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父親那裡受了委屈,應斯里也不打算在家裡吃飯了,解釋清楚了,開着車便跑了。
回家的路上,不知是想到了什麼,他原本緊抿着的脣,竟然勾起一抹得意的幅度。
昨晚那事,性質惡劣,然,對應斯里來說,那事百害卻還有一利——
讓盛予歡看清了宮毅的真面目。
他一直都知道盛予歡喜歡那個叫宮毅的學長,心裡早就在琢摸着,得想個神不知鬼不覺的招,讓盛予歡對宮毅死心。現在可好,那小子主動作死,都不需要他出手了。
只是,宮毅這作死的做法,代價有些太大。
應斯里甩甩腦袋,心情難得雀躍。
想到後兒就是盛予歡17歲的生日,應斯里又開始琢摸着,該怎麼給她慶生。
*
盛予歡回到家,盛爸爸看到她身上的傷,又認出她身上穿的衣服是男士的,立馬變了臉色。
“歡歡,這是怎麼了?”盛爸爸拉開她的衣領,看到她鎖骨跟胸部之間的紗布,整個人都不好了。“哪個混球敢欺負你,告訴爸爸,爸爸去給你報仇!”
盛予歡將領口弄好,努力朝盛爸爸擠出一個無事的安慰笑容。“我沒事,昨晚遊輪上有幾個女生打架,我去拉架,不小心被誤傷了。”
盛爸爸卻並不信。
“誤傷會弄到這裡?”他盯着他衣領下面,眼神陰鷙一片。“歡歡,你乖乖告訴爸爸,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盛予歡咬着牙齒,不肯說話。
盛爸爸不傻,他想到遊輪那種場所,大家都穿得清涼,保不齊裡面就有些僞君子。“你是不是被男孩子欺負了?”他目光銳利盯着女兒,心裡怒火一片。
盛予歡知道瞞不過了,這纔將昨晚的事,避重就輕地講了一遍。
“他媽的!”盛爸爸一拳頭砸到餐桌上,家裡的餐桌是大理石板的,他一拳頭砸下去,桌子竟然缺了一道口子。盛予歡眼皮子跳了跳,就聽見盛爸爸噼裡啪啦罵道:“狗日的姓宮的,敢欺負老子閨女。他孃的,老子不弄死他!”
盛爸爸轉身進了自己後院的小屋,從牆上取出一把獵槍,那樣子,真就要去跟宮毅拼命。
盛予歡趕緊跑上去,一把抱住她爸爸,急切吼道:“爸爸,我真沒事!宮毅他們都被警察帶走了,程家叔叔阿姨告訴我,他們這次絕對會被判刑坐牢!”
今天中午,宮氏集團大廈的電視屏上,直播了宮毅犯罪的視頻,下午兩點多鐘宮毅就被警察帶走了。
這一次,宮毅他們那一夥人,絕對逃不了牢獄之災。
聞言,盛爸爸氣沖沖往外跑的步子,這才停下。
“都被警察帶走了?”
“是的!”
盛予歡用力點頭,又說:“程安受傷那麼嚴重,你以爲程阿姨他們會放過宮毅?宮毅他們已經被關了起來,過不了多久就會判刑。”盛予歡緊了緊自己身上的衣服,跟盛爸爸說:“爸,咱不氣了,我這不是沒事麼。”
盛爸爸心裡怒火難平,他扔了槍,牽起盛予歡的手,小心翼翼的問她:“歡歡,你真沒被…冒犯?”
盛予歡知道,不將昨晚的事原原本本講給盛爸爸聽,盛爸爸是不會放心的。
於是,她拉着盛爸爸,就坐在後院的草坪上,將昨晚自己被冒犯,程安捨命救自己,以及自己跳海,又被應斯里救起的所有經過,都講給盛爸爸聽。聽完,盛爸爸這才徹底放了心。
“程家小子是個好孩子,這些年沒在咱家吃白食!”
