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薄先生咬着她細嫩的皮肉:我將他閹了,分屍投海喂鯊魚
沁寶哭了,哭得很傷心。
她覺得身下這張牀畢竟是別人睡過的,牀單也沒有換過新的。
她從小就有一點點潔癖的毛病,渾身都不舒服。
可是她並不是真的那麼抗拒薄悅生的觸碰。
他們很久很久沒有見面了,在她一次次撥打他的私人號碼,又一次次落空沒有人接聽的時候。
她就像汀汀開玩笑所說的那樣,她像是一塊小小的笨笨的望夫石,靜悄悄地守在原地。
固執地等着他回來。
現在她已經認識到自己錯了。
無論他們所猜測懷疑的事情是真是假,都不該使用這種一走了之杳無音信的方式。
就算真的要離婚,也應該光明正大地坐在面對面談談。
沁寶覺得自己錯了,又覺得自己一定傷害到薄悅生,心裡就一陣陣抽搐的疼。
可是他又用這樣的言語侮辱她,好像她和謝景言真的有染……
她也覺得自己委屈起來。
小女孩軟軟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推拒了他一下,“你別這樣好不好,我們沒有……你明明看到的,我們分開兩間房住的……”
薄悅生低低地笑,他笑起來的樣子迷人得像個王子。
然而沁寶卻能從他的聲音中聽出許多令人心驚膽戰的情緒。
“噢?沒做過,我怎麼不信呢……***到了私奔的地步,居然不先沒日沒夜地滾牀單麼,難道你們柏拉圖?”
沁寶忍不住小聲哭出來,“你別說這麼難聽,我錯了,我知道我錯了,你怎麼懲罰我都行,但侮辱我,我心裡很難受……”
男人收了手,捏着她嬌嫩白皙的臉頰,她哭得溼噠噠的,像個水娃娃。
從來沒有哪個女人能把他氣到這種地步。
他想殺了她,甚至有對她拳腳相向的衝動。
他將蘇沁寶當做公主一般捧着供着,幾乎將所有但凡讓她看得入眼的珍寶全都雙手奉上,只差跪在地上供奉着她,可她?一聲不吭和別人私奔了。
他爲什麼不能揍她一頓,乾脆將她揍得渾身青紫豈不是很爽。
他對蘇沁寶有多好,此時此刻就想對她多壞。
然而他卻不能。
薄悅生活到今天第一次感覺自己是個懦夫。
他已經找到這個躲在偏僻離島的小賤人,他應該把自己這些日所受的折磨和憤怒都發泄在她身上。
哪怕不能打她,也該撕碎她的衣裳狠狠地強.佔她蹂.躪她。
然而僅僅是看着她弱弱瑟縮,眼睛裡閃着躲避和懼怕的光芒時,他心裡就不願意對她下手。
她是他捧在掌心的那塊肉,怎麼能捨得蹂躪她讓她疼個一下半下。
前陣子那一回還叫他記憶猶新……
蘇沁寶這個小賤人不願意懷他的孩子,爲此不惜催生例假,製造出下身一片血跡的場景令他嚇了一跳。
她那麼壞那麼會騙人,可是他竟然無法對她生氣。
僅僅是她眼睛裡的懼怕和委屈,都能令他心痛如絞。
明明知道那是一雙天生會騙人的眼睛,明明知道蘇沁寶根本就不夠愛自己。
……
沁寶小聲啜泣着,只怕自己表現出太激烈地抗拒會更加激怒他。
薄悅生許久都沒有說話,沁寶忍不住伸出手,觸碰了下他的胳膊,她小聲說,“叔叔,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們回家吧,回晉城,好麼……我以後不會再跑了,我們先回去……我知道你氣我,回去之後,你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我不會怪你,真的……”
他是她第一個愛人,第一個男人,第一個讓她失魂落魄的男人。
她只想着讓他原諒自己,或者讓他不要陷入自我折磨的情緒,甚至都已經顧不得自己能不能承受他的憤怒。
她只知道自己想念他,無論曾經發生過什麼,或者即將可能發生什麼,她都還是抵不過自己的心魔。
只要能看着他,抱着他,沁寶就覺得,自己的生命還是有所寄託的。
她在毫無知覺的時候,已經將這個男人當做自己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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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先生終究沒在那間屋子裡的牀上對他的小逃妻做什麼。
他抱着她上了飛機,沁寶覺得他還願意帶自己回家,他們之間的問題總歸是能夠解決的。
她不擔心回家後自己會面臨什麼,她只擔心謝景言。
女孩不敢輕易開口,只怕會激怒他,可是隨着飛行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她心急如焚,漸漸焦躁起來。
從她睡醒,到快要飛到a國境內,她一次都沒有見過謝景言。
……
終於,在薄先生睜開眼,喝了一口水,看上去尚且平靜的時候。
沁寶小心翼翼地開口,“薄叔叔,你到底把謝景言帶到哪兒去了?”
