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聽錯吧?”
桌下,張港榮用手捏了捏李昱的大腿,李昱疼得直咧嘴,他嚴肅着一張臉,搖搖頭,“你沒聽錯,斯宇剛纔的確是在說,他孩子的媽叫喬安曦。”
張港榮捂住嘴,甕聲說,“這麼說,當年那件事裡,斯宇扮演了野種他爹的角色?”
“什麼野種,太不會說話了,那是侄子!”
“對、對!”
應斯宇將兩個人小聲嘀咕的樣子看在眼裡,倒也沒生氣,他又望了眼對面的林琅,勾脣笑了。
每當他露出這種人畜無害的笑容,那肚子裡的壞墨水,就開始翻滾了。
“李昱,將功補過的機會來了。”
“嗯?”
應斯宇招招手,李昱跟張港榮立馬湊了過去。應斯宇俯在兩個人耳邊,說了一些話,李昱聽了,悄悄吞了口唾沫。“你丫的太壞了。”李昱撞了撞應斯宇的肩膀,跟張港榮對視一眼,笑得賊眉鼠眼的。
*
林琅只在酒吧坐了四十多分鐘,便找到了打野食的對象。
那是個穿黑色短裙的性感美人,留有一頭酒紅色的長卷發,畫着烈焰紅脣,且不說她妝容下的面貌能得幾分,暫且看來,至少能得八分。見慣了家裡那個溫婉的妻子,懷裡坐着一個火辣蛇美人,林琅有了幾分意動。
“我們換個地方聊聊?”林琅的目光,看盡美女的胸溝裡。
美女風情一笑,大腿根直接抵在了琳琅的腿上。
她蹭了蹭,林琅呼吸都變了。
“行啊。”
兩個人起身,美女拿上自己的大衣外套披上,出了酒吧,坐上了林琅的轎車。車子在一處很隱秘的私人酒店門口停下來,林琅摟着美人的蛇腰,乘電梯上了樓。
在這裡,林琅有自己的專屬房間。
兩個人一進屋,便親做了一團,開始‘聊聊’。
“先去洗個澡。”
林琅習慣在事前洗個澡,洗得乾淨了,做起來才盡興。
“我先去。”美人兒進了浴室,脫了衣服,曼妙的身材映在玻璃牆後面,隔着水霧氣,她的身軀扭動着,像極了一條美人蛇。
林琅坐在牀邊,眯眼注視着她性感的身軀,心裡開始心猿意馬。
叩叩——
林琅起身,走到門後,“誰啊?”
“先生,送紅酒的。”
林琅是這裡的超級VIP客戶,每累積入住十個晚上,都能獲得酒店贈送的一瓶柏圖斯紅酒。今天,剛好是第十晚。林琅打開門,看着那服務生將酒打開,“先生,紅酒已經醒過了,隨時可以品嚐。”
點點頭,林琅等服務生走後,關了門,這纔回到牀邊,倒了紅酒,抿了一口。
好酒味道自然醇厚,他剛喝了兩三口,浴室門便打開了,渾身滴着水珠子的美人從浴室裡走出來,裹着浴巾,兩條長腿白皙。她的妝已經卸了,素顏竟然相當不錯。
林琅眼前一亮,放下酒杯,走過去,親了那美人一口,這才說,“等我。”
“好。”
林琅進了浴室,美人坐在牀邊,從包裡拿出增添情侶的衣料,套在身上。她又裹上外套,倒了杯酒,靠着牀頭上細細的品着。林琅洗完澡出來,看到的就是臉頰緋紅的美人,裹着大衣,躺在牀上,等待他品嚐的旖旎一幕。
“穿衣服做什麼?”
那女人身上的大衣腰帶緊緊繫着,勒得腰身很細。
“等你來拆禮物啊。”美女一笑,風情萬種。
林琅瞬間便有了感覺。
他動手拆開美人的腰帶,風衣敞開,露出裡面的情趣裝。呼吸一促,林琅眼神一暗,取過酒杯,喝了一口,然後將酒液倒在美人的身上,用舌尖輕輕品嚐…
應斯宇和李昱他們坐在另一間臥室裡,欣賞着林琅房間的激情直播。
李昱看得笑眯眯的,“會玩啊,林琅他老婆要是知道林琅在外面這麼會玩,一定會氣死的。”
應斯宇冷哼,卻說,“氣死他老婆,不是我的最終目的。”
張港榮彷彿看見應斯宇的狐狸尾巴又在翹了。
“斯宇,你打算做什麼?”
