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便是那小東西用刀子生生捅我心口,我亦捨不得碰她一下
薄悅生前腳剛走,傅深深臉色難堪地走回沁寶身邊。
“抱歉……是我的失誤,剛纔拿手機的時候,不小心……真的對不起,沁寶,是我的錯導致你們夫妻失和,真的很抱歉,我沒想到那瓶藥還在你包裡……”
女人精緻貌美的臉頰上滿滿的愧疚之意。
沁寶自然當她並非刻意,連擺擺手,“這不是你的錯,是我自己的問題,其實……我也知道不可能永遠瞞着他,他那麼神通廣大,早晚會被他知道的,只是沒想到這麼突然……”
傅深深又是連聲道歉好幾遍,臉上寫滿了誠懇的顏色。
沁寶覺得這事兒確實不能怪她,嘆了口氣,“真的不能怪你,是我的錯,Fausina,你不用自責的。”
Fausina臉上的神色有些複雜,彷彿是考慮了許久,實在忍不住方纔開口。
“沁寶,其實你雖然結了婚,但是還在讀書,而且你年紀確實還小,如果不滿二十歲就當母親,這從某一程度上來說……其實是對你,對你們夫妻二人,更是對孩子的不負責任,既然現在不合時宜,你們應該科學合理避孕,事先難道沒有商量過麼,爲什麼你竟然會連續多次服用那種緊急性的藥物?”
沁寶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是心裡難過極了。
她眼前全是薄叔叔質問她時的那種眼神。
如果僅僅是憤怒倒也罷了……
沁寶從他眼睛裡看見了複雜的心疼和恨意……
她缺乏常識亂吃藥差點把自己的身體都吃垮了,薄叔叔一定很生氣。
可更多的……大約是心疼她吧。
沁寶清楚地記得,哪怕她只是輕微地磕着捧着,他都會顯得格外緊張。
就連她腳趾撞到門邊,他都心疼地捧着她的小腳丫輕輕吹氣……
他那麼愛她,沁寶覺得自己簡直是個罪人。
可是事情已經進展到如斯地步,她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麼更好的解決辦法。
Fausina上前,安撫地輕輕抱了下她。
沁寶勉強笑笑,“的確是我太任性了,我需要好好思考一下,Fausina,我就不送你了,你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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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Fausina,屋外仍然是暖暖的陽光。
家傭還備了精緻的下午茶,有各種沁寶喜歡的小點心。
可是她卻再也提不起興致了。
回到房中,正猶豫着是不是該向汀汀求助,汀汀好像臨時有事要忙……
要不然聯繫翩翩?
但是翩翩的解決問題手段一般都有點過激,沁寶也很是忐忑。
再三猶豫……姚汀的電話便很合時宜地進來了。
姚汀解釋了一下自己中午臨時有飯局,不得不爽約,道了個歉,還說現在飯局結束了,可以繼續約。
沁寶的聲音有氣無力。
姚汀還以爲她因爲被自己放鴿子正鬧彆扭,連忙哄道,“好啦,我的寶貝別生氣,下午一起hightea?我現在開車來接你?”
沁寶半晌不出聲,突然出聲便猶如受了摧殘的小白菜……
“汀汀,我又惹我老公生氣了,這次好像很嚴重,我可能是要被拋棄了,嗚嗚嗚嗚……”
姚汀哪能料到沁寶都幹了些什麼,理所當然地沒有往壞處想,反而還逗她,“沁寶寶,你又怎麼招薄先生了,你倒是說說。”
沁寶鼻子酸得要命,只差哭出來了,她忍着淚意,先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大致同她講述了一遍。
話剛講完,沁寶就忍不住開始抹眼淚了。
姚汀聽懂了事情的原委,不由得也焦慮起來。
她還沒有結婚,雖然不是很能揣度已婚男人的心理,但聽着沁寶的說法,姚汀覺得這件事情多半還是有些嚴重。
她問道,“薄先生的反應很激烈麼,你有沒有解釋一下?”
