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怒之下,李星洲當即叫來律師,起草了離婚協議。
目前,兩人正在打離婚官司。
這事本該無人知道的,可巧就巧在李星洲得知真相差點摔死嬰兒,與季梧桐發生爭執的時候,被醫院裡一個女工作人員認出了身份來。那女工作人員是蘇絮的粉絲,早就對李星洲拋棄蘇絮迎娶市長之女這事心懷不滿,這日又親眼目睹了這場好戲,自然是恨不得昭告天下。
經那女工作人員的肆意宣傳,很快,李星洲與季梧桐的那些事便被全城皆知了。
以迅雷不及之勢,李星洲怒摔嬰兒的視頻登上各大視頻網站,微博上也人人轉載。
一條又一條新聞登上了報。
經濟報:政商聯姻的童話終破裂,細數那些聯姻背後不爲人知的密事。
娛樂彙報:一場泡沫婚姻,娛樂老總被市長之女戴綠帽,兒子生父成謎。
天涯論壇:他拋棄了相戀十三年的初愛,轉身迎娶市長之女,卻遭妻子出軌背叛,誕下一子並非親生…
橘子八卦洲:細扒李某人與季某人聯姻的那些齷齪事。
社會報:遭妻子被判,某娛樂老總怒摔嬰童,孩子何其無辜!
…
聳人聽聞的標題,霸佔了奉城每一張報紙的頭條。這事影響力太大,李星洲已經成功擠掉兄長,奪下李氏集團,但,這事的發展趨勢如同燎原的星火,無法撲滅。李氏公關團隊想要控制,也是無能爲力。
在微博上,有一個愛剪輯視頻的熊孩子,看了李星洲懷抱嬰童與季梧桐爭執的視頻後,突然靈感大發,大手一揮,剪輯並處理了這段視頻,隨後上傳微博。
視頻裡,配合着李星洲與季梧桐的動作,李星洲頭頂一片搶眼的鮮綠色青草原,爲了應景,那熊孩子還在草原上加了一隻動態的動畫馬兒。象徵:你家草原何其廣,野馬也能賽跑。
而視頻裡的女主人公季梧桐也被熊孩子在她恐慌的臉頰上,添了兩條晶瑩的淚珠子。
伴隨着他們拉拉扯扯的動作,還配有一段應景的音樂——
當他橫刀奪愛的時候,你忘了所有的誓言,他揚起愛情勝利的旗幟,你要我選擇繼續愛你的方式…
太委屈,連分手也是讓我最後得到的消息。
不哭泣,因爲我對情對愛,全都不曾虧欠你。
太委屈,還愛着你,你卻把別人擁在懷裡…
這視頻可是徹底的火了,火遍整個地球,火出了全宇宙,火到了市長大人的面前。
哼!
手一拂,辦公桌上杯子文件全部應聲落地,杯子碎裂,驚得外面的秘書快步跑了進來。
“市長!”
秘書驚疑不定,他站在辦公桌斜前方,還能聽見一個女人唱太委屈的歌聲從電腦裡傳出來。那視頻他也看過,知道季安此時此刻心情必然惡劣,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多說話,以免觸了黴頭。
季安一下子拔掉了電腦插頭,拿起外套,怒氣衝衝地回了家。
季市長徹底丟了老臉,回家的路上一個電話打到李家,是保姆接的。
“讓那混賬東西滾回來!”
季安對着電話裡怒吼一聲,又啪的掛了電話。
季梧桐抱着那孩子坐在沙發上,一聽到保姆的傳話,頓時六神無主。她低頭看了眼懷中的孩兒,這孩子已經來到世上兩個月了,她對孩子早就有了很深的感情。
自己這一回去,這孩子怕是…
想到這裡,季梧桐猛地一咬牙,將孩子遞給保姆,並且告訴她:“你女兒在美國讀書是不是?我把我孩子交給你了,拜託你讓你女兒把他帶去美國養一段時間,等這些事情塵埃落定,我再將他接回來。”
保姆抱着這塊燙手山芋,心裡又驚又慌。
季梧桐上樓去拿了包,下樓的時候,將一張銀行卡交到保姆的手上,“你記住這卡的密碼,這段時間,岸珂就麻煩你們了。”說完,季梧桐將卡強塞進保姆手裡,這才拎着包回孃家。
保姆雙手抱着已經睡着了的孩子,手指尖夾着那張銀行卡,深深的嘆了口氣。
作孽啊!