“你猜咯。”
*
初五這天,應斯宇弄來兩瓶好酒,硬着頭皮去了趟銀四的家。
坐在銀四的對面,應斯宇緊張地有些說不出話來。
他這四叔,當真就像一塊冰,就差沒往外冒冷氣。
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這個道理,銀四還是明白的。他掃了眼桌子上的美酒,瞅了眼應斯宇,依舊是面無表情的模樣。應斯宇心肝兒一顫,乾癟癟地喊了聲,“四叔。”
“嗯。”銀四都不肯再多說一個字。
應斯宇吸了口氣,也不去看銀四的眼睛,望着面前的地板,語速極快說道,“四叔,能不能打個商量?之前你說,要我兩個月內將喬哲接回應家,可我現在吧,打算將喬哲和他媽一起接回應家。你看,這時限,能不能延長一段時間?”
銀四沒說話,應斯宇有些緊張。
久久沒聽到銀四吱聲,應斯宇這才擡頭,卻見銀四也正看着他。應斯宇吞了口唾沫,又問,“你看,成麼?”
銀四終於開了金口,“你想要多長時間?”
“這樣吧,今年五月以前,我一定搞定他們母子倆。”
銀四面上毫無波動,目光沉靜如水,古井無波,應斯宇也摸不準銀四有沒有在考慮這事。就在他腳底發燙,打算臨陣脫逃的時候,銀四突然說,“行。”
聞言,應斯宇大大的鬆了口氣。
看來,四叔也不是那麼絕情的人嘛。
銀四這裡很少來人,因此屋內也冷冷清清的,應斯宇磨蹭站起身,跟銀四恭恭敬敬地道了別,準備回家。這時,銀四忽然叫住他。
“四叔,還有什麼事?”
應斯宇乖乖地站定,低頭看着銀四。
銀四起身進了廚房,過了會兒,他拿着一個鐵盒子走了出來。將鐵盒子遞給應斯宇,應斯宇接了過去,好奇問了句,“這是什麼?”
“玉蘭花茶。”
應斯宇:“玉蘭花茶?”
銀四看着那鐵盒子,眼神中終於多了抹人氣,“前天聽你媽媽說有些頭痛鼻塞,正巧你來了,將這個給她帶回去。這花茶喝了,對她有好處。”銀四難得一口氣說這麼長的話,應斯宇有些怔愣。
這個世界上,能讓銀四叔這般放在心上的人,也就只有他媽媽了。
應斯宇一邊感慨銀四叔的深情,一邊爲自己默哀。把這東西帶回家,被爸爸瞧見了,自己估計又要被罵一頓。
哎!
“好的,那我走了。”
“嗯。”
應斯宇將花茶給楚未晞的時候,果然被應呈玦逮住了。
“哪兒來的?”
應斯宇不想說,奈何父親眼神太銳利,他只能老實交代,“四叔給的。”
楚未晞:“你四叔有心了。”
應呈玦卻冷笑,“這麼多年了,小仕還不肯死心!”他氣哼哼地奪過玉蘭花茶,聞了聞,說,“這玩意兒喝了有什麼用,身體不舒服我們就去醫院看病去。”
楚未晞無奈扶額。
應呈玦又剜了眼應斯宇,教訓道:“是誰把你養大的?啊?你那狗腿怎麼盡往外人那裡伸?”
無辜躺着中槍的應斯宇翻了個白眼,趁應呈玦跟楚未晞鬥嘴的時候,趁早溜之大吉。
他開着車,晃悠到德鎮,正巧看到喬哲在球場上打籃球。他一個人在玩,沒人陪他。見到應斯宇來,喬哲眼睛微亮,但很快又被他藏住了。
應斯宇脫了外套,搶了他的球,說,“一起?”