程安也經常來盛予歡家裡玩,在她家吃了無數次飯,昨晚程安的做法,可算是讓盛爸爸大感欣慰。“明兒咱倆一起買些東西去看他,等那小子出院了,我再給他做一桌子好吃的。”
“好。”
盛爸爸想了想,又說:“這樣,你看什麼時候有空,也請那應先生來咱們家吃個飯。”
盛予歡有些猶豫,請應斯里吃飯…
“怎麼?人家跳海將你救了回來,請他吃頓飯不是應該的?”盛爸爸瞪了盛予歡一眼,盛予歡哪還敢說不願意的話,便立馬點了頭,說:“下週末吧,明天咱們去看程安,後天就上課了。”
“你這兩天也別去上課了,受傷了就在家好好休息!”
盛予歡還想說什麼,直接被盛爸爸一句:“你成績好,一天兩天不去上課有什麼關係!”給堵住了。
她張張嘴,在心裡暗道爸爸真是個獨裁者,要是媽媽還在,指不定就要狠罵爸爸一頓。
盛爸爸:“這樣,你問問應先生後天有沒有空,有空的話,讓他來咱家吃飯。”
盛予歡心說,就衝他對自己的那番心思,你請他來家裡吃飯,他哪會沒空?
晚上吃了兩碗熱飯,盛爸爸給盛予歡熬了一大鍋柚子葉洗澡水,讓她好好地跑了個澡,說是去晦氣。也不知是不是因爲泡了熱水澡的原因,原本心裡總覺得慌亂的盛予歡,晚上竟也感到了安心,竟然飽飽的睡了一覺。
第二天一大早,盛爸爸下鄉去買了十隻老母雞跟三根農村家養的豬筒骨,親自送到了程家。在程家呆了會兒,程家只有程爸爸在,程媽媽在醫院照顧程安。盛爸爸跟程爸爸聊了會兒天,將他兒子好好誇了一頓,這又才帶着盛予歡去水果市場買了些新鮮的水果去醫院。
盛予歡說買束鮮花,盛爸爸說花又不能吃,買了浪費,盛予歡只能作罷。
不過,她還是買了一盆綠蘿,抱着去了醫院。
他們到醫院的時候,護士剛給程安取了針。
程安迷迷糊糊的睡着,輸了幾個鐘頭的液,手臂又冷又麻。一旁,程媽媽手裡握着熱毛巾,在給程安敷手臂。應時光倒是不在。盛予歡和盛爸爸一進屋,程安就醒了。
“盛叔。”
程安小聲地跟盛爸爸打了聲招呼。
盛爸爸兩手拎了幾袋子水果,他長的壯實,提着水果跟沒提一樣。
跟程媽媽寒暄了幾句,盛爸爸將水果放在沙發上,這才走到程安的牀邊,跟他說話。程媽媽則起身,接過盛予歡手裡的綠蘿盆栽,放在窗戶邊上。
“小安子,你遭罪了。”
盛爸爸想要哥倆好地拍拍程安,一看他被包成了糉子,下不去手。他的手掌心在褲子上擦了擦,又說:“你果然是個好小夥,有勇氣,這事是我盛家欠你人情。你以後再來咱家,就算挑食浪費糧食,我都不罵你了。”
程安哭笑不得。
他挑食嚴重,每次去盛家吃飯,都不吃蔬菜,還經常剩飯。爲這事,他從小沒少挨盛爸爸的罵。
他真該慶幸自己捱了一刀?
