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完家長會,已經十一點半了。
三個人手牽着手走出教室,走出幼兒園。剛坐進車內,應呈玦立馬將應斯里按在後車座,對着他的屁股一頓狂揍。“你個小王八蛋,老子一張臉都被你給丟乾淨了!”
應斯里演戲一般抽了抽嘴巴,要哭不哭的樣子,“怪我咯?數學成績差怪我咯?”應斯里伸出手,勾了勾楚未晞的手指,可憐兮兮地求救:“美人姨,疼…”
楚未晞斜眼看着他們父子倆,幽幽地說了句:“這次我站你爸爸這邊。”
應斯里絕望了,“美人姨,你不愛我麼?”
“我愛你。”她盯着應斯里亮晶晶的眼睛,又道:“但我更心疼那三百萬。”
應斯里這下是真的不說話了。
應呈玦也沒下狠力,他是捨不得打應斯里的。他繞道駕駛座坐下,語重心長地說了句:“我是瘋了纔會來參加你的家長會。”去年家長會上的教訓,難道還不夠他長記性?
應斯里屁股在皮車椅上蹭了蹭,哼了哼,表示委屈。
“行了,不鬧了,該去吃飯了。”楚未晞摸了摸肚子,已經有些餓了。
媳婦兒發話了,應呈玦趕緊見好就收,開車離開學校。
“想吃什麼?”他問。
“去集中營!”
“去集中營!”
楚未晞跟應斯里同時開口。
“行!”
集中營是一家味道極好的餐廳自助餐廳,裡面餐飲類別豐富,有中餐、歐式西餐,也有日式料理和特色海鮮。集中營餐廳生意極好,現在正是飯點,店內幾乎座無虛席。與其生意紅火相同,入餐價位也高達三百一位。
應呈玦是最討厭吃自助餐的,但兒子媳婦兒實在是喜歡那家店裡的飯菜,他只能奉陪。
到了餐廳,應呈玦去找餐位,楚未晞則帶着應斯里去拿餐。應斯里站在冰櫃前,拉住楚未晞的手,問她:“美人姨,吃哈根達斯麼?”
楚未晞眼睛一亮,拍了拍應斯里的腦袋,教育道:“你這不是廢話麼?必須吃,咱們三個人給了九百塊,不吃它個兩三杯都不划算。”
“美人姨說的極是。”
應斯里看了看冰櫃裡的冰淇淋,選了小王子,楚未晞則舀了幾勺緋紅浪漫,應呈玦找到餐位走過來,就看到他的兩個活寶站在冰櫃前忙得不亦樂乎。應呈玦一手奪過楚未晞手中的冰淇淋,當着楚未晞的面前,將冰淇淋舀了幾勺送回冰櫃。
楚未晞瞪他,“你幹什麼?”
“你過兩天來經期,不許吃多。”
楚未晞想反駁幾句,一想到這男人是在關心自己,只得虛心接受了。
安慰好楚未晞,應呈玦又把應斯里杯子裡的冰淇淋舀了些放回去。
“我又不來大姨媽!”應斯里瞪大眼睛,不滿極了。
應呈玦笑了,笑容那叫一個慈眉善目,“你只考了三十六分,你害我今天損失了三百萬。”
應斯里立馬就乖巧了,“小氣鬼!”
搞定了這一大一小,應呈玦這才親自去點餐。他了解那兩個人的口味,楚未晞喜歡吃辣,應斯里不忌口,他選了幾樣中餐辣食,又拿了兩份澳龍,他自己倒是隻點了一小份剛出爐的肉眼牛排。
他拿着餐回到餐位上,那一大一小已經吃完了冰淇淋。
“唔,有澳龍。”
楚未晞歡喜地接過餐盤,應斯里也笑開了花。楚未晞實在是餓了,很快便吃完了主餐,“我去拿點水果。”她起身從應呈玦身前走過去,沙發椅子與桌子之間距離很窄,楚未晞的胸脯幾乎貼到了應呈玦臉頰。
應呈玦笑着摟住她的腰,不忘捏了一把,還調笑道:“大白天的投懷送抱,你是在挑戰我的忍耐力?”