喬哲點點頭。
兩個人一起玩了會兒球,應斯宇也有些熱了,他一邊投球,一邊裝作無意問喬哲,“你媽媽呢?”
喬哲卻說,“她初三就回部隊了。”
應斯宇投球的身子明顯僵硬了一下。
初三就走了?
“下一次她什麼時候回來?”
喬哲沒回答,卻問:“你問這個做什麼?”
應斯宇摸摸鼻子,不敢看喬哲的眼睛,小聲說,“隨便問問。”
喬哲撇撇嘴,也隨便回了句,“不出任務的話,她每週下午休息半天。”就這半天休息時間,想要出去放風還需要得到上級同意。應斯宇點點頭,之後打球,他就有些力不從心了。
“你什麼時候開學?”應斯宇又問。
“十一那天。”
應斯宇:“我送你去學校。”
喬哲抱着球,看向他,面露猶豫,但眼裡的期待卻很明顯。
“怎麼了?”應斯宇好奇問。
喬哲問,“你那天不上班麼?”
應斯宇切了一聲,“我是老闆,我可以翹班。”
喬哲摸了摸球,也沒說老闆翹班不好。
正月十一那天,喬哲果然要去學校報到了,應斯宇站在一中門口,看了眼一中的大門,忽然對喬哲說,“好好學習,高中去古斯高中,那裡教學條件是最好的。”
喬哲卻說,“我的成績,考不進去。”古斯高中的學生,要麼是成績拔尖的,要麼就是有錢的。
他成績雖然也不錯,但並不拔尖,這事沒戲。
應斯宇說,“沒事,你大伯跟古斯高中的校長有關係,能進。”當然,直接用錢將他送進去,就更方便了。但應斯宇沒有明白告訴喬哲,怕打擊了這孩子的信心。
上初中後,每次報名,都是喬哲一個人前來。這次,跟應斯宇一起走在校園裡,受到認識同學的好奇目光,喬哲心裡是飛揚雀躍的。他跟應斯宇長得很像,有眼睛的人,都能認出來,他們是有血緣關係的。
但因爲應斯宇實在是太年輕了,估計沒人會相信他們是父子,大多數人,都以爲他們是兄弟吧。
不過,喬哲還是感到滿足。
報名這天,是要檢查家庭作業的。
應斯宇站在喬哲身後,也沒做聲。那班主任看完了作業,仰頭跟喬哲說,“完成的很好,最後一學期好好加油,爭取考個好高中。”
“好。”
喬哲拿回自己的作業本跟練習冊,班主任這纔看向他身後方的高個男人,應斯宇今天穿了件橘色的呢子風衣,更顯得年輕,像個明星。班主任是個男人,也是三十出頭的年紀,他看見應斯宇的時候,也被他那張臉給帥到了。
“喬哲,這是你哥麼?”
這幾年,班主任還從沒見過有家人陪喬哲一起來報名,便有些好奇。
喬哲看了眼應斯宇,不敢亂說話。
應斯宇卻將手掌放在喬哲腦袋上,狠狠地擼了一把,才笑眯眯的跟班主任說,“我是他爸爸。”
喬哲眼睛有些燙,耳朵也有些紅,但他沒有打掉應斯宇的手。
應斯宇這話一出,不止班主任驚呆了,整個辦公室的老師和來報名的學生以及家長,全都驚呆了。班主任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來,他不自然的笑了兩聲,說了句實在話:“喬爸爸還真是年輕。”
被改了姓氏的應斯宇只是挑了挑眉,沒有把話道破。
第二天正式上課,喬哲一進教室,就被班上幾個玩的比較好的男生圍住了。
“阿哲!聽說你爸爸昨天陪你一起來的,真的麼?”
“他們說你爸爸長得特別帥,還特別高,都有一米九了!是不是啊?”
“有人說你爸爸穿的特別時尚,他是明星麼?還是模特?”
喬哲被他們追問道心煩意亂,開學不過半天,班上同學都知道,喬哲的爸爸長得很帥、很年輕、很…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