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頭靠在他的胸膛上,聽着他急促的心跳聲,輕輕地“嗯”了一聲。
他俯首看她,漆黑的眸子裡映照着陽光,熠熠生輝,“我們交往吧。”
她擡頭看他英俊的臉龐,沉默不語。
他緊張地握緊她的肩膀,捲翹的睫毛微微顫抖,等待着她的答案。
她望着他良久,脣邊溢出一抹淺笑,“你先去把退燒藥吃了,我再告訴你答案。”她已經摸清楚他的脾性,若是不威脅他,他又會磨磨蹭蹭許久。
傅玄無奈地頷了頷首,“好吧,我去吃藥。”
沈思齊終於擡手揉上他的發頂,眯眼笑,“乖。”
自然捲的黑髮,柔軟蓬鬆,手感很好。她忍不住在心裡滿足地喟嘆。
傅玄驚愕地睜大眼。
沈思齊瞬間恢復平靜,淡定自若地收回手指,淡淡地說,“還不快去?”
“哦,好。”傅玄就像中了蠱一般,乖乖地轉身,走向臥室,在放感冒藥的桌前呆呆地站立半晌,然後驟然反應過來,“啊啊啊,老婆大人摸我的頭了!”
沈思齊遠遠聽到他的欣喜若狂的嚎叫,好笑地揚了揚眉,紅脣微啓,輕輕溢出兩個字,“傻瓜。”
“老婆大人,求撫摩~”那個傻得不可救藥的男人以最快的速度吃完退燒藥,然後湊到她身前,賣萌的大型犬一般眼巴巴地望着她。
沈思齊眉心跳了跳,這傢伙……
她面色平靜地看着他,豎起右手食指,輕輕勾了勾,傅玄眼睛一亮,立刻將毛茸茸的腦袋往她面前湊,她眼底劃過一抹笑意,手掌覆在他頭上,溫柔地撫摩。
傅玄心神激盪,猶如漫步雲端,整個人都輕飄飄的,他那兩隻強健有力的手臂悄然環上她的腰肢,寬厚的手掌覆在她後腰,滾燙的溫度傳遞到她身上,她身體微微一顫,手下動作一頓。
“思齊,我們交往吧。”他俯首在她耳邊,聲音黯啞低沉,微燙的脣輕輕觸上她的耳垂,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脖頸間,癢癢的,酥酥的。
她整個人僵住,沉默不語,放在他頭頂的那隻手緩緩往下,滑至他腰間,微微扣緊,低低地開口,“好。”
激動,狂喜,瞬間涌滿傅玄的胸腔,他忍不住將她抱起來轉了兩圈,然後捧着她的臉頰,緊張又充滿期待地說,“老婆,我可以吻你嗎?”
沈思齊:“……”
“不可以嗎?”他沮喪地耷拉着肩膀,突然想起什麼,喃喃自語道,“對哦,差點忘記了,我現在還感冒着,不能親你,萬一把感冒傳染給你就糟糕了。”
沈思齊心底一下子柔軟起來,突然用右手勾住他的脖子,仰起頭輕輕吻上他的脣,兩人相觸的瞬間,傅玄就像被電擊了一般,渾身一顫,不敢置信地睜大了雙眼。
“笨蛋,閉上眼睛啊。”她輕輕發笑,然後伸出一隻手,捂住了他的眼,柔軟的脣,再次吻上他的。
這吻,猶如棉花糖一般,軟軟的,甜甜的,傅玄突然化被動爲主動,生澀地開啓她的脣,與她脣齒相依,纏綿繾綣。
許久之後,他將她緊緊擁在懷裡,白淨的臉頰微微泛紅,氣息紊亂,沈思齊臉上也染上紅暈,微微仰頭看他,上翹的眼角透着一股難以言喻的風情韻味。
“喂!”她纖細修長的手指輕輕戳了戳他的臉,似笑非笑,“以前沒有跟人接過吻?”
“你怎麼知……”突然覺得有些丟人,他又飛快地否認,“當然不是!”
“哦?”她壞笑着挑眉,“接過吻?”
他臉頰已經紅到了耳朵根,目光閃爍幾下,嗯哼一聲,小聲嘟囔,“當然有過!少瞧不起人了!”
她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微微用力一拽,兩人的身體貼得更緊,她狹長的鳳眸微微一眯,脣邊勾起的笑容透着幾分危險的意味,語調上揚地“哦”了一聲,“你跟多少人接過吻?上過牀?”
他一怔,忽地想起什麼,耳根紅得更厲害,漆黑的眼睛裡卻泛起了滿滿的笑意,賤兮兮地挑眉,“老婆,你這是在吃醋嗎?”
她冷哼一聲,眼尾掃過,風情萬種,“你說呢?”
還用說嗎?他家老婆肯定是吃醋了。他心都快酥了,長臂一伸,將她緊緊抱入懷中,滿足地輕笑,“我就跟你接過吻,上過牀啊,你放心,這七年來,我可一直爲你守身如玉呢。”
“對了!”他臉色突然一變,摟在她腰間的手臂下意識收緊,“你呢?”