楚未晞趁機伸出舌頭舔了舔應呈玦的鼻尖,“哦,那你來吃我啊。”
應呈玦喉結動了動,眼神也變了。
他趕緊鬆了手,放楚未晞去拿水果。應呈玦低頭看見應斯里在偷笑,“你笑什麼?”應斯里歪歪腦袋,對應呈玦:“沒什麼,我只是想到,今晚就是第七晚了。”
應呈玦開始還沒理解他這意思,看家小傢伙朝自己擠眉弄眼,這才明白是什麼意思。他們約定過,楚未晞要跟應斯里一起睡一週時間,今晚就是第七天了,那明天,未晞就得跟他睡了。
想到這個,應呈玦忽然覺得心情還不錯。
楚未晞挑了幾塊火龍果和洗好的青李,正準備將盤子裡最後兩塊西瓜夾走,忽然,一隻玉手插了過來,搶先一步夾走了西瓜。楚未晞下意識皺眉,心想這人怎麼這麼無禮。
她側頭去看了一眼來人,看到了一個美人。
海藍色的襯衫,配一條黑色包臀裙,美人頭髮染成了淺紅色,做成了大波浪卷,一張臉蛋只上了淡妝,倒更顯得美麗動人。讓楚未晞感到詫異的不是她美麗的外貌,而是她看自己的眼神。
那目光,顯得她是個十惡不赦的壞女人似的。
楚未晞愣住,心想,這人是誰,他們認識?
“抱歉,取走了你的西瓜。”那女人雖是在道歉,語氣卻不帶歉意,反而給人高高在上的感覺。
楚未晞也不想跟她糾纏,便搖搖頭,表現得落落大方,“沒事。”又準備去拿兩個橘子,那女子跟着伸手,快一步搶走了楚未晞手指下的橘子。
楚未晞:“…”
這人是不是有病!
她忍不住瞪女人,毫不掩飾自己的不喜,“這位小姐,你是不是有一種不搶別人東西就渾身難受的病?”
美女臉色微變,故作的微笑有些掛不住。“不過是拿了你兩個橘子,犯得着這樣咄咄逼人?”美女臉色也沉了下來。
楚未晞放下餐盤,冷冷地注視着這個陌生的美人。“直說吧,我到底怎麼惹你了。”
美女呵了一聲,她忽然扭頭看了眼右後方的餐廳位,望見了某個人,目光有些癡癡然。楚未晞順着她視線望過去,頓時火冒三丈。媽的,這女人盯着意淫的男人,竟然是她的男人!
搶她西瓜橘子尚且可以饒恕,妄想指染她的男人,那是萬萬不行的。
“你跟應大哥是什麼關係?”美女問。
應大哥…
我應你大爺!應大哥是你能叫的嗎!
“你最不樂意見到的那種關係。”楚未晞從來就不是個任人欺負的主。
美女忽然笑了,笑得有些鄙夷,“你是她情婦?”
楚未晞想,這女人眼神有些不太好使。她正打算舉起左手出示求婚戒指,這時,一個小孩兒突然從美女的身後竄了出來,一把抱住楚未晞的腰身。“媽媽,你拿個水果,怎麼花了這麼長時間。”
楚未晞回抱住應斯里,心想,應小少爺真是她的小天使。
那美女聽到應斯里對楚未晞的稱呼,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微微睜大眼睛,似乎是受到了驚嚇。
楚未晞摸了摸應斯里的腦袋,解釋道:“遇到了點事耽擱了。”
“你…你剛纔喊她什麼?”美女難以置信問道。
聽到美女的問話,應斯里裝出一副這才發現這裡還有其他人的樣子,他轉過身來,看了眼美女,頓時蹙起了眉頭。“ABB,你怎麼也在這裡?”
聽到ABB這個稱呼,喬安安臉色更難看了。
楚未晞戳了戳應斯里的後頸,好奇詢問:“斯里,這位ABB小姐是誰啊?你們認識?”
應斯里笑得有些深度。
他牽着楚未晞的手,笑嘻嘻地爲美人姨解惑:“媽媽,你還記得麼,我之前跟你說過,在你離開爸爸的這幾年裡,可有不少女人妄圖爬上我爸爸的牀。眼前這位ABB小姐,就是其中一位哦。”
“哦?”楚未晞饒有興致地看着喬安安,眼神中故意流露出鄙夷之色。
喬安安被楚未晞那眼神看得無地自容。
“媽媽你不知道,這位ABB小姐對爸爸可是一片癡心,她對爸爸示愛過無數次,但你一定要相信,爸爸是愛你的。爸爸怎麼可能會接受除了你以外的其他人?但是ABB小姐實在是太愛爸爸了,於是,便在一個漆黑的夜裡,脫光光了衣服,悄悄爬進了我爸爸的車子…”
聽了應斯里聲情並茂的解釋,楚未晞適時問了句:“那結果了?”