兩個人說話的時候,護士發了費用清單,上面顯示餘額只剩幾十塊了,該去繳費了。程媽媽見盛爸爸跟程安聊得開心,便拉上盛予歡,“歡歡,走,陪我去樓下繳費。”
“哦。”
盛予歡跟着程媽媽坐電梯下樓,在住院部一樓的大廳排隊繳費。
一羣穿白大褂的醫生從另一棟樓走過來,像是剛開完會。其中領頭的人,就是應斯里。應斯里看到繳費排隊的人中有個熟悉的影子,只覺得很像盛予歡,又以爲自己看花眼了,他多看了一眼。
確認沒有認錯,應斯里便讓其他醫生先上樓,他自己則朝盛予歡走了過去。
走得近了,就聽見程媽媽跟盛予歡說:“你爸爸知道了那事,可擔心壞了吧?”
“嗯,他一聽了,拿着獵槍就要去弄死宮毅。”
程媽媽嘆了口氣,“做父母的,都是這樣。”
“我明白。”
應斯里挑了挑眉,想了想那個壯碩的漢子,不意外他能幹出這種事來。
“不過你爸爸也太客氣了,人來就算了,還買那麼多東西,安安這會兒根本吃不得硬食,拿來也是浪費。”
應斯里一挑眉,盛爸爸也來看程安了?
他想到什麼,轉身離開了大廳,去了門診大樓。
盛予歡跟程媽媽繳費回病房,程安已經睡着了,盛爸爸坐在一旁玩手機,正等着她們兩個人回來。見程媽媽回來,盛爸爸起身告辭,帶着盛予歡出醫院。
兩個人剛來到住院部大樓,應爸爸眼尖的看到了應斯里。
這會兒正是中午下班的時候,醫生都下班去食堂吃放。食堂在住院部的地下一樓,也是湊巧,三個人正好就撞見了。
盛予歡認出了應斯里,從那晚那事發生後,再面對應斯里,盛予歡總覺得不自在。
她躲他都來不及,偏生又遇到了他。
“應先生!”盛爸爸自來熟,拉着女兒笑眯眯地朝應斯里走了過去。
應斯里已經脫了褂子,穿的是工工整整的西裝,好在醫院有空調,否則盛爸爸都要爲應斯里感到熱。這五月份的天,穿得這麼拘謹正式,也是不怕熱。
故作驚訝地望過來,見是盛爸爸,應斯里很詫異地開口:“盛先生?”他目光掠過盛爸爸的臉,落到盛予歡身上,“身體好些沒?”
應斯里態度從容淡定,與盛予歡閃閃躲躲的眼神截然不同。
盛爸爸碰了碰盛予歡的手臂,說:“人家問話,怎麼不答?”
盛予歡這才乖乖地應道:“本就傷得不重,不礙事。”
點點頭,應斯里假裝很忙碌地看了眼腕錶。
一見他看錶,以爲他忙着有事要做,盛爸爸忙問:“應先生明天有空麼?”
應斯里垂目看着盛爸爸,說:“明天麼?”他想了想,又問:“請問有什麼事?”
盛爸爸不顧盛予歡在她背後拉他的手,笑呵呵地說:“這不,前晚那事我聽歡歡說了,想着你明天若是有空,想請你去我家吃頓飯。這…恩情太重,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謝意,想來想去,還是請你吃頓飯比較好。”
應斯里心裡悶笑。
想要感謝我,簡單啊,直接把你家女兒送給我得了。
當然,應斯里心裡如此悶騷,面上卻是依舊正經的。
“明天下午我不上班。”
一聽應斯里這麼說,盛爸爸立馬拍板決定了,“那這樣,明晚上我家去吃飯,我手藝還是不錯的!”
應斯里沒有急着回答,只是看了眼他身後不情不願的盛予歡。
盛爸爸扭過頭,暗中瞪了眼盛予歡,心裡有些納悶,他那知書達理的好女兒,怎麼突然變得如此不懂事了?盛予歡只能硬着頭皮,開口邀請應斯里:“應…大哥哥,你來吧,我爸爸做飯很好吃的。”
應斯里笑了笑,才說:“行啊。”
盛予歡看着應斯里那清淡的笑容,總覺得這個人笑得有些刺眼,像一隻玩弄老鼠的貓咪。
死腹黑!
