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宜聽到這裡,不由得也輕輕笑了笑。
“謝謝你肯利用我。”她說,“能被韓公子利用,也算是三生有幸的一件事呢。”
慕容沉默了片刻。
然後兩人都一併笑了起來。
俱樂部離慕容的府邸並不算特別遠,深夜裡,開車不到半小時。
整個俱樂部是一棟很老式的歐風房子,在一座戒備森嚴的高牆之內,大鐵門前燈光昏暗,有兩個荷槍實彈的警衛在守衛着。
慕容的車停在了外面,鐵門應該自動感應到了車內的門禁卡,自動打開了。
汽車徐徐開進,警衛便親自上前來。
當看清眼前的人是慕容的時候,他們的神情都立刻恭敬了起來。
安宜則近距離打量着眼前的建築。
它不算高,看起來只有兩層,但是佔地面積可真是廣闊。
建築物的外面一絲燈光也沒有,只能看到灰暗的大理石牆壁,沒有一扇窗戶,與其說是俱樂部,不如說是監獄還差不多。
“外觀就是這樣看着不舒服。”慕容冷不丁在她身邊這樣說道,“不過如果你進去,我保管你會大吃一驚的。”
安宜用略顯驚恐的眼神看着慕容。
她什麼都沒說呢,爲什麼他就是能看懂她心裡在想什麼,他是有超能力嗎?
“這可能算是天賦吧。”慕容淡淡地說道,“我就是能準確的感知到對方的心裡在想什麼,連楚二少的心思我也能猜得到。”
“那可真是厲害呢,”安宜說道,“有這樣的天賦,幹什麼事會不成功呢。”
慕容這下沒有回答安宜,但是等他們下車的時候,他卻答道:“愛情。”
“啊?”安宜愣了一下。
“愛情啊,”慕容伸手,示意安宜挽住他,“我猜不透塗茵茵在想什麼。”
安宜注意到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嘴角竟然有笑容。
大概是回憶起了什麼愉快的往事吧。
果不其然,慕容又說道:“她想法比較跳脫,比較異於常人,經常不按常理出牌。我是說……嗯,她以前。”
“就是因爲這樣,所以你纔會喜歡她嗎?”安宜問。
慕容搖了一下頭。
“這我怎麼知道呢?”他說,“誰能說清一個人愛一個人,是爲什麼?”
安宜見他臉上的那種神采又淡去了,她不由得微微嘆息。
胡桃木的大門被侍者打開了。
慕容挽着安宜,兩人又走過了一條較爲晦暗的長廊。
“俱樂部不能有武器或者違禁品帶入。”慕容解釋道,“我們經過這裡,實際上是在被掃描全身。”
“攝像頭在哪裡呢?”安宜四處張望着。
“牆上,你看不出來的。”慕容面不斜視的。
“真是嚴啊,不知道還以爲是去什麼機密的地方呢。”安宜嘟囔着。
“也算是了,能到這裡來消遣的,都是不凡的人物。他們的安全和隱私都是很重要的。”慕容解釋道。
“那麼真是感謝你這樣信任我,肯帶我來呢,雖然現在已經是……”安宜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已經是凌晨一點過了。
“原本是一直想要帶塗茵茵過來的。”慕容一點也不給對方幻想的餘地,雖然安宜也不會幻想些什麼,但他還是直白地說道,“不過她連讓我靠近都是不準的……嗯,於是你還會感謝我嗎?”
“感謝啊。”安宜露出一個很理所當然的表情,“爲什麼不感謝呢?就算不能帶茵茵過來,你身邊可供選擇的女人也挺多的吧,可是你偏偏帶了我呢,這也是一種榮幸啊。”
慕容發了兩秒愣。
然後他突然靠近了安宜,悄聲在她耳邊說道:“秦安宜女士,其實你有很迷人的人格魅力呢。我向你打賭,楚三少他是喜歡你的。”
“謝謝你的安慰。”安宜嘆氣道,“我們能不能不要提他了。好不容易出來放縱一次,我不想老是籠罩在他的陰霾下。”
慕容嗯了一聲。
“那麼就放縱吧。”
他說着這句話,走廊末尾的門就打開了。
另一種全新的景象,立刻呈現在安宜的面前。
只見兩人現在是站在一個二樓的大平臺上,兩旁是宮廷式的扶梯,下面是一派浮生縱歡的景象。
“這裡下沉了一層啊。”安宜驚奇道。
“不止的。”慕容說,“實際上是下沉了三層。這裡不但是俱樂部,還有防空洞的效用。它到的下面是通往國會的,那些老頭子經常在這裡縱情歡樂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就乘坐專用的地鐵去國會。”
“你竟然告訴我這些機密呢。”安宜驚呼道,“韓公子,沒想到你居然是一個這樣的大嘴巴。”
“是啊,我嘴巴就這麼大,不過沒關係,你嘴緊就行了。”慕容突然拉住了安宜的手,“有沒有心情好點?走,我帶你到處去逛逛。”
安宜隨着他一路走下扶梯。
她看着這聲色犬馬的大廳,美豔的女人,或年輕或年老的男人,有些身着軍裝有的身着便裝,他們有的圍在一起玩牌,有的在玩桌球,有的坐在一起談天說地。
“心情似乎真的好了不少呢。”她說,“凌晨一點,這裡卻像是剛剛開始夜生活一樣。”
她又說:“人都是有窺探八卦的心理,所以能看到這些,多多少少會覺得心情好一些吧。”
她又問慕容:“這些人都是塞齊軍方的重要人物嗎?”
慕容點頭:“大多是的,軍銜都不算低了。”
“那麼這些女人,都是他們的女朋友,還是……其他什麼?”她又問。
慕容這下放低了聲音:“我告訴你實話,如果這裡有一百個女人,那麼九十九個都是俱樂部的姑娘。”
“那麼剩下的那一個呢?”安宜好奇道。
慕容聲音又放大了:“還有一個就是你。”
“哈哈……”安宜終於放聲笑了起來,“韓公子你真幽默。”
她說着卻又皺了眉:“這裡煙味太重了。”
慕容瑾和秦安宜已經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有人上前來給他們打招呼。
慕容也和安宜加入到他們的團體中去。
在慕容瑾的帶領下,安宜玩了一陣子紙牌,雖然她輸了錢,但慕容讓她不用擔心。過了一會兒,他又接替她來玩。
安宜便在一旁默默地看着。
“你是今天才新來的?”突然間,有個年輕的軍官問安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