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根本沒有結婚!”芷雲幾乎哭起來,“寶寶從小到大都是我撫養的,你根本就沒資格和我爭。楚翰墨你講講道理好不好?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人……你以前很通情達理,你很體貼很照顧人的,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軟軟地撐住了辦公桌,哭着:“你爲什麼會變成這樣,爲什麼……”
“那大概是你以前對我瞭解不夠深,我向來都是這樣的人。”楚翰墨冷色道,“對了,關於我和你的關係,我必須要說明,以我的特殊身份,有女人爲我生兒育女且在國際安全局有證明報備的,就屬於事實婚姻了,哪怕並沒有舉行婚禮,也是受到法律保護的關係。所以我有資格和你爭取孩子的撫養權。”
“但是你哪裡把我當成妻子看待過。”芷雲對着楚翰墨大聲叫道,“你承認我是你的妻子了嗎?你把我當成什麼了?你不斷從精神上虐待我,還要我徹底服從你……”
她的話沒有說完。
因爲,楚翰墨突然從辦公桌後一躍而起。
辦公桌高大,然而他彈跳驚人,一瞬間就跳了上來,伸手就捏住了芷雲的下頜,如同猛獸捕食獵物那般,剎那就鉗制住了芷雲。
“我原本想要承認的,”他黑壓壓的氣勢,壓得芷雲渾身發抖,“但是我現在改變了主意。我寧願繼續虐待你,就看你這樣不斷追着我哭,也比看你仗着自己是我孩子的母親肆意妄爲好。”
“我、我沒有肆意妄爲……”芷雲的嘴脣嚅動着,“我只想要自由有尊嚴的活着。”
楚翰墨拇指扳着芷雲的下巴尖,他垂眼看着她:“自由和尊嚴,只針對有資格擁有他們的人而言。對你來說,你遠遠還不夠格來擁有。”
“不,憑什麼……”就算感到無止境的害怕,芷雲依然顫抖着反抗,“人生而是自由而有尊嚴的,你有什麼資格來剝奪我的這一份。”
“就憑我比你強大。”楚翰墨的指尖反反覆覆摩挲着芷雲的下頜,“弱者是沒有理由反抗的。”
芷雲的眼淚不斷流着,她的眼神之中,帶着絕望、憤怒、屈辱、不甘和害怕。
楚翰墨放開了她,坐回了自己的椅子裡。
“好了,我要工作了。沒事的話,你出去吧。”他冷淡地驅逐着她。
“不,”芷雲強忍着對他的畏懼,繞過了辦公桌,倔強地走到了楚翰墨的身邊,“求求你,把寶寶還給我好不好?就算我有錯,寶寶們也是沒錯的。我、我不離開楚家了……我不再離家出走了……求求你,把寶寶還給我……”
讓步的時候,她的心中涌起一陣悲傷,眼淚又是止不住的流。
可是楚翰墨的心就如同石頭鑄成的一樣。
他低頭翻着文件:“用不着了,你離不離開,隨意。”
他現在手裡捏着多多和喵喵,根本就已經不懼怕芷雲會再離開。只要寶寶在他手裡,言芷雲就根本不可能走。
“你、你到底要怎麼樣?”芷雲幾乎是哭喊着問他,“楚翰墨,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才能把寶寶還給我?”
“你可以找律師,看看能不能在法庭上贏過我。”楚翰墨冷淡而漠然地回答,根本不看芷雲。
芷雲只覺得心底的絕望在無止境的蔓延。
楚翰墨,就算他現在變得她快要不認識了,但有些本質的東西,他依然沒有變。
那就是他的固執和強勢。
突然間,她想到了慕容瑾的話——
【他只是想要得到你而已……】
絕望的驅使之下,芷雲一伸手,扳住了楚翰墨的脖子。
楚翰墨眉頭一皺,有些嫌惡且漠視地轉過頭來。
言芷雲的動作突然,他一時沒想到她要幹什麼,只是想要再度驅逐他。
然而他剛剛轉頭,言芷雲頭已經低了下來。
她的脣,也有些匆忙地落在了他的嘴脣上。
楚翰墨一愣,只感覺到芷雲柔軟的脣在自己嘴脣上慌亂而顫抖地吮動着。
他沒動,一直睜着眼,看着芷雲害怕地緊閉着眼,睫毛不斷抖動着,很笨拙又很努力地吻着他。
這個動作,不知道她鼓足了多大的勇氣,不知道她是被逼到了什麼樣的絕境,才做得出來……
楚翰墨沒有料到過,他把多多和喵喵帶走,言芷雲竟然會爲了求得寶寶,而放下自己的尊嚴,這般來求自己。
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直視着芷雲的眼色也比之前暗了不少。
芷雲賣力地吻着,越吻絕望就越加深一分。
不管她怎麼努力,楚翰墨都是無動於衷。
他沒有推開她,可是也沒有迴應她。
不像他昨天傍晚在車上,那般熾熱而主動,現在他甚至冰冷如同一塊石雕。
最後,她停了下來,疲憊而哀傷地看着楚翰墨。
他的眼中,沒有任何的情緒,沒有同情,沒有憐憫,沒有慾望,沒有絲毫被打動的跡象。
半晌,他眼裡終於有了一點神色,但卻只是鄙視:“爲了你的孩子,你就只能做到這樣?”
芷雲低下頭去,她的聲音透着放棄和無望:“我還可以做到更多。”
楚翰墨似乎冷笑了一聲。
“好,那你就繼續做。”他往椅背上靠了一點,“看看你能不能做到打動我。”
芷雲猛地擡起頭來,她眼裡含着亮晶晶的眼淚,有些悲憤地:“不,楚翰墨……求求你不要這樣糟蹋我……”
“我沒有糟蹋你,”楚翰墨的神色又冷了下去,“是你在這裡自取其辱,一面哀求着要還你的寶寶,一面又要堅守你所謂的尊嚴。”
他說着就要轉過身去:“你自己選擇。”
“我做!”芷雲拉住了他的椅子,爲了寶寶,她什麼都可以不要,“你要我做什麼都我做……”
她抽泣着,靠近了楚翰墨,又去吻他的脣。
楚翰墨依然沒有動,只是任由她親吻。
芷雲忍不住哭,淚珠都滴落在楚翰墨的臉上。
“夠了!”楚翰墨突然推開她,他冷着臉,“你想一直這樣的話,可以走了。”
芷雲早已經看到了楚翰墨的那裡。他蓬勃的堅挺告訴她,就算他面若冰霜,但內裡的火山早已經蓄勢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