可憐了這孩子。
保姆當即將孩子帶回了自己家,讓好不容易回國休假的女兒將小男孩帶出了國。
季梧桐一到季家,還沒走進大客廳,迎面就有一個杯子砸了過來。
一個沒注意,杯子穩穩當當砸在季梧桐的肩膀上,滾燙的水沿着肩膀,順着鎖骨,一路往下滴,滾進了胸口。
燙的灼人。
季梧桐緩緩擡起頭,還沒看清屋內的擺設,一個巴掌又從天而降。
“跪下!”
季安威嚴的聲音傳進季梧桐的耳朵裡。
季母站在一旁,哭紅了眼睛,卻也不敢開口爲女兒求饒。
這事,的確是季梧桐做的不靠譜。
季梧桐咬咬牙,在玄關處跪了下來,就跪在季安的面前。
季安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轉身走到小客廳,取下牆上的馬鞭。
“老季!”
季母這下是徹底嚇壞了,臉都白了,連忙跑過來擋在季安的身前,不許他往前走。“老季,你打算做什麼?啊?我們就這麼一個女兒,你是想打死她嗎?”
“滾開!”季安一把拉開季母,季母一個踉蹌,差點撞到木桌上。好在一旁的做飯阿姨眼疾手快,扶住了季母后退的身子。被阿姨攙扶着,季母的身體還氣得發抖,“老季,你不能打她!”一想到那馬鞭會落到女兒的身上,季母就心痛不已。
季安冷眼掃過季母,憤怒吼道:“你還好意思庇佑她!都是你慣的!當初我就說過早些將那個高俊弄走,是你哭哭啼啼婦人之仁,讓我做事不要太絕!現在好了吧,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的好女兒乾的好事了!”
季母的臉刷的就全白了。
這事,她的確悔不當初。
“那你也不能…”
“你閉嘴!”季安手裡的馬鞭狠狠地扇在木桌上,季母看到整張木桌似乎都顫了顫。
她心裡一抖,只是默默落淚。
季安警告地瞪了眼季母,便快步走出小客廳,又穿過大廳,來到玄關。
季梧桐還是跪在地上,背板筆挺,茶水將她的鎖骨肌膚燙的發紅,她咬着牙齒,硬是沒有哭。
“混賬東西!轉過身去!”
季安一聲吼,季梧桐看了他一眼,默默地轉了身。
二話不說,季安舉起手,一鞭子鞭打在季梧桐的肩膀上。
“哼!”
季梧桐身子偏了偏,又穩住了。
“看你乾的好事,我老季家的臉都被你給丟盡了!”季安越想越氣,又連續鞭打了季梧桐兩下。
他是個成年大男人,力氣哪是小女孩能承受得住的。
三鞭落在身,季梧桐臉上都失了血色。
她緊咬着脣,脣瓣被咬破開始滴血,脣色卻是淡白的。
第四鞭子落下之前,季安威嚴的聲音再度響起:“你到底知不知錯!”
“我錯了。”季梧桐說,聲音虛得很。
季安的手舉在頭側,卻沒有揮下去。
季梧桐又說:“我有錯,你們就沒錯嗎?”
季安臉皮微微抖了抖,“你說什麼?”他眼神變得危險起來,事到如今,她竟然還嘴硬。他季安傲骨了一輩子,沒想到生的女兒,竟也如此硬骨頭。
一聲冷笑,從季梧桐嘴裡傳出來,聽上去是滿滿的諷刺。
“我不過是愛上了一個人,我何錯之有?我想跟高俊在一起,你總是百般阻攔,你爲了你自己的官途,強行將我許給李星洲,你就沒錯?”季梧桐靜了靜,背上的疼令她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氣,她又說:“我是對婚姻不忠,但他李星洲也不是個潔身自好的東西。自從結婚以來,他睡過多人女人,我心裡沒數?”
“我是個混賬,他李星洲也不是個東西!他跟你一樣,爲了自己什麼都可以拋棄。”
“你們是一類人,都是我最瞧不起的人!”
這是季梧桐第一次對季安說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季安一時間怔住了,待他回過味來,更是怒氣暴漲。
“你活得不耐煩了,你嫌我這一張老臉還沒被你給丟盡,你是想氣死我是不是!”季安氣得身體都在發抖,“好!好得很,你是我的種,我今天打死你得了!”