沈思齊眼珠子一轉,以一副無所謂的口吻說,“讓我先算一算啊……”
算一算?這這這……傅玄臉色黑得都快變成鍋底了,腦補出她跟其他男人親熱的畫面,心裡難受得就跟被人捅了一刀似的。
沈思齊偷覷他一眼,見他一臉難受的表情,咳嗽一聲,故作輕鬆地說道,“不多不多,大概也就一卡車人吧。”
“一卡車?”傅玄感覺眼前一片漆黑,傷心得快要哭出來,半晌,強忍着心中的酸澀,聲音沙啞低沉,帶着不容置疑的強硬,“以前的事情就算了,以後,你不準再跟其他男人來往了!”
沈思齊撲哧笑出聲,且越笑越厲害,笑得趴在他懷裡直不起身,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傅玄一邊輕輕拍撫着她的後背替她順氣,一邊黑着臉抱怨,“讓你以後不許跟其他男人來往,有這麼好笑嗎?”
沈思齊擡頭看到他幽怨的表情,又忍不住哈哈大笑,這回,是真把眼淚都笑出來了。
“笑吧笑吧,仔細待會兒肚子疼!”傅玄又好氣又無奈,一邊替她撫着後背順氣,一邊咬牙切齒地埋怨,活脫脫一個受氣包小媳婦的形象。
沈思齊好不容易止住瘋魔般的笑意,揉了揉笑疼的肚子,又擦了擦眼角的淚花,斷斷續續地說道,“小玄子,你可真有意思……我逗你玩呢,你都看不出來?”
傅玄眼睛微微睜大,“你剛纔……是逗我的?”
她連連點頭,笑彎了脣,“是啊,笨蛋,我怎麼可能跟一卡車的人……哈哈哈,不行了,我又想笑了……”
眼前的女人又不顧形象地哈哈大笑起來,傅玄又好氣又好笑,感覺自己的智商被她侮辱了,忍不住擡手揉了揉她利落的短髮,恨恨地說道,“居然騙我,我都快傷心死了你知道嗎?”
沈思齊捂着肚子,壞心眼兒地笑,“知道啊,你剛纔的表情,嘖嘖,活脫脫的一名怨婦啊!”
傅玄板着臉,用手指戳了戳她臉上笑出來的酒窩,暗暗磨牙,“逗我很好玩是不是?”
她眨了眨眼,點頭,“是很好玩。”
“……”傅玄心裡升起慢慢的挫敗感,又捏了捏她光潔如玉的臉,無奈地說道,“以後不許再跟我開這種玩笑了,我會吃醋的,不,不止吃醋,還會傷心,很傷心很傷心。”
過去的七年,我沒有參與你的人生,不知道你曾去過什麼地方,經歷過什麼事,喜歡過什麼人,對於來說,那是終生的遺憾,我多希望早一點遇到你,陪伴在你身邊的,從始至終只有我一個。
他眼底看到了欲語還休的深情,觸動了沈思齊某根心絃,她臉上調侃的笑意漸漸消失不見,伸手撫摩他的臉,緩慢而清晰地說道,“如果我說,我只是跟你接過吻,上過牀,你信不信?”
傅玄怔怔地看着她半晌,突然將她緊緊抱住,語氣堅定,“我信!”
她在他懷裡,輕輕笑出聲,“在國外的時候,談過兩次戀愛,不過,還沒發展到親吻跟上牀的地步,就無疾而終了。我們……”
“我們一定不會無疾而終的,我們肯定能白頭到老的!”傅玄急急堵住她的話。
沈思齊嗔怪地看着他,“你聽我把話說完啊。”
他露出了一個略顯討好的笑容,“老婆大人您說。”
她嬌嗔他一眼,嗓音微微拖長,“我想說的是,我們現在確定了關係,你也不要總是待在應城,也應該回去看看你的父母了。”
他是爲了她追到應城來的,工作和家人都被他拋到一邊,她心裡隱隱還是有些愧疚的。
傅玄臉上笑容越發燦爛,喜滋滋地說道,“既然我們已經確立關係了,那老婆大人你就跟我一起回家見父母吧?”
“額,這,這也太快了吧。”沈思齊無奈地說道,“我們纔剛剛確立關係,就急着見父母,不太合適,還是過一段時間再說吧。”
傅玄心裡微微有些失落,但是想到自己已經是她的男朋友,再加把勁將她變成自己的老婆,一切不就都圓滿了麼?想到這裡,他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聽你的。”
第二天,傅玄的感冒就好了,他捨不得沈思齊,不想離開應城,沈思齊好說歹說,答應他過幾天去C市看他,他才一步三回頭地登上飛往C市的飛機。
轉眼間,兩人已經交往一個多月,每隔幾天,傅玄就會飛來應城看她,兩人像普通的情侶那樣,一起看電影,逛街,吃飯,做戶外運動,或者一起出去旅遊,關係也越來越親密。
傅玄對沈思齊簡直是有求必應,將她疼到了骨子裡,讓沈思齊這個大女人忍不住享受起了小女人的甜蜜嬌寵。
這週五,沈思齊買好了次日飛往C市的機票,正打算打電話告訴傅玄,傅玄就打過來了,磁性的聲音透着一股子急切,“老婆大人,明天是什麼日子,你沒有忘記吧?”
沈思齊窩在沙發裡,脣邊含着笑,語氣帶着淡淡的驚訝,“哦?明天是什麼日子?”
傅玄沮喪地說道,“明天是你陪我見父母的日子啊,你怎麼可以忘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