“結果啊…”應斯里故意拉長了語調,他看着喬安安的俏臉一寸寸紅下去,才說:“你知道爸爸對你癡心一片,斷然不會接受別的女人。於是,我們追愛無悔的ABB小姐,被深愛着你的爸爸,無情地丟出了車外。”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應總表示,這怪我咯?
“哇!”楚未晞驚訝地捂住嘴,“他怎麼能這樣對待一位美麗的小姐!”
“媽媽,爸爸的溫柔,只對你一人。”
這母子倆唱起了雙簧,喬安安羞得都要哭了。
那頭,應呈玦發現這三個人的情況,正打算朝這邊走來。楚未晞出於佔有慾,不太想讓這位ABB小姐見到應呈玦,便拉着應斯里往餐位方向走,走到ABB身邊的時候,楚未晞頓了頓步子。
她腦袋湊近喬安安,嚴肅說了句:“搶了我的西瓜和橘子,我不追究,不過是因爲我不在乎。但有些人,不是你能搶的,也不是你該肖想的。喬小姐,手老實點兒,才能永遠長在你身上。”
楚未晞領着應斯里輕飄飄地走了。
喬安安卻僵立在原地。她之所以搶楚未晞的西瓜和橘子,自然是看她與應呈玦父子相處融洽,心生妒忌。雖然明白應呈玦不是自己能擁有的人,但這不妨礙她仇視楚未晞。喬安安見楚未晞長得柔柔弱弱,很好欺負的樣子,這才故意前來挑釁。但她沒想到,這楚未晞會這般狂,放起狠話來,竟是她所比不得的。
楚未晞跟應斯里剛走到餐位,應呈玦便走到楚未晞身旁,問她:“那女的是誰?你們認識?”
“我不認識她,她倒是認識你。”楚未晞語氣有些酸。
應呈玦眯起眼睛,望向了兒子。
應斯里動了動脣,輕聲說了三個字:“ABB。”
“我可還記得,剛認識那會兒,有個人可炫耀過他的豐功偉績。說有人脫光光了躺進他車裡,我原還以爲那人是吹牛皮,今兒,可算是見到正主了。”楚未晞冷冷地瞅着應呈玦,眼裡裝了兩把刀子。
應呈玦裝死:“我說過麼?”他失憶了。
楚未晞哼了哼,牽着應斯里往門外走。應呈玦摸摸鼻子,趕緊追趕媳婦兒的步伐離開。
雖知道應呈玦一心撲在自己身上,但楚未晞心裡還是有些不爽,之後一整天,她都沒再理過應呈玦。天黑後,也早早回了房,跟應斯里一起坐在牀上看電影。
應呈玦站在房門口,有些鬱悶,又有些暗爽。
她生氣了,他很忐忑。
她吃醋了,他好開心。
應呈玦在房門口站了好久,裡面那兩個人正在看喜劇片,時不時哈哈大笑,應呈玦揉了揉自己那顆受傷的小心臟,纔不情不願磨蹭回房。第二天一大早,楚未晞的學校也開學了。
兒子開學了,媳婦兒也開學了,荒廢了工作好幾天的應總,也只好去了公司。
這個暑假,楚未晞只跟雙愛見過幾面,開學這天,雙愛來的很晚。她到宿舍的時候,楚未晞已經睡着了。
有人敲牀,楚未晞驚醒,一睜眼,看見一顆紅色的爆炸頭,驚得瞌睡醒了大半。
“你爲什麼這麼想不開?”楚未晞盯着雙愛那頭閃瞎眼的紅色爆炸頭,表情像是吃了一盤蒼蠅。
雙愛朝楚未晞吹了聲口哨,問她:“怎麼樣,這髮型,是不是很配我吹彈可破的肌膚,完美無瑕的臉蛋?”
一個暑假不見,雙愛的自戀段位又高了一個水平。
“配!絕配!”楚未晞閉着眼睛,狠狠地搖了搖頭髮,強迫自己接受雙愛的非主流髮型。
雙愛一邊嘚瑟一邊鋪牀,楚未晞又想睡了,才聽見雙愛說:“你跟應先生最近情況怎麼樣?”
楚未晞無精打采擡起左手,“他向我求婚了。”
雙愛靜了幾秒,然後像只豹子,直接從自己的牀上跳到楚未晞牀上,將楚未晞壓在身下狠狠一頓蹂躪。“好啊,夠速度啊,都求婚了!”雙愛蹂躪夠了,這纔拿起楚未晞的左手,她盯着她的鴿子蛋看了幾秒,說了句:“你是我的‘豪’朋友!”