季安急紅了眼,一鞭又一鞭,全都揮在了季梧桐身身上。
季梧桐被打的趴在地上,後背鮮血直冒,她也叫,也哭,但就是不求饒。
“老季!你把我也打死吧!”季母撲過來,抱住季梧桐,哭得撕心裂肺,“她說的有什麼錯!高俊那孩子,除了窮了點兒,有什麼好!他是個對梧桐知冷知熱的人,要我說他比李星洲百倍千倍!老季,梧桐說得對,你就是個自私自利的人,你要打死她,你就先打死我!”
季母惡狠狠的瞪着季安,像母雞護崽一樣護住季梧桐。
季安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那個一向對自己畢恭畢敬的妻子,也會對自己說這樣的話。
“反了!”
“都反了!”
季安碎碎幾聲,拿着馬鞭的手舉了又舉,最後還是無法向自己的妻子動手。
“將季梧桐給我關起來!誰都不許管她!”
季安扔了馬鞭,看着他們將季梧桐關進了臥室,這才一臉陰鷙的打電話。
電話接通,季安對電話裡頭那個人說:“找到高俊了,將他給我帶來!”季母聽到這話,臉更加沒有血色了,但方纔爲了季梧桐反抗季安,已經用盡了她最大的勇氣。此時此刻,她竟是不敢吱一聲。
當天晚上,在一家公司任職,剛剛下班的高俊就被一羣人綁走,帶到了一個漆黑的屋子裡。那些人連話都懶得說,擡腿就踹他的雙腿,之後,更是有錘子一樣的鈍器敲打他的腿骨。
半個小時後,血流了一地,而高俊也徹底斷了一雙腿。
那羣人來得快走得快,臨走時也沒有人打電話喊醫生。
高俊疼得昏了過去,兩個小時後醒來,還是在那個漆黑的屋子。他忍着劇痛爬出屋子,在夜深人靜的小箱子裡爬了很久,這才撞見一個上網回家的少年。
那少年嚇得屁滾尿流,驚嚇過後,這纔打急救電話。
可是,他的腿受傷太嚴重,腿骨都被敲碎了,已經無法痊癒,這輩子,他都只能是個殘廢。
高俊一臉死氣的躺在牀上,他憤怒,他也無奈。
他知道是誰在背後指使這一切,但他沒有辦法報仇,因爲那個人,是他窮盡一生也扳不倒的人。
季安親自去了李家,去了三次,次次都被李家的傭人告知李先生不在。
知道李星洲這是在躲避自己,季安深感無奈,但這事的確是他們季家愧對李星洲,他嘆了口氣,只能打道回府。第三天,他又來了李家,這一次,碰巧遇到了正要出門的李星洲。
女婿與岳父見面,氣氛很是尷尬。
李星洲坐在沙發上,只安靜地喝茶,好像這屋子裡沒有季市長這個人。
無奈,季安只能主動開口:“星洲啊。”
李星洲擡了擡頭,看了他一眼,又垂下頭去,繼續抿茶。
季安皺了皺眉,強壓下心裡的不悅,又道:“這事,是我們一家人對不起你。”
李星洲終於開了口,語氣冷淡:“說這些也沒意義了,離婚協議已經起草好了,就等季小姐簽字了。”季小姐都喊出來了,說明李星洲心意已決。
季安臉色微變。
“梧桐被我打得下不了牀,那個叫高俊的少年…”
聽到高俊兩個字,李星洲眼神陰鷙了不少。
哪怕他不愛季梧桐,但他們的婚姻關係是實實在在的。高俊是那個人給他戴了綠帽子的男人,聽到他的名字,李星洲心裡不可能無動於衷。“既然季小姐與高先生情投意合,那我也不好做那棒打鴛鴦的人,只要簽了離婚協議,他們想怎樣就怎樣吧。”
季安忙說:“高俊已經殘廢了,雙腿這輩子都無法落地了。”
李星洲有些意外。
他多看了季安幾眼。
他想過季安或許會爲了安撫他動動高俊,但沒想到,他下起手來這麼狠。
不愧是當官的人,果真心狠手辣。
不過麼…
“季市長,我這個人一向好說話,但這事,恕我無法原諒。哪怕季小姐與高先生低調點兒,不整出人命來,不將這見不得光的關係拿到明面上來,我都能做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裝不知道。可現在不同,現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季小姐給我頭上戴了頂綠帽子。”
李星洲說這話的時候,竟然還在笑,只是那笑,太過冷漠。
“更何況,他們還有了一個孩子。”李星洲捧着茶杯,吹了吹熱氣,反問一句:“季市長該不會以爲,我會大度到,明知道岸珂不是我的種,還會大方的替別人將孩子養大的程度吧?”