薄悅生瞥了她一眼,脣角輕微勾起,輕描淡寫地道,“你真想知道麼?”
沁寶當然是真的很想知道了。
她認真地點點頭。
薄悅生側過身,毫無預兆地輕咬了下她臉頰上細嫩的皮肉,旋即冷笑,“我叫人把他閹了,然後分屍,丟進海里喂鯊魚。”
“……”沁寶瞪大了眼睛,霎時間,只覺得自己連呼吸都要停滯了。
他說什麼?
他在說什麼……
沁寶瞪着眼睛,連哭都來不及哭,眼淚就像崩潰的堤壩涌出大量的液體……
她顫抖着小手輕輕碰他的大手,“你別嚇我,求求你別嚇我,叔叔,你饒了他好不好,求求你饒了他吧,我說的都是真的,是我鬼迷心竅,是我央求他帶我走的,就算他也有錯,那罪不至死吧,求求你了,從前我求你的時候,你從來沒有聽過我的,那時我不敢,也不想跟你爭執,我就求你這一次,唯一一次,最後一次好不好,求求你放過他,放過謝家,我不是沒能跑掉麼,無論我逃去哪兒,天涯海角,你都能找到的,既然如此……原諒謝景言吧,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求求你……”
無助的女孩哭得聲淚俱下。
她已經語無倫次了。
她腦子裡閃過的情景太多。
蘇清宛被輪.暴,她是事後才知情的,已經沒有辦法勸阻,何況後來還因爲這個同他發生過激烈的衝突。
沁寶爲蘇清宛的事情特別惋惜。
原本她與這對母女雖然感情不佳,可好歹,總覺得爸爸沒了,她還有家,還有兩個不怎麼親的親人……
不怎麼親的,總比沒有好啊。
何況,她喚蘇清宛爲姐姐喚了十幾年。
在她心裡,是早已經將她視爲同父異母的親姐姐的。
血濃於水,無論如何,同是蘇家的女兒。
現在事情已經發生過,她再也不可能和蘇清宛修復姐妹感情了。
她們徹底被毀了。
……
還有她在學校裡被人欺負,他的反應過激,處理手段過於狠毒。
她也不是沒有勸過,可惜都是徒勞無功。
……
這一次,她必須保護謝景言。
不僅僅因爲她欠他的,更因爲謝景言是她的至親好友。
她不能再失去了。
再失去……就什麼都沒有了。
沁寶覺得自己從前幾次都表現得比較軟弱,她說出反對的意見,薄悅生沉下臉來教訓她,她就不敢堅持自己的觀點了。
但是這一次不同,這一次,哪怕她自己死了,都不能讓謝景言死。
她已經虧欠謝家太多,不能再欠人一條命了。
如果謝景言真的因此沒了,那麼她也活不下去,她會崩潰的。
沁寶一遍一遍地哀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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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悅生一開始態度嘲諷,到了後來,被她聲淚俱下的樣子大約是折磨煩了。
他揮手甩開她,“看來你是愛他愛的很深,這種時候,你不怕自己死,倒是怕他死,蘇沁寶,要不要我給你一槍送你下去,讓你陪他做鬼,我給你們辦一場冥婚如何?活着的時候,你們這對苦命鴛鴦叫我拆散了,現在死了,我送你們一場圓滿,如何?”
沁寶看着他的眼睛,心裡一遍一遍思索他的話。
謝景言應該不會已經沒了。
以薄悅生的性格,謝景言誘.拐他太太私奔,他就算單純爲了解氣,也該叫人狠狠折磨他一段時間再給他個痛快。
沁寶心裡有了比較冷靜的判斷,擡起手背抹了抹眼淚。
她靜靜地道,“我要謝景言活着。我是你的妻子,我做錯了,你怎麼折磨我都行,你可以把你能想到的一切折磨女人的方法用在我身上,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就任你折騰,除了這樣……我也不懂還能做什麼讓你消消氣。我就只有一個要求,求你放過謝景言,放過謝家,他們很無辜,他們真的太無辜了……如果,如果謝景言死了,”
女孩固執卻又冷靜地一字一句道,“那我把命賠給他,一命賠一命吧,就算是我的業障。”
薄悅生被她氣得渾身發顫,只差擡手給她一記狠狠的巴掌。
他危險地眯着眸,“蘇沁寶,你他媽的威脅我?”
