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穆良寒面無表情地看着她,淡淡道,“就憑你說湯尼是我的私生子?”
歐雨桐臉色微變,“她跟你說了?”
穆良寒脣邊勾起一抹冷厲的弧度,不答反問道,“我們從來沒有發生過親密關係,請問,你是怎麼生出我的私生子的?”
歐雨桐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冷笑一聲,“誰說我們沒有?”
莫可通過竊聽器聽到這句話,心臟猛地一墜,她雙手緊緊握拳,屏住呼吸,強迫自己冷靜,等待接下來的談話。
穆良寒神色不變,淡淡道,“什麼時候?”
她端起茶几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潤了潤喉嚨,緩緩說道,“還記得我們分手那天晚上麼,你坐在湖邊,喝了很多酒,是我將你送回公寓的,我扶你上牀,你突然將我壓載身下……”
她看了他一眼,羞澀地說道,“當時,我想將你推開,但是你太重了,力氣又大,我沒辦法反抗,只好屈服了。第二天早上,我比你先醒過來,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所以就慌里慌張地逃走了。”
“你知道我爲什麼要那麼快跟路易斯結婚嗎?”沒有等他迴應,她已黯然神傷地說道,“因爲我發現自己懷孕了,那時候,我自尊心作祟,不想讓你跟你的家人瞧不起我,所以沒有將懷孕的事情告訴你,自己默默地承受着,匆忙答應了路易斯的求婚……”
穆良寒目光暗沉如海,性感的薄脣緊繃着,臉上沒有絲毫表情,根本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歐雨桐移開視線,眼眸微垂,臉上表情越發地悲傷,幽幽道,“嫁給路易斯之後,我才發現,他不但是一個花花公子,還在牀/上有特殊的癖好,如果我不陪他玩遊戲,他就拿皮鞭抽我……十年來,我度日如年,要不是想給湯尼一個完整的家,我早就跟路易斯離婚了……兩個月前,一個女人挺着大肚子來找路易斯,說懷的是他的種,我跟路易斯理論,他一氣之下又打了我,將我的頭都打破了,我再也不想忍受他的暴力殘忍,所以就提出了離婚……”
她眼淚再度泛起淚光,小聲抽泣,“我可憐的湯尼,還不到九歲,就失去了父親,我不想讓他在單親家庭長大,所以想讓他跟他的親生父親團聚,這樣我也有錯嗎?”
“你當然有錯。”穆良寒薄脣微微一掀,冷冷地開口,“你錯就錯在,用這麼拙劣的謊話來欺騙我。”
“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真的?”穆良寒冷笑一聲,“路易斯有沒有虐待你我不知道,但是,在我們分手的那一晚,我絕對沒有碰過你!”
“那個時候你喝醉了,你根本不知道,湯尼確實是你的孩子!”
“我怎麼會不知道呢?”穆良寒涼薄的脣微微一勾,聲音冰冷無情,“那天晚上,當你將我送回房間的時候,我就已經清醒了,你把我扶到牀/上,坐在牀邊待了將近半個小時,然後,你接到路易斯的電話,你就匆匆離開了,如果我猜的沒錯,路易斯那晚約你,就是向你表白的吧?”
歐雨桐臉色微變,眼底閃過一抹驚慌,但是,她很快就鎮定下來,說道,“阿良,我知道你很難接受湯尼是咱們的孩子這個事實,所以才找藉口反駁,我已經給你和湯尼做了親子鑑定,科學報告總不會欺騙你吧!”
說完,她拿出一張鑑定表,遞給穆良寒,穆良寒並未伸手接,只淡淡地掃了一眼,說道,“這種虛假的鑑定報告,你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讓朋友給你做成百上千份。”
歐雨桐臉色變得很難看,手指緊緊抓着鑑定報告,“這是真的!”
穆良寒涼涼一笑,“好啊,既然你這麼篤定湯尼是我的兒子,那就帶着湯尼跟我去鑑定機構鑑定,再請媒體記者做公證,到時候順便將鑑定結果公之於衆,你覺得怎樣?”
歐雨桐點了點頭,“好,不過鑑定機構必須由我選,我要保證湯尼的安全!”
“讓你選?好給你時間收買鑑定機構的工作人員?”穆良寒無視她微微變色的臉,話鋒一轉,冷冷道,“今天已經很晚了,我不想跟你多做糾纏。歐雨桐,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我給你留點面子,你若是打定主意要賴上我,我也只好奉陪到底!”
歐雨桐情緒激動起來,語速飛快地說道,“我打的什麼主意?我不過是想讓湯尼找到他的親生父親,不要成爲單親孩子,這也有錯嗎?”
穆良寒冷漠地說道,“你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既然你執迷不悟,我也不需要再給你留面子。你跟路易斯離婚之後,分走了他一半的財產,還有他在大陸的兩家公司,只可惜,你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經營不善,導致公司即將破產,你知道路易斯現在眼裡只有新娶的妻子,跟現任妻子的孩子,根本不會再管你的死活,所以你想到了我,打算將我當成冤大頭,扶持你的公司繼續經營下去,我說得對吧?”