對上李星洲譏誚的眼神,季安臉色也難看起來。
“季市長,誰都不願意當一個冤大頭,我也不願意。”李星洲放下茶杯,站起身,“三天後,離婚協議書會寄到季市長家裡,還望季小姐能爽快些簽字。”
“季市長日理萬機,我也不便耽擱你更多的時間了。”
李星洲下了逐客令,季安也沒臉再待下去。
他起身,要微微擡頭才能注視到李星洲的臉。“星洲,這事,真的無法挽回了?”
李星洲笑了笑,眼底卻是冷漠至極。
明白他是鐵了心要離婚,季安只是皺了皺眉,便走了。
目送季安走出李家大院後,李星洲才一手砸在茶几上。
“老狐狸!”
…
季梧桐的傷養了半個月才能下地自由走動。
這期間,她也簽了離婚協議。
李星洲很貼心的讓保姆將她的東西都收拾好,讓司機一併送了回來,季梧桐將那些東西都扔了,看都不看一眼。那裡面,甚至還裝着他們的結婚戒指。
季梧桐沒有聯繫高俊,在這個當口,她害怕自己的主動聯繫,會給高俊找來禍端。她也沒臉繼續呆在季家,便自己在外買了一棟房子,搬出去獨居。至於孩子岸珂,暫時也還留在美國,沒有回來。
這場轟轟烈烈的出軌門事件,以李星洲與季梧桐的離婚結局收場。
風宓陽親自去了沿海的江城,整日陪着蘇絮。
他之所以跟蘇絮寸步不離,除了他喜歡與她一起生活這一點外,更多的,卻是在顧忌季梧桐。季梧桐這事,說到底是他一手促成的,現在這事曝光了,風宓陽擔心季梧桐會狗急跳牆,做出對蘇絮不利的事來。
然而,快一個過去,秋天都來臨了,季梧桐也沒有找過蘇絮麻煩,漸漸地,風宓陽放心了。
可,他放心的太早了。
這一天,季梧桐趁季安不在,偷偷的回家去見了母親。季母看到女兒消瘦了許多的身子,心裡很是過意不去,留季梧桐在家吃了飯,季母在飯桌上說話是一直心不在焉的,季梧桐看出來了,便說:“媽,你心裡藏着事。”
季母有些慌亂,差點打碎了碗。
季梧桐皺眉看着季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的母親一個是個溫順端莊的人,很少如此失態。
“媽,你有事瞞着我?”
季母低下了頭去。
季梧桐看着她,心裡總覺得不安。
“梧桐。”季母低着頭喚她。
季梧桐沒有吭聲,卻一直盯着季母的腦袋。季母似乎在猶豫,拿不定主意,好久以後她才擡頭問了季梧桐一句:“那個姓高的孩子,你們還有聯繫麼?”
咯噔!
季梧桐心跳有些快。
母親突然提及高俊,難道高俊身上,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
她趕忙追問:“高俊是不是出事了?”
一聽季梧桐這問話,就知道她沒有跟高俊聯繫過。
季母有些後悔,她不該多嘴的。
可,話題是她開頭的,終止卻不由她說了算。季梧桐一把握住母親的手臂,忐忑地問:“高俊到底怎麼了?”