沁寶失魂落魄,“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激烈,我還沒有來得及解釋他就走了,汀汀,我覺得他今晚不會回來了,怎麼辦,我好害怕……”
姚汀連忙安撫她,“你先別胡思亂想了,你就是犯傻,以後這種藥不能吃的,不過這也不是什麼特別嚴重的大錯,薄先生不至於不原諒你。”
“這不嚴重麼……”小姑娘軟綿綿的嗓音含着濃濃的擔憂情緒,“我和謝景言的事……已經氣得他好久不理我了,這纔好了,我真的不想惹他生氣的,我也不清楚我究竟是怎麼了,怎麼好像做什麼都是錯的呢?”
沁寶這話說得令姚汀也有點隱憂。
僅僅是偷偷摸摸吃避孕藥這一點倒還不算什麼,只是沁寶和謝景言私奔過,不知道薄悅生會不會將兩件事情聯繫在一起。
如果他想得複雜,那就難堪了……
沁寶和她說了一陣便將電話掛了。
薄叔叔應該不會騙她吧。
他說了晚上會回來收拾她……
沁寶寧願相信他是真的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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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汀安撫沁寶的說辭自然是這不是什麼天大的事情,薄先生不會上綱上線大動干戈。
可掛了電話之後,她自己卻也越想越後怕。
她覺得自己還是應該過去一趟,陪沁寶說說話也好,萬一晚上他們吵起來,她也好勸架。
她順手拿了車鑰匙便噔噔噔下樓。
伍賀南這個週末在家休假。
他纔剛剛睡醒,披着深藍色的睡袍優哉遊哉地下樓,打算去廚房找點吃的。
倒了杯冰水剛喝了一口,便瞧見那個身穿紅色小裙子的小女人匆匆下樓。
他走上前攔了她一下,“什麼事兒這麼着急?”
姚汀沒時間同他多做解釋,便敷衍地道,“我去找沁寶,你快點閃開。”
伍賀南便皺眉,“蘇沁寶出什麼事兒了?”
“鬧彆扭了唄……我得去陪陪她,你又不是不知道沁寶平日軟綿綿地像個包子,出了點小事她便害怕得不行,電話裡一直哭呢,擔心薄悅生會拋棄她,我去安慰安慰她就好了。”
“拋棄?”伍賀南擰着她手腕的力道卻更重了兩分,“都到可能被拋棄這種地步了,還能是小事?”
姚汀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沁寶揹着薄悅生吃避孕藥被發現了……”
伍賀南臉色也不免訝異,“前陣子聽說……正在備孕呢,不是想給薄家生個長房長孫出來,怎麼還吃藥?”
“我也不知道沁寶怎麼回事……”
伍賀南原只是想問問情況,此刻卻打定主意攔住她,“你別去添亂,這是人家夫妻間的家務事,你七嘴八舌容易擾亂蘇沁寶的心智,加上她心智本就不成熟,讓她自己闖的禍自己解決吧。”
“不行,萬一薄悅生真的大動干戈,或者想要拋棄沁寶怎麼辦?”
“不可能。”
“你又不是薄悅生,你怎麼能說……”
小女人喋喋不休反駁着的小嘴還未停下,卻忽地瞪大了眼睛,脣上被一股柔軟溫度堵住——
太突然了。
太太太突然了。
也太誇張了。
汀汀瞪大了眼睛,眼睜睜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微俯下身一臉虔誠地親吻她……
最重要的是。
這裡並不是私密的臥室。
更不是她的閨房。
這裡是客廳。
是姚府一樓的大廳。
……
一吻完畢。
男人眸色幽深地盯着她,似笑非笑地勾起脣角,“我不是薄悅生,但我也愛過。”
“愛入膏肓,便是那小東西用刀子生生捅我心口,我卻捨不得碰她一下。”
“愛之入骨,何談拋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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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
沁寶迷迷糊糊地睡了,卻又迷迷糊糊地一次次醒來。
她一直堅信薄叔叔不會騙她的。
說了會回來……
一定會回來的。
夜裡兩點。
薄悅生終於帶着一身酒氣推門而入,他幾乎是撲倒在牀上——
鬍渣粗魯地蹭着女孩溫熱嬌嫩的皮膚。
沁寶含着哭腔,軟軟地哭道,“你回來了,叔叔,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