*
第二天一大早,盛予歡還沒有醒,盛爸爸便開着車去了菜市場買新鮮的還沾着露水的蔬菜,買了些肉,又跑到海鮮市場去買了海鮮水產。買好了食材,又去到超市,挑了一瓶紅酒,這才滿載而歸。
他回到家的時候,盛予歡已經醒了。
“爸爸,幹嘛去了?”
“買菜。”
打開尾箱,盛爸爸兩手提着幾大袋子滿滿的食材回家。
盛予歡看得目瞪口呆,“買這麼多,你當他是豬?”
“說什麼了,人家是你的救命恩人,豬什麼豬!”盛爸爸提着菜去了廚房,他讓盛予歡自己準備早餐,他則開始爲晚上的晚餐做準備。盛予歡直接做了兩個三明治,榨了兩杯豆漿。
中午,兩個人隨便吃了點兒簡易的便飯,下午三點多開始,盛爸爸就係上圍裙,開始忙碌起來。
盛予歡身上還帶着傷,也就沒有跟着瞎忙。
她就呆在房間裡,偶爾吃塊餅乾,忙着畫漫畫。
連載漫畫《你是我的夢》快要大結局了,進入了最後的大**,她思維踊躍,畫的很來勁。門鈴響起的時候,盛爸爸擡頭衝樓上喊了聲:“歡歡,去開門!”
盛予歡忙往樓下跑,快到一樓的時候,她忽然停下步子。
低頭掃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揹帶褲寬寬鬆鬆,粉體恤上面還印着一隻哆啦A夢…
不知出於何種目的,盛予歡竟然又跑回房間,打開衣櫃,飛快地在衣櫃裡一陣翻找,最後挑了一件白底印藍色小碎花的連衣裙,那裙子是吊帶的,她又在外面套了一件鑲珍珠的小外套。
又將頭髮重新綁了一遍,盛予歡這才跑下樓。
門外,應斯里提着水果,很有耐心的等待着。
他早就聽見了盛爸爸喊盛予歡開門的聲音,只是一等十多分鐘還沒看到盛予歡來開門,應斯里忍不住想,這是不歡迎自己?
咔噠——
鐵門打開了。
面前站着的年輕丫頭,在小口地喘氣。
跑得很急麼?
應斯里掃了她一眼,看到了什麼,眼底閃過笑意。
盛予歡望了眼應斯里的車子,見是一輛奧迪,心裡有些納悶,這個人到底有幾輛車?
“請進。”
盛予歡讓開身子,請他進屋。
應斯里越過鐵門,站在盛家的院子裡,他注意到,盛家院子裡的果樹上,裝着監控器。應斯里不動聲色地打量了盛家房子幾眼,這才往裡面走。走了兩步,他忽然停下腳步。
盛予歡一直低着頭走路,沒注意到他停了下來,腦袋一下子撞到他肩膀上。
她揉揉鼻子,擡頭望着高個子男人,眼裡帶着疑問。
應斯里指了指她的裙子,說:“你裙邊,沒整理好。”
盛予歡一愣,然後猛低頭,卻看到自己的裙子左邊裙邊,竟然還紮在安全褲裡面。
她:“…”
臉爆紅,盛予歡趕緊將裙邊提起來,小心翼翼地遮住自己的大腿。
應斯里欣賞了兩秒害羞的盛予歡,這才提着水果進屋。
盛爸爸快步走過來,跟他寒暄,沒說幾句,便讓盛予歡招待他,他則回了廚房繼續忙碌。應斯里站在客廳裡,見盛予歡站在身後,一副不自在的模樣,便指了指沙發,說:“坐。”
盛予歡翻了個白眼。
到底誰是主人?