楚未晞撇了撇嘴,又將腦袋鑽進被子裡。
雙愛見她昏昏欲睡的樣子,頓時笑得不懷好意,“你這麼嗜睡,該不會是…”她手伸進被子裡,摸了摸楚未晞的小腹,賊兮兮地說道:“是不是懷上了?”
楚未晞打開她的手,這才睜開眼睛,望着天花板,有氣無力地說:“大姨媽造訪,肚子有些疼。”
“還以爲你們兩個鬧出人命來了。”雙愛見她不舒服,也不再打鬧。
她又跑回自己牀上,繼續整理被單,想到了什麼,雙愛又說:“你最近有關注娛樂圈麼?”
楚未晞悶悶地說:“沒…”
“付清歡徹底火了。”雙愛嘆了口氣,才說:“她跟墨辰一起合作的那部戲下半年才上映,這個暑假網上到處都是這電影的宣傳片,付清歡只在裡面演了個第三女配,竟然火了!墨天王還在微博上艾特了她好幾次,現在付清歡在微博上的粉絲可比你多了,都七百多萬了。”
多虧裴岑安和裴茜汐那倆夥,以及真人秀節目,楚未晞在微博上也有了三四百多萬粉絲。她聽見雙愛這話,總算有了點精神。她坐了起來,問雙愛:“網上關於付清歡有什麼評價?”
“網友都眼瞎了,都把付清歡捧做了才女,說她氣質出挑,一看就跟那些妖豔賤貨不一樣。”
楚未晞默然,看來,付清歡現在在媒體和網友眼裡,是一幅玉女形象。她想到那次看見的東西,蹙了蹙眉頭,若是付清歡暗地裡做的那些勾當被曝光,那可是毀滅的打擊。
應呈玦既然要捧殺她,想來,付清歡還能在娛樂圈再蹦躂一段時間。
付清歡現在出名了,很少會來學校,楚未晞都沒在學校見到過她。再次見到付清歡,是在一場慈善晚會上。
楚未晞在家看過拍賣會的拍賣冊子,她相中了一套由上世紀著名冷兵器大師鍛造的短劍。應呈玦因爲臨時有事不能陪她出席,便讓銀五陪同她出席。楚未晞跟銀五達到晚會現場的時候,拍賣會已經開始了。
兩個人入座後,楚未晞看見了付清歡。
付清歡恍若已經脫胎換骨,穿了一件純白色緞面修身長禮服,坐在一個男人身旁。楚未晞多看了眼她身旁的男人,發現那男人跟上次在視屏裡見到的男人,並不是同一人。
那男人的手時不時在付清歡大腿上撫摸,付清歡並不拒絕,一直默默忍受着。
男人拍了一條鑽石項鍊,付清歡則什麼也沒拍買,楚未晞成功拿到那對短劍。拍賣結束後,還有一場高級酒會,楚未晞走進會場時,就看見付清歡戴着一條淺紫色的鑽石項鍊。
她記得很清楚,這項鍊,正是那位陌生男士剛拍買的東西。
付清歡顯然也注意到了楚未晞,她注意到楚未晞與銀五站在一旁時,表情還有些驚訝,但很快,她臉上的驚訝變成了鄙夷。顯然,她想歪了某些事。楚未晞進洗手間,不出意外,又遇見了付清歡。
“看來得知你的真面目後,應先生已經不要你了。”付清歡走近楚未晞,在她面前站定,她望着楚未晞那張漂亮的臉蛋,臉上擺着譏誚的笑意,諷刺道:“你還真是有本事,沒了應先生,竟然又攀上了銀總這顆大樹。”
本來還想提醒付清歡幾句的楚未晞,在聽了這話後,忽然沉默了。
“付清歡。”兩個人都穿着高跟鞋,但付清歡要比楚未晞高几公分,楚未晞說話時,得微微揚起頭,才能對上付清歡的視線。她仰着頭看着付清歡,氣勢上,卻比付清歡更強勢。
付清歡眉頭動了動,“怎麼?”她戒備地看着突然間爆發出強大氣場的楚未晞,有些疑惑,也有些不安。
楚未晞伸出手指,摸了摸付清歡的鑽石項鍊,輕聲說:“那男人結婚了吧,你知道你現在的身份是什麼麼?”
