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楚修璃拂了一下芷雲的額發。
“爲什麼？”芷雲很認真地問。
楚修璃彷彿笑了一下：“因爲不會。”
“爲什麼不會？”芷雲繼續傻傻的問。
“不會就是不會，你不會飛，不會在水裡呼吸，我會問你爲什麼不會嗎？”楚修璃的神色立即又變得冷了一點。
“哦，對不起。”芷雲低下了頭，“我聽錯了你的意思，我以爲是你不願意，不知道你是……不會。”
“幹嘛要道歉呢？”楚修璃的神色又變得溫和了起來，“言芷雲，爲什麼要跟我道歉呢？你這樣顯得多生分啊，你不要因爲我表現就有點生氣，就對我客客氣氣，我喜歡你放肆一點。但是前提是，你放肆得比較合我的心意。”
芷雲……不知道回答什麼比較好。
什麼叫放肆得比較和他的心意。
他的心意是什麼，她怎麼知道啊。
“你看，大哥，現在這麼晚了。”芷雲下意識地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你能不能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我自己的房間？”楚修璃聲音揚了一點。
“怎麼了？”芷雲聽出了一點不同的意味。
楚修璃把這間房間重新打量了一下：“看樣子……你還沒看過衣櫃？”
“啊哈？”芷雲一聽到這句話，心中不祥的感覺更甚。
“你也沒有發現，衣櫃裡，全都是我的衣服？”楚修璃繼續問道。
“哈？”芷雲這下驚得險些掙脫了楚修璃的手臂，“這是你的房間！”
“要不然呢，你覺得呢？”楚修璃反問。
“那麼……那麼你、你……”芷雲結結巴巴着。
“你想問你躺牀上的時候，我在哪兒睡的？”楚修璃又問。
芷雲只敢點頭。
楚修璃就笑起來：“我當然是睡你旁邊……的沙發。”
“呼——”芷雲不由得鬆了一大口氣。
“這麼怕我？”楚修璃的笑容似乎變深了。
“我、我……”芷雲只想求放過。
楚修璃卻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現在這麼早，我帶你去跳舞。”
嚇？
“跳舞？”還這麼早？芷雲確定自己耳朵沒有問題。
“是的，跳舞。”楚修璃抓着芷雲的手朝房間外走去，“我來教你跳華爾茲，女王年輕時最喜歡跳的舞。公主應該也會的。”
“啊，可是我笨手笨腳的，我也不是什麼公主。”芷雲急忙想要抽手。
誰料到，楚修璃突然把芷雲一個公主抱，抱着她就朝樓下而去。
“我說你是你就是。”他這般說道。
樓下有一個空曠的房間。
楚修璃啪的按開燈，芷雲看到一面牆上是偌大的鏡子。
映照着她和楚修璃的影子。
鏡中的自己有些慌亂，而楚修璃卻含着笑。
有那麼一瞬間，芷雲彷彿從他的身影上看到了楚翰墨的影子。
好像有那麼一種可能性，他並不是一個可怕的男人，而也是一個溫暖的存在。
“把手拿起來，身子挺直，”楚修璃抓住芷雲的手，把她提起來，“頭微微往後昂，要像一隻高貴的天鵝那樣，好，先來一曲《藍色多瑙河》……”
“可是我一點也不會跳。”芷雲很害怕地說，“萬一踩你的腳怎麼辦啊？”
“那我就原諒你。”楚修璃低頭，在芷雲耳邊輕聲道，“哥哥原諒妹妹不是什麼一件難事。”
哥哥……妹妹……
芷雲一愣。
音樂卻已經響了起來。
而她整個人，也被楚修璃帶着旋轉了起來。
“上帝啊，我跟不上來。”沒轉幾下，芷雲就覺得頭暈，“慢一點，我已經在跑了，我跑不動了。”
“哈哈哈……”楚修璃竟然爆發出一陣大笑，“你跳得很好，放鬆一點，跟着我就行。”
說完這句話，他就把手一鬆，芷雲隨之差點飛了出去。
然而剛剛脫手，還沒驚叫，就又轉了回來。
“能不能別跳了啊？”芷雲哭，“我沒辦法了……”
“怕什麼，跳舞而已，優雅的公主殿下是必須要會跳華爾茲的，不是嗎？”楚修璃並沒有放開她，“以後你還會和很多人跳舞，你和楚翰墨跳過嗎？”
芷雲想要搖頭，可是哪裡有機會搖。
“藍色多瑙河到底多長啊？”跳了不知多久，這曲子還沒玩沒了。
“很長，”楚修璃答道，“維也納新年音樂會，一曲多瑙河就夠狂歡了。怎麼樣，有沒有感受到一點？”
“感受什麼，我只感受到暈車的感覺。”芷雲頭暈眼花地，“楚老師，你能不能從低級一點慢慢教我，我真的受不了了。”
“那好。”芷雲這話剛剛說完，楚修璃就停住了腳步，他打了個響指，示意音樂關掉，“你想要學就好。我從頭教你。”
芷雲看着一秒安靜下來的楚修璃，心中有種嗶了動物園的感覺。
搞了半天，他就是想要讓她主動說出要學？
不管怎麼樣，楚修璃各種爲人處世的方式，芷雲還真習慣不了。
但她可以肯定的一點是，他是個掌控欲極強的男人，無論何時都必須要掌控在自己的手心。
這一晚，芷雲跳得骨頭都要散架了，才被楚修璃允許回房間。
“那啥……你要不要重新給我安排一個房間？”芷雲問楚修璃。
“爲什麼？”楚修璃滿是玩味地看着芷雲。
“因爲……因爲……因爲這是你的房間。”芷雲答道。
“你可以住，我不介意。”楚修璃聳肩。
“可是我介意！”芷雲要爆炸，“大哥，既然你把我當妹妹看的話，就不要這樣好吧？”
“是啊，當妹妹看啊，”楚修璃竟然伸手點了一下芷雲的鼻尖，“我很早就把你當妹妹看了，要不然，我怎麼可能從來沒有動過你。”
芷雲不由得微怔。
楚修璃就繼續說道：“言芷雲，我其實還不至於去搶別人的女人。在我心裡，你其實一直都是我的家人。”
“家人……”芷雲整個人都愣住了。
楚修璃的畫風轉變太快，她根本跟不上啊。
“是的，家人。”楚修璃捏了一下芷雲的臉頰，好像她是一個麪糰娃娃一般，“嫁給我弟弟的女人，不是家人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