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爭對手之間，也是什麼都幹得出來的。
而且羅楓的能力和作風楚翰墨也清楚，來的路上他把整件事思前想後了一下，這次的事件策劃得十分周全，幾乎可以說是步步爲營。
幕後的主謀必然是事先斬斷了每一條線索。
所以他必然不可能，這麼明確可以從一個競爭對手那裡，查得到兇手的真身。
“主謀是通過什麼方式給他們發的信件？”楚翰墨問。
羅楓馬上遞了一疊東西給楚翰墨。
“打印的信件，也不知道什麼人，直接扔到前臺的。很多人拿過，指紋已經查不到了。”
有時候，最笨的方法，卻是最有效避開風險的。
不過，把對方老總抓過來也不是沒有用的。
下午一點的時候，競爭對手就已經公開道歉了，聲稱發佈信息不實，願意給天恆集團和旗下所有女藝人道歉，並且願意高額賠償名譽損失。
對方被羅楓這麼一嚇，突然意識到，比起商業事業金錢而言，自己的老命還是更重要一點。
楚翰墨知道自己這一次又爲私事動用了自己特殊的權利，但是事情涉及言芷雲，他就是公平公正不起來。
下午的時候，高層會議正式召開。
參與的人不多，除開楚翰墨和慕容瑾，以及做會議記錄的言芷雲李助理，剩下的都是四大子集團的BOSS。
掌管KL傳媒的謝華，掌管酒店業的洪理，還有掌管建築和掌管運輸業的另外兩名總裁，都被叫了過來。
不過，會議剛開了沒多久。
芷雲就知道，其實這個會，就是開來讓謝華和洪理撕逼的。
而他們其他人，都是圍觀羣衆。
不對，其它兩個總裁，應該是楚翰墨叫過來體驗“殺雞儆猴”的。
“我現在都可以把我所有的管理系統和監控拿出來，”洪理非常激動，“我絕對絕對沒有主動涉及到這件事，就算真的有皮肉生意，最多是我監管不力，不存在我和誰誰勾結的問題。”
謝華全程都靠在椅背上，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洪理：“說得好，你不存在和誰勾結的問題，因爲根本就沒有人和你勾結，對吧？”
洪理聽到謝華這般陰陽怪氣地問，頓時火冒三丈。
聽謝華的意思，是他沒和誰勾結，但整件事都是他一個人乾的，對吧？
在各大分集團當慣了一把手，幾個總裁眼裡都是互相瞧不起、也容不下對方。
平時例行會議，楚翰墨尚且在場坐鎮，他們都相對比價收斂。
然而今日，楚翰墨刻意放他們撕咬，這場面未免就有些失控了。
“確實，”洪理冷眼看着謝華，“這事情極有可能只是一個人乾的，不過無論如何，都不會是我。當時慕容小姐去開房的時候，608號房間是顯示無人狀況。這證明我酒店並沒有參與這件事，也是毫不知情。是有人仿造了門卡，陷害我們，也陷害了整個集團。”
“是麼？”謝華繼續冷笑，“你敢和之前每一次那什麼劉導的交易記錄對照嗎？你敢保證每一次交易的時候608房間都沒開出去嗎？哼，608……多麼吉利的數字，應該是酒店很熱門的房間吧？如果不做出開房記錄，恐怕分分鐘就被開出去了吧？”
“那你想說什麼？”洪理已經要和謝華打架的樣子。
“沒什麼，”謝華偏了一下頭，“我只想說，酒店完全有可能也有能力操控房間，最後這一次東窗事發，是有人刻意把房間顯示成未開房狀態，就爲了引誘慕容瑾和言芷雲進去，同時引來警察。”
“別忘了交易的都是你旗下的女藝人。”洪理怒道，“謝華，你利用我的地方來賣肉，完事了還要倒打一耙。我有那個能力，把你旗下的女藝人都拉過來賣？”
“警方已經證明所有的女人都不是我們KL的女藝人了。”謝華也毫不客氣地反擊，“洪總，請你先搞清楚狀況。實際上，我們KL傳媒纔是這次事件最大的受害者，不知道什麼人打着我們的招牌從事違法活動，最後卻要我們來背鍋！”
洪理也禁不住冷笑一聲：“對啊，我怎麼會忘了，謝總是什麼背景，警方的調查結果，我們都不知道，你就已經看清楚了。”
言下之意，是以謝家的背景完全有可能操控調查結果。
“洪總，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這道理你懂的吧？”謝華也是兩眼噴火。
芷雲已經聽得腦袋發暈了。
她不由得看了楚翰墨一眼。
只見她的二少爺此刻正漫不經心地看着謝華和洪理互撕，他冰冷而沒有任何神情的雙眼裡，根本看不出任何的想法。
芷雲當然知道楚翰墨是故意讓謝華和洪理互相舉證的。
甚至來說，他不需要他們兩人齊心協力相互證明對方的清白。
他要的，就是他們互咬。
因爲如果他們相互維護，那證明兩人勾結的可能性是極大的。
按照謝華和洪理的身份和立場，沒有特殊的利益聯繫，他們是絕不可能爲對方着想的。
而如果他們互撕，那至少證明，這兩人之中，至少有一人，是涉案的。
這裡面，謝家的背景頗深，而洪理則是一窮二白，全靠自己赤手空拳博出來的精英。
階級、出身、利益和意識差別的不同，決定了這兩人絕對不可能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現在的問題只是，到底是誰在說謊？
兩個人的指證確實都無懈可擊，表情和言語上也沒有絲毫的漏洞。
可是，普通的外人，如果沒有藉助謝華或者洪理的強大後臺，是根本做不到在天恆旗下這般滋事的。
“遠的我們不說，現在集團的股價暴跌，我想我們今天必須要拿出一個說法，”洪理看向了楚翰墨，“二少，我不希望這個問題到股東會議的時候還沒有解決。我的酒店集團可以全方位配合警方的調查。還有，我必須提醒在座各位一件事，那就是今早上發現的那具屍體，曾經是KL旗下的女藝人。謝總說他KL沒有任何女藝人涉案，那幾乎是不成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