歐雨桐瞳孔驟然一縮,心臟猛地一墜,她沒有想到,他看穿了她的如意算盤,她張了張嘴,還想狡辯,穆良寒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繼續說道,“你不要狡辯,我既然查到了這些事,就有足夠的證據證明我說的話。”
“你……”
穆良寒淡淡道,“雖然路易斯已經組建了新的家庭,也跟現任妻子生下了一個孩子,但是,湯尼畢竟是他的兒子,如果讓他知道,你打算讓湯尼認別的男人做父親,你說,路易斯會放過你麼?”
她嘴脣張了張,不知道作何回答。
“還是我替你說了吧。”穆良寒冷淡地瞥了她一眼,緩慢而清晰地說道,“你覺得,你可以利用十年前那個醉酒的夜晚,將湯尼‘變成’我的兒子,再利用假的親子鑑定,將我有私生子這件事鬧得全城皆知,到時候,穆家迫於壓力,不得不接納湯尼,你再耍手段將阿可趕走,你和湯尼就變成了真正的穆家人,就算路易斯找你的麻煩,也有穆家在背後幫你撐腰,不止如此,你的財務危機也就解除了,你還可以繼續做你的富太太,真是打得一手如意算盤!”
他將她的動機分析得頭頭是道,她就像被人剝光了衣服,站在大街上一般,充滿了羞恥感,她臉色慘白,雙手緊緊握着拳頭,悽然一笑,說道,“所以,從一開始,你就已經知道我的計劃了,還假裝什麼都不知道,跑來跟我談判,穆良寒,你不覺得你這麼算計我,太狠心了嗎?”
穆良寒狹長的眼睛危險地眯起,薄脣冷冷一掀,“狠心的那個人不是我,而是你,歐雨桐!我們已經分手那麼多年,你還要爲了一己之私破壞我的家庭,傷害我的妻子,我只想問你一句,你,還有心嗎?”
“心?”歐雨桐自嘲地笑起來,“那種奢侈的東西,早就沒有了。當我被路易斯壓載身下,無助地承受他的強爆的時候,當我一次又一次趕走他身邊的小三的時候,當我被他囚禁在房間,不能跟任何人說一句話的時候,我的心就碎成一片一片,消失不見了!”
誰能想到,曾經驕傲高貴的才女,名校校花,會嫁給一個人面獸心的男人,承受多年的折磨,最終變成一個唯利是圖,自私自利的女人。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穆良寒看着昔日的愛人,她的容顏已經美麗,只是,她的心早已變成黑色,他沒有辦法再同情,可憐這種人。
他從西裝口袋掏出一支錄音筆,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們的談話,都記錄在裡面,你若還是執迷不悟,我便將它公之於衆。”
她先是一怔,後又悽然慘笑,“好啊,你竟然這麼對付我……”
說着,她好像想起什麼,漂亮的眼眸裡露出風狂的光芒,詭異地勾了勾脣,“可是,你還沒有贏……”
說完,她突然撲身上錢,將他緊緊抱住,她身上淡淡的蘭花香竄入穆良寒鼻端,他臉色一沉,用力推她,她就像八爪魚一般,手腳並用,將他緊緊抱着。
“阿良,阿良,我真的很愛你,你就幫幫我吧……”
她楚楚可憐,嬌聲軟語地祈求,柔軟的身子在他身上蹭着,有技巧地撩撥着他,她的身體滾燙,臉頰微微泛紅,一雙眸子如水般溫柔,含情脈脈地看着他,喃喃道,“阿良,我愛你,那麼多年了,我對你的愛一直沒有改變,無時無刻不在想着你,阿良……”
她一聲聲輕喚,楚楚可憐,目光含情。
空氣裡,蘭花的香氣越來越濃烈,穆良寒有種快要窒息的感覺,他眉頭緊蹙,俊美的臉上漸漸泛起紅暈,頭有點眩暈,眼前的人,有了重影,他閉了閉眼,再睜開,眸中一片清冷,厲聲道,“你在房間裡動了手腳!”
那股蘭花香,絕對有問題。
她雙手在他後背撫摩,吃吃地笑,柔聲道,“沒錯呀,我在自己身上噴了加入催情藥的香水,起效比較慢,大概要十多分鐘,不過藥效非常強烈,必須交/歡才能解除喲,你現在是不是覺得身體很難受,很想要?”
她說得沒錯,隨着時間的流逝,他的身體越來越燙,喉嚨很乾,想要什麼東西滋潤一下,他身體繃得緊緊的,猶如鋼鐵一般硬,他的額頭上已經冒出細密的汗水,腦子裡不由自主浮現出莫可巧笑嫣然的模樣,他的雙眼被染上猩紅的顏色,猶如猛獸一般,死死地盯着歐雨桐,雙手猛地用力,將她狠狠甩開,她踉蹌後退,撞上旁邊的茶几,痛得臉頰都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