季母嘆了口氣。
“你捱打被關起來的那天,我聽到你父親給人打了個電話,聽他的意思,似乎是想要…想要弄高俊那孩子。”
季梧桐猛地站起身。
這一個多月來,高俊從沒主動聯繫過她,她還以爲高俊是在避嫌,現在看來,只怕是出事了。季梧桐無法再在季家繼續待下去,她慌忙離開季家,開車去了高俊的出租屋。
屋子還在,可人不在,屋內還積了灰,聽周邊鄰居說,他們都有一個多月沒看到過高俊了。
季梧桐心裡的不安逐漸放大。
她開始一家醫院一家醫院的搜索高俊,終於,她找到了高俊的下落。
推開那扇門,季梧桐看到病牀上的男人時,雙腿忽然沉重得擡不起來。
高俊靠着牀頭坐在,扭頭看着病房的窗戶方向。
他氣色很不好,渾身都被一層死氣籠罩着。
他聽到了開門聲卻沒有回頭,他以爲那只是護士小姐。
季梧桐的目光在高俊身下的雙腿上停下,他的腿上蓋着被子,看不到雙腿的情況。但,想到醫生告訴她有關高俊雙腿的情況,季梧桐終於忍不住,捂臉蹲頭痛苦。
她的哭聲,吸引了高俊的注意力。
高俊回過頭,認出蹲在地上的女人是季梧桐時,臉上閃過一絲狼狽。
他不想讓她看到一個殘廢的自己。
季梧桐哭了很久,期間,高俊就沒有說過話。
哭完了,季梧桐慢慢地走到高俊身邊,她盯着高俊閃閃躲躲的雙眼,又想哭了。曾經大學校園裡風華恣意,什麼都不怕的學長,竟然也會有害怕面對自己的時候。季梧桐緩緩的蹲下來,握住高俊的手。
“阿俊。”
高俊嘴皮子翕動了幾下,又大幅度抖了抖,他想開口說話,可一張嘴,嘴裡發出的卻是一聲嗚咽的:“…啊…”他啊完,整個人一愣,然後,崩潰大哭。
“我廢了!”
“我徹底成了殘廢,我現在就連下地走路都不成了。”
“桐桐,你不該來看我的,我這個樣子…”高俊哭得鼻涕眼淚縱橫,他奔潰的用手去砸自己的腿,不管他怎麼打,那雙腿都沒有半點反應。“你看到了嗎?我徹底成了一個廢人!我這雙腿,連痛感都察覺不到了。”
季梧桐看到他自殘一般的捶打自己,也崩潰了。
她緊緊抱住高俊,哭得不能自已。
這一切,該怪誰?
怪他們不該相愛?
怪季安太自私?怪李星洲太絕情?怪她自己捨不得與高俊分手?
還是…
季梧桐的眼前,閃過一張絕色漂亮的臉蛋。
*
昨天晚上拍戲到很晚,蘇絮回酒店的時候,是風宓陽抱着她回的房間。她晚上澡都沒洗,沾牀都睡了。風宓陽躺着休息了兩個多小時,天還沒亮,就起牀進了廚房。
這酒店條件不錯,帶有一個小廚房。
他煨了瘦肉粥,又準備了幾碟小菜。鬧鐘一響,蘇絮立馬睜開眼睛從牀上跳了起來。《月光之城》的拍攝工作並不簡單,裡面的火拼現場都要親力親爲,且爲了攝影效果真實,片場用的炸藥什麼的,都是真實的。
而蘇絮必須親自上陣,還不能用替身。
這一天天下來,蘇絮又瘦了不少。
她套上衣服,簡單的洗臉刷牙,走出臥室,就聞到了飯菜香。
“吃了再去,不急這幾分鐘。”風宓陽將粥端過來,粥已經涼了許多,蘇絮端這粥大口地喝,特別滿足。自從風宓陽過來江城後陪她後,她的日子就好過了許多。
之前也累,飲食方面也不太習慣,現在好了,風宓陽在,蘇絮總算是能吃飽了。
抹抹嘴,蘇絮起身拿上外套牀上。
天已經漸涼了,不穿外套很容易感冒。
風宓陽送她去片場,自己靠着車椅淺眠了一個多鐘頭,醒來的時候,蘇絮與已經換好了戲裝。今天要拍的是她臥底幫派,與幫派老大一起去跟敵對幫派交戰的戲。
就是這一場戲,琥嘉背叛了幫派老大,親手殺了老大,替養父報仇。
蘇絮穿着黑色的長褲,黑色的緊身露半胸上衣,外罩一件紅色皮外套,頭髮高高紮起,臉上化了淡妝。風宓陽走到拍戲現場,看見蘇絮與一羣演員站在低矮的居民屋旁,她身上的衣服沾了不少灰塵,看樣子奮戰已久。
劇組的助理問:“爆破師檢查完畢沒?”
爲了這場戲,劇組專門請了一個爆破師。
那個專業的爆破師拿起對講機說:“一切就緒,沒有問題。”
“演員都記住走位沒?”助理又問。
這場戲走位很重要,一個不小心,是很容易受傷的。之前已經演練過無數遍,蘇絮和他身後的人都點點頭,“沒有問題。”
------題外話------
家裡停電了哈,電腦也沒有電了,二更時間還不確定,反正晚上怎麼也是要來電的,二更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