她老實坐下,打開電視,任由應斯里自由活動。
應斯里在她家後院轉了一圈。
盛予歡正好在看一部電影,電影內容挺精彩,她看得津津有味。忽然,耳旁傳來一道熱氣,跟着,男人低低的聲音在她耳朵裡響起:“我餓了…”
身體一僵。
盛予歡僵硬扭頭,臉跟應斯里的臉貼的十分接近。
悄悄吞了口唾沫,盛予歡語氣硬邦邦地問他:“吃、吃水果?”
應斯里搖頭,“我很餓,午飯沒吃飽。”
“那、那吃什麼?”
應斯里沒有往後退,臉還是貼在她頭邊,他問:“飯還有多久好?”
“兩個多鐘頭。”見應斯里似乎是真的餓了,盛予歡想了想,提議道:“要不,我去做點兒吃的,你先填填肚子?”
應斯里點點頭。
盛予歡趕緊起身。
不用跟他貼那麼近,她感到呼吸都順暢了。
盛予歡走向廚房,又轉過身來問他:“你吃什麼?”
應斯里:“炒飯吧。”
盛予歡鬆了口氣。
她也只會做炒飯。
只聽見廚房裡一陣叮噹響,過了會兒,盛予歡便端着一盤炒飯出來了。“好了。”她只會做蛋炒飯,十年如一日,就做這一道菜,因此炒飯的賣相特別好。
香味兒十足,看着就知道,味道必定不差。
應斯里只看了一眼炒飯,整個人都變得溫柔起來。他深深地看了眼盛予歡,說了聲謝謝,這才坐下來吃炒飯。
盛予歡也不好放他一個人在餐廳,便拉開他對面的椅子坐下。
應斯里吃了一口,味道好吃到讓他想哭。
注意到應斯里情緒似乎不對,盛予歡忍不住問:“你怎麼了?”
應斯里又送了一勺炒飯進嘴裡,他嚼了嚼,只說:“我有十多年沒有吃過炒飯了。”
盛予歡哦了一聲,又問:“不喜歡吃麼?”
應斯里:“不。”他搖搖頭,擡頭,用無比深情的目光凝望着盛予歡,直看得盛予歡頭皮發麻,想要逃跑,他才說:“會做炒飯的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盛予歡心裡咯噔一響。
她暗想,糟糕了,似乎戳到應家大哥的痛楚了。
應斯里吃炒飯吃的很慢,吃的很乾淨,一粒都不剩。
盛予歡看着那乾乾淨淨只剩下幾顆油的盤子,心裡怪不是滋味的。“那個…”
“嗯?”應斯里望向她。
盛予歡拿過盤子,說:“你也別太傷心,你以後如果想吃,我可…可以…”對上應斯里火辣辣的眼神,盛予歡幾乎說不出話來,她硬着頭皮,將話講完:“可以做給你吃!”說完,盛予歡拿着盤子大步走向廚房,一張臉,紅的像是天邊的火燒雲。
應斯里舔了舔嘴脣,一個人望着空蕩蕩的桌子,卻道:“好啊…”
*
飯好了,應斯里殷勤的幫盛爸爸端菜拿筷子。盛爸爸在廚房跟盛予歡擠眉弄眼,小聲地說:“沒看出來,應先生還挺勤快。”
盛予歡想到應斯里對自己的心思,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他那不是勤快,他是想在未來岳父面前刷好感。
吃飯的時候,應斯里將應家人的好教養髮揮到了極點,他吃飯特別優雅,就連吃螃蟹都好看的要命。盛爸爸盯着他的吃相,忍不住跟盛予歡咬耳朵:“你媽媽最喜歡應先生這種有禮貌、有內涵的男人了。”
“如果要找女婿,你媽媽肯定對應先生最滿意。”
盛予歡低頭吃她的扇貝,假裝耳聾。
倒是耳尖的應斯里聽到這話,忍不住朝盛予歡投去一個玩味的眼神。
知道應斯里在看自己,盛予歡只好將頭埋的更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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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記憶,我想想,大概是在後天的二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