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身不由己。”秦哲把頭埋在芷雲的膝蓋上，這使得他的聲音有些飄渺。
“但身不由己的人不是我，而是她……但是可憐我從來沒有去理解過她。”
芷雲埋下頭去，用很溫和的聲音對秦哲道：“但是你現在理解了，她能感知到的。相愛的人是可以相互感知對方的。”
“是嗎？”秦哲擡起頭，他看着芷雲，好像她是他的天使一般，“她能感知到我的想法嗎？”
“是的，能感知到。”芷雲熱切地說道，“你不用懷疑的秦先生，你所有做的一切，她一定都知道的。因爲你們之間有最真摯的愛情，真正的愛情，必然不是隻有一個人堅守才能繼續下去的。必然是雙方都抱定了最堅定的決心，纔可以日復一日的等待和相守。”
芷雲也很篤定的說道。
她一點也不懷疑。
因爲她和楚翰墨之間就是如此。
半晌，秦哲才站了起來。
“謝謝你，楚少夫人。”他又坐回了一旁的椅子裡，“謝謝你在這個時刻，對我說這些話。”
“哪裡啊，”芷雲有些不好意思，“只是隨便說說而已。”
秦哲微微笑。
很奇怪，這麼多年，他其實也遇到過和玫有些相似的女子。
見到別的女人身上有她的特徵，哪怕是一點零星的相似，他也會不自覺地被吸引，想要更加的接觸，以期從對方身上發生更多和玫相似的特質。
可是見到芷雲，她和玫有那麼多的相似之處。
有時候像到彷彿是孿生的雙子星。
可是他對她卻一點也沒有那方面的想法。
他對她的好感是對其它女性所沒有的，有時候他都想，如果她還沒有嫁人，那麼他一定會像養一個孩子那樣把她養起來，然後像是給自己女兒挑選乘龍快婿一樣，細心地給她找一個最好的歸宿。
是的，就像是女兒一樣。
秦哲心想。
像他的女兒一樣。
如果他和玫有可能有一個女兒的話，那麼大概就是芷雲這樣的吧。
這樣想着，秦哲心中又是涌起一種從未有過的柔軟，好像眼前的芷雲，是比任何人都更珍貴的存在。
有那麼一剎那，甚至給他一種她比玫更要重要的感覺。
察覺秦哲在端詳着自己，芷雲也不禁好奇地回看着他，眼神裡有些許的詢問。
好奇怪，別的男人這樣看她，她一定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秦哲這樣一直看着她，她卻覺得很溫暖而安詳。
沐浴在他的目光之中，芷雲覺得自己好似得到了一種非常安全的保護。
兩人就這樣相互看着對方，秦哲到後面微笑：“其實今天拿到親子鑑定，我心裡是非常難過的。”
“哦……”芷雲倒是沒有一下子理解這裡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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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哲便又說道：“其實，我心裡對於塗茵茵小姐，有非常矛盾的期待。一方面，我希望她是玫的孩子，這樣的話，那至少證明玫當初對我的求助是沒錯的。另一方面，我卻又有些怕她是玫的女兒……”
“你怕她是……女王和親王的女兒嗎？”芷雲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
秦哲微微點了一下頭：“確切的說，我是在害怕……如果她是玫的女兒，那麼她是玫和誰生的孩子呢？”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確實就是女王和親王的女兒啊。”芷雲勸秦哲道，“秦先生，他們畢竟是夫妻啊……”
秦哲苦笑了一下：“是，這是不爭的事實。但我還是存有一絲幻想，總覺得以玫那般高傲的性子，她是瞧不起親王的，也不會和他有任何實質性關係的。因爲……”
他似乎遲疑了一下，才說道：“她也彷彿曾對我說過這樣的話。”
“爲什麼是彷彿呢？”芷雲好奇道。
秦哲有些無奈地搖了一下頭：“我記不清了，但我總覺得她對我說過。所以冥冥之中有期待，哪怕是玫真的生了一個女兒，那也應該……”
他又頓住了，似乎接下來的事情有些難以啓齒一般。
時間靜止了有幾秒，然後芷雲愈發小心地問道：“應該是……你和……她……的嗎？”
秦哲看着芷雲，微微皺着眉頭，過了好幾秒，才輕微地點了一下頭。
“但是我也不確定。”他扶額，“我不確定我們之間……這件事關係她的聲譽，所以我也從來沒有求證過什麼，但是就算我真的和她之間有過孩子，也不會是塗茵茵小姐。時間對不上，她懷上塗茵茵的時候，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面了。我甚至一度都懷疑，她根本沒有懷孕，不過是爲了安撫民心罷了。”
“那麼女王還生過其它孩子嗎？”芷雲又問，“如果你和她之間有孩子，那麼也是在塗茵茵之前的，對不對？”
然而秦哲聽到這話，先是遲疑了一下，然後就很堅決地搖了一下頭：“不。她除了塗茵茵小姐，沒有生過其它孩子了。所有人都知道，女王只懷過一次孕……”
“你有點猶豫呢。”芷雲皺着眉頭，“如果女王有懷孕，那麼就算她身材纖細，從第五個月開始顯懷，也至少有半年不在公衆的視線裡吧？秦先生你回想一下，她是不是有半年都不在公衆視線中呢？”
秦哲聽芷雲這般說，就笑了起來。
“她豈止有半年不在公衆視線中？她剛剛結婚的那陣子，也是她剛剛繼位之後，有一年都不再公衆視線中，她是在封閉的進行關於治理國家的知識。這是塞齊皇室的傳統。”
“那麼她就有可能懷孕了？”芷雲沒有忘記重點。
不過秦哲卻搖頭：“如果有懷孕，那麼一定會有消息傳出來的。但是迄今爲止，我都沒有聽說過這方面的消息，連謠言都沒有。”
“哦……”芷雲聽到這話，莫名有點失落。
她原本還期待，秦哲和女王之間有一個屬於他們的孩子呢。
“時間不早了。”秦哲突然開口道，“你再不回去，恐怕有人會着急了。”
芷雲經這一提醒，急忙站了起來。
楚翰墨今晚上也沒有回去，應該正在房間裡等着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