
蔣乾似乎是這纔想起來房間裡還有一個人,他朝着顧南喬看過去,目光裡隱約裹挾一抹曖昧神色,“你們……玩SM?”
顧南喬擰了擰眉,下意識的想嗆聲,想想又作罷。
一個不認識的人而已,沒必要解釋什麼。
霍靖廷冷哼了聲,也沒說話,不知道是默認了,還是否認。
蔣乾收拾了一下東西,“這個還是少玩,雖然一時刺激,但玩多了,難免發生個意外什麼的,傷身。”
顧南喬終於忍不下去了,也顧不得他是誰,“你閉嘴!”
同時,躺在牀上的人也被挑起了怒火,“你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