付清歡身形晃了晃,表情不太對。
“是小三,是上不了檯面的小三。”
付清歡咬着牙齒,不再吭聲。
楚未晞嘴脣忽然湊到付清歡耳旁,呼吸全都吹進了她的耳蝸裡,“你知道,跟我在餐廳廁所裡廝混的男人,是誰嗎?”
付清歡愣了愣,下意識問:“是誰?”
楚未晞笑了笑,吐出三個字:“應呈玦。”
付清歡身子似乎晃了晃,很快,她鎮定下來,嘴角扯起一抹牽強的笑意。“你在撒謊。”說完,付清歡自己倒是心定了幾分,“應先生那樣的人物,怎麼可能與你在那種場所亂搞?”
“楚未晞,要撒謊,也要說點切合實際的。”付清歡很快就找回了自信,臨走時,還不忘囑咐楚未晞一句:“我若是你,就會牢牢抓住銀總的大腿,以免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
楚未晞一臉平靜,她目送付清歡扭着纖腰離開,眸底逐漸變得冷漠。
付清歡徹底沒救了。
她都說實話了,這女人偏偏以爲她是在誆她,楚未晞還能說什麼?
一年後,當付清歡的臉刷爆電視屏幕,當她的海報貼滿了商場櫥櫃,當她的名氣傳遍大江南北時,一段爆發性的視頻忽然在網上廣爲流傳,視屏裡有多風花雪月,那是言語無法形容的。視屏裡的男主角千變萬換,而女主角,卻只有一個。她有一個家喻戶曉的名字,她叫付清歡。
視頻爆發的當天,付清歡流着淚找到她的經紀人,求她保她。安庭汐冷漠地注視着自己的藝人,只說了一句:“你自己選了捷徑,放棄了腳踏實地的成名之路。付清歡,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付清歡搞壞了名聲,搞臭了形象,損失了名利,成爲了家喻戶曉的**,還被鋒浪影視雪藏。漆黑的夜裡,付清歡想到了很久以前,楚未晞曾對她說過的話,她說,那個與她在餐廳廁所亂搞的人是應呈玦。當時她不信,可現在,她信了。因爲應先生不僅沒有拋棄楚未晞,反倒給了她一場盛世婚禮,給了她讓所有人望塵莫及的寵溺。
…
楚未晞離開拍賣現場,直接開車回了應家,應呈玦正站在家門口等他。
他穿着白色的襯衫,灰色的休閒長褲,雙手環着胸,依靠着大門邊的牆壁等楚未晞回家。應家大宅是徽派建築,男人站在黑白的牆體旁,美得像是一幅畫。楚未晞將車停在應家大門口,她一動不動凝視着那個與周遭環境融爲一體的男人,忽然有些心痛。
“應呈玦…”她喊了他的名字,聲音很輕,心卻很痛。楚未晞擡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裡酸酸的,一陣一陣地抽痛。
楚未晞感到身體某個地方很痛,具體哪裡痛,又說不出來。她的腦袋突然栽倒在方向旁上,將喇叭按得一陣陣響。
應呈玦聽到喇叭聲,擡頭看來,見楚未晞似乎是暈倒了,嚇了一跳。他快步跑了過來,從窗外伸手打開了車門,然後將楚未晞摟到懷中。“未晞,你怎麼了?”
楚未晞無力地擡起頭來,她望着應呈玦的臉,眼睛是紅潤的,她用絕望頭頂的眼神看着應呈玦,突然撕心裂肺地朝他咆哮:“你爲什麼不信我!”她吼完,突然就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應呈玦半摟着她,有些發傻。
不信她?
他什麼時候不信她了?
見應呈玦抱着楚未晞回家,正在跟呆毛一起打滾的應斯里立馬站起身,朝他們跑過來,“美人姨怎麼了?”
應呈玦搖頭不說話,抱着楚未晞快步回房。楚未晞躺在牀上,應呈玦與應斯里都坐在牀邊,沒有說話。楚未晞眉頭緊緊地蹙着,似乎陷入了某份痛苦的記憶裡。
“美人姨怎麼暈倒了?”
“我也不清楚。”應呈玦握住楚未晞的手,發現她的手很涼。“她本來還好好的,車都開到家門口了,卻突然暈倒了。我問她哪裡不舒服,她卻突然朝我吼了句,問我爲什麼不信任她。”
應呈玦挨着楚未晞躺下,他看着楚未晞即使睡着了也顯出不安情緒的臉頰,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她是不是把我認錯成別人了?”
應斯里摸摸鼻子,保持着沉默。
他在想,他的美人姨,是不是就要恢復記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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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來了,晚了好久好久,抱歉啊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