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雲終於顫抖了起來。
“你……你真的……”淚水在她的眼眶之中打着轉，“你真的討厭極了。”
楚翰墨手上的力稍微重了一點。
“言芷雲……”他只這樣叫她的名字。
每一個字，都有一種判她死刑的味道。
“我憑什麼，憑什麼破壞屬於我的東西，破壞屬於我的友誼，我的信息，我的權利，我也別人相處的自由，你憑什麼……”眼淚在不斷地從她臉上流下來。
“如果，如果我是和別的男人怎麼樣，超出友誼的界限，”她哽咽着，“你這樣我還有些能想通。可是你、你對一個完全對我沒有危害的同性，而且是你自己最信任的下屬，也是這樣……楚翰墨，你的行爲真的超出了我的理解範圍，我不能理解……”
芷雲搖着頭，真是覺得傷心到極點。
就是因爲她不肯答應他的無禮要求，他竟然當着她的面，將手機捏成了碎塊。
她知道他在力量上佔有絕對優勢。
這樣的行爲，是在告訴她，休想對他進行反抗嗎？
“我討厭你，我討厭你……”芷雲泣不成聲，“我最討厭的人就是你……”
她不能反抗他，但是他控制不了她的思維，她可以討厭他，恨他。
楚翰墨聽着言芷雲一句句地、重複地說着這樣的話。
手不由得從她的咽喉之上慢慢移了下來。
臥室裡響起衣服被撕碎的聲音。
布料割着肌膚，勒出了紅痕，帶來刮傷般的疼。
芷雲有些激動地扯着身上的碎片：“你不要碰我！”
她這句話剛剛說完，就被他按到在牀。
他好像野獸撲到一隻小鹿那般輕易的將她壓下。
接下來的行爲，對芷雲而言算得上是一種羞辱。
他從來沒有這樣毫不憐惜的佔有過她。
他好像在用他的行爲，他對她身體上的佔有，對她的傷害，告訴她，他們之間的懸殊與地位。
那就是，在這個家裡，他是絕對的霸主，而她永遠只有服從的份。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芷雲只感到渾身都痠痛，好像散了架一樣。
想到昨晚上的一切，她只覺得淚水又要涌上來。
楚翰墨很早就走了，從昨晚上他對她使用暴力開始，他就再沒有對她說過一句話。
熱暴力之後，就是冷暴力。
芷雲噙着淚水，收拾好自己，一個人去公司。
手機也壞掉了，她想要去重新買一個，在車上打開包，然後發現裡面竟然空空如也。
信用卡不見了，現金不見了，連身份證件都不見了。
她愣了好半天，纔想起這應該是楚翰墨乾的。
他竟然把她的什麼都給斷掉了。
他是想要對她實施經濟制裁，還是要確定她沒有身份證件，所以沒有辦法的遠離他。
不過還好，芷雲心想，到了基金會，支一點錢出來買個新手機就好了。
然而她正要踏入電梯，旁邊突然憑空出現一隻手，拉住了她，將她拖到了一邊。
芷雲驚了一剎，卻立馬發現拉着自己的人是慕容瑾。
“慕容姐？”芷雲對於慕容瑾會突然出現感到驚訝。
慕容瑾沒有回答芷雲的話，而是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她的目光最終停在了芷雲的脖子上。
“他怎麼你了？”慕容瑾問。
芷雲搖了一下頭。
慕容瑾皺了一下眉：“因爲我送你回去，所以他對你發火？”
“別問了，慕容姐。”芷雲聽慕容瑾這樣說，眼淚又要包不住。
慕容瑾搖了一下頭：“算了，不說了，我這麼早來找你，是因爲我得到了有關項目經理死亡相關的信息。”
“什麼？”芷雲的聲音提高了。
她立刻朝四周看了看，確認沒有什麼人，這才又問慕容瑾：“真的？”
慕容瑾點了點頭。
“是的，我昨天回去想了一下，項目經理的死亡有很大的疑點，而我意外得知，他和我的心理醫生是同一個人。”
“心理醫生，你們都在看心理醫生？”芷雲又驚問。
慕容瑾眼神滯了一下：“我會看心理醫生很正常，工作壓力比較大，看心理醫生可以舒緩一下心情。”
“然後呢？”芷雲問。
“我昨天專門去查問了心理醫生，得知了一個警方也沒有得知的消息。”慕容瑾看着芷雲。
“是什麼消息？”芷雲忍不住問道。
慕容瑾拉着芷雲，走到僻靜的地方：“我意外得知，他極有可能還有別的心理醫生。”
慕容瑾告訴芷雲，項目經理死亡之後，他們共同的心理醫生也被審問過了。
但是醫生並沒有任何的問題。
可是慕容瑾通過查項目經理的就診記錄，意外發現他的就診時間並不規律，把他沒有按照規定就診的時間補齊的話，恰好和另一個心理醫生的門診作息是吻合的。
“你是怎麼查到的呢？”芷雲有些好奇。
慕容瑾的臉色立刻有點冷：“我有我的門路。我現在有百分之八十可以確定項目經理的另一個心理醫生是誰，不過每一個醫生的病人資料都是秘密，所以我還沒有證據。”
芷雲聽到慕容瑾這般說，第一個想法，竟然是馬上把這個消息告訴楚翰墨。
然而等她將手伸向了自己的包，纔想起來，手機在昨晚上，已經被楚翰墨給捏壞了。
她看了慕容瑾一眼，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
“你要通知楚二少嗎？”慕容瑾摸出了手機，要遞給芷雲。
她是何等會洞察人心的人啊。
芷雲立刻搖頭：“不，我不用跟他說。”
她也不可能用慕容瑾的手機給楚翰墨打電話，兩人之間的矛盾已經那麼深了。
再這樣乾的話，恐怕會徹底鬧僵。
“你、你要不要告訴他？”芷雲問慕容瑾。
慕容瑾一愣，卻馬上搖頭：“我……恐怕不合適吧？”她說，“我以什麼立場呢？我爲什麼要關心這件事呢？我怕……二少他會多心吧？”
芷雲有些呆滯地看着一旁。
片刻，才點了點頭：“是啊，他肯定會多心。”
楚翰墨一定會認爲，都是因爲芷雲，慕容瑾纔會這麼關心基金會的事。
雖然她們不過是朋友而已，但是慕容瑾莫名其妙就成了他們之間的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