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未晞頭湊到應呈玦下巴前,輕聲說:“看來應先生還欠我一個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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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先生視線收回,他垂眸瞄了眼面前女人的臉蛋兒,那睫毛一眨一眨的,勾得他心裡煩躁。他刻意壓下這股躁動,然後才說:“那難道要我老實告訴你小姨,說我們只是牀伴關係?”
楚未晞狠狠瞪了他一眼,“那是之前,現在我們的關係連牀伴都算不上。”
聽了這話,男人心裡詭異的很不爽。
連牀伴關係都算不上了,那他們現在的關係用什麼來定義更好?朋友?怕是她心裡也不拿自己當朋友。陌生人?笑話,有幾個陌生人會在一張牀上纏綿幾個月的?
難道他們就成了那種相濡以沫,相忘於江湖的關係了?
“未晞,你是跟我回去,還是跟應先生一道?”蘇絮還有事,沒時間在這裡多做停留,忍不住開口提醒氛圍古怪的兩人。
楚未晞立馬從應呈玦身前退開幾步,她回頭衝蘇絮笑了笑,說道:“等我幾秒,我馬上來。”說完,她又擡頭看着應呈玦,壓低聲音跟他說道:“應先生自重,以後可莫再說些讓人誤會的話了。”
楚未晞轉身走到蘇絮的保姆車,擡腿就鑽了進去。
蘇絮手指在車窗外搖了搖,做了個再見的手勢,阿飛便驅車離開了。
銀五側頭看了眼他的玦爺,發現玦爺臉色不算好看,便識相的鑽進了駕駛座,當一個透明人。應呈玦目送保姆車的車身消失進一衆車流裡,這才狠狠吐了口惡氣。很好,說斷就斷,不愧是楚未晞。這性格夠絕情,卻也…對他胃口。
*
蘇絮靠着車身,似是在假寐。
楚未晞望着車外,剛纔面對應呈玦,她心情看似平靜,但又有幾個女人在面對自己心動的男人時,能保持心靜如水?她也是個女人,一樣有七情六慾,不得不承認,聽到銀五說應呈玦是特意來看她的時候,她心底是歡呼的,雀躍的。可她更知道,那個人做事全憑心情而定,他來探望自己,可不一定就是心裡有自己。
既然不愛自己,又何必來撥弄自己?
當她是琴絃麼,想的時候撥弄幾下,不想的時候,就將她遺忘在桌案上。
她忽然有些惱怒,惱怒那個男人的喜怒無常,也惱怒自己的不爭氣。喜歡什麼人不好,偏要去喜歡這樣一個不靠譜的男人。
“你跟那位姓應的先生是什麼關係?”蘇絮閉着眼睛問。
楚未晞也學蘇絮靠着車椅,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倒是問她:“他不是說了,他是我男朋友麼?”
“我眼睛沒瞎,你以爲我看不出來你們兩個有問題?他不是你男朋友,但…”說不定會成爲你未來男朋友。後面這話蘇絮沒有說出口。
楚未晞在心裡暗歎小姨的精明,在娛樂圈練就了一雙毒辣老道的火眼金睛。
沒打算瞞着蘇絮,這個人是真的在關心自己的生活,楚未晞想了想,便說:“他沒結婚,卻有一個兒子。他很厲害,是個商業奇才。很顯然,他長得也很好看,眼睛迷人,下巴上那條美人溝也很勾魂。他做飯很好吃,也很細心,他是個很讓人心動的情人。”
聽完這席話,蘇絮睜開了眼睛,阿飛也朝後面瞄。
到底,還是阿飛一言道出了蘇絮的內心吐槽:“說了這麼多他的優點,在你眼裡,他就沒個缺點?”
楚未晞撇撇嘴,悶悶地說:“有啊,他無情無義,他…”頓了頓,楚未晞整個人都不好了,“他不喜歡我。”
阿飛微微長大了嘴巴,心有不忿。
靠,他奉爲女神的未愛着別人也就算了,偏那人還不識好歹,竟敢不喜歡她!
“未晞,別傷心,那男人長得像只花孔雀,一看就不靠譜,更何況還帶了一個拖油瓶。找男朋友麼,還是得找個可靠的,最好是長得陽光的,能逗你開心的。”阿飛這般安慰着楚未晞。
楚未晞哼了哼,蘇絮朝阿飛送去一個似笑非笑的眼神,補了句:“最好是名字還叫王若飛的,就更好了,是吧?”
王若飛就是阿飛,阿飛立馬紅了臉,“蘇姐,你…你調笑我!”
蘇絮聳聳肩,眼見楚未晞也在笑,笑意卻不濃,就知道這外甥女是真的栽在那男人身上了。她想起第一次看到那個姓應的場景,他坐在病房裡,安靜地凝視着楚未晞的臉,那道目光那般深邃專情,不像是楚未晞說的那般無情無義。
這兩個人的情路,看來還有得摸索。
回到家後,蘇絮洗了個澡,又換了一身衣裳,下樓敲響楚未晞的房間門。楚未晞縮在沙發裡玩休閒遊戲,聽到敲門聲,應道:“進來。”
蘇絮走了進去,楚未晞見到她手裡拿着的信封。
“這是什麼?”
蘇絮將信封遞到她面前,“這裡面是輝煌影院的入學資料,現在不是招生期,我可是拖了好些關係纔給你弄到這機會。你準備一下,明天就去輝煌影院導演系報道。”
楚未晞一愣,“輝煌影院?”那所國內排名前三的影視學院?
蘇絮點點頭,“你不是想學麼,想學就去學,學費什麼的不用擔心,我會給你支付。”
楚未晞接過信封,心裡彷彿裝了一罐生物球,慢慢地膨脹,最後整顆心都被溢滿了,便只剩下感動。楚未晞捏緊信封,擡眼時,眼眶有些微紅。“若是我沒學出個名堂來,會不會丟你的臉?”
蘇絮一挑眉,一巴掌拍在楚未晞頭上,“那就給老孃學出個名堂來!”
楚未晞摸摸後腦勺,卻笑了。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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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下午兩點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