沁寶垂着眸子,聲音有點絕望,“我哪敢威脅你,我不過就是懇求你……”
男人把玩着腕錶,半晌,似笑非笑地瞥着小女人臉蛋上決絕的神色,眸中更冷了幾度。
“你願意把命賠給謝景言,那就去死吧,我攔着你做什麼,只是不知如果蘇曄知道他捧在掌心的寶貝幼女,爲了女並頭搭上自己的性命,會不會氣得從墳裡跳出來。”
這話叫沁寶無比震驚,忍不住扭過頭看他。
她的一顆心也漸漸地涼了。
薄悅生太瞭解她。
她活下來委實不容易,她不能輕易死,至少要替爸爸活着,儘可能爲爸爸延續香火。
所以她雖然說得決絕,卻很難真正爲誰去死……
沁寶心中無比地絕望。
她想要阻止薄悅生,似乎從來都是失敗的。
一旦他決定的事情,就算她以死相逼……都難以轉圜。
難道她真要眼睜睜看着謝景言出事……
這叫她如何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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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回到晉城後,露西見到沁寶,嘴裡碎碎念着類似謝天謝地的的那種話,感謝主感謝上帝什麼的。
沁寶有點不好意思,露西平日裡照顧她,她卻一聲不吭走了,弄不好還牽連露西……
露西抱了抱她,只說能回來就好,太太以後可別亂跑了,全家人都擔心得不行。
薄悅生臉上連表情都沒有,露西知道這是他情緒極差的反應。
他對露西道,“讓她去洗澡。”
露西連忙應聲,拉着沁寶匆匆上樓。
沁寶有點訝異於薄悅生看起來似乎過於平靜的反應。
他至少應該對自己發發脾氣的,這樣悶悶的,她心裡的恐懼反而越來越深……
她換好了睡衣,露西就送了點心上來,可是她卻沒有胃口。
“露西,薄悅生呢?”
露西如實道,“先生在書房,太太,你們需要溝通,不如暫時先冷靜一下吧,你們在路上沒有吵過架吧,別吵架了,吵架傷身又傷感情……”
沁寶何嘗不明白應該雙方冷靜一下的道理。
她願意等,可是謝景言等不了了。
如果謝景言真的出事……她可能會瘋掉的。
沁寶拍了拍露西的肩,“你放心,我不會跟他吵架的,我有事必須現在跟他談。”
……
沁寶腳步很是沉重地上樓,走到書房門前站定,輕輕敲門。
沒有迴應。
她堅持斷斷續續地敲了三分鐘,久久都沒有迴應。
小女孩鼻子有點發酸,艱難地伸手將門推開——
“薄,薄叔叔……我們能談談麼?”
薄悅生沒有立即拒絕她,卻也沒有給出肯定的答案。
他坐在椅子上,背對着門的方向,修長的手指夾着一根菸,吞雲吐霧。
沁寶很不習慣聞煙味,但是還是得硬着頭皮走進去。
薄先生靠在椅背上,壓根就沒有擡眼看她。
她緩緩地蹲下身,儘量用乖巧的語氣道,“對不起,叔叔,我真的錯了,我答應過你,我不會跑的,至少在此之前,我心裡想的全都是要和你過一輩子,陪着你一輩子,我不知道我怎麼了,你就當我犯了錯,我不奢求你原諒我,你想怎麼懲罰我都行,只要你高興,我懇求你,放過謝景言和謝家的人吧,叔叔,我求求你了……”
薄悅生終於擡起眼,施捨給她一個輕描淡寫的目光。
他寵之入骨的小妻子此時此刻正可憐巴巴地匍匐在他腳下,一遍一遍承認自己錯了,一遍一遍執着地哀求他放過那個帶她私奔的男人。
男人夾着煙的手指湊近她臉頰,沁寶莫名地顫抖了幾下。
彷彿生怕他用菸頭燙自己……
他卻只是用空閒的手指掐了掐沁寶的小嫩臉,“小傻子,你是故意想氣死我,還是想借我之手推謝景言去死呢?”
沁寶懵懵地看着他,“叔叔……你在說什麼?”
他掐着她的手指略重了兩分,小傢伙眼睛裡閃着淚花,不僅僅是被他掐得有點疼,更是被他指間的刺鼻菸味嗆得眼淚連連。
薄悅生笑得半真半假,她望着他,有一瞬間覺得他的容貌這樣美,簡直就是地獄裡修羅的長相。
“你不知道我會吃醋,會嫉妒麼?”
“你越是苦苦地哀求我,越是哭得傷心難過,我就越想讓他去死,沁寶,你怎麼可以這樣傻?”
沁寶連哭都快哭不出來了。
她脣瓣顫顫的,“薄叔叔,求你直接告訴我,究竟要怎樣,你纔可以消消氣,才能放過謝景言,我真的只有這一個要求,就當你放過我這一次,我保證不會再犯,以後……以後我用你追蹤定位的手機,可以嗎?或者你可以24小時派人盯着我,讓我再也不能離開你的視線範圍,我發誓,我再也不會走了,我一定死心塌地地留在晉城,不,不是留在晉城,是留在你身邊,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打我吧,以後無論你在哪兒,我都跟你在一起,可以嗎,求求你,求求你……”
沁寶已經低到塵埃裡,她知道這種時候和他講道理已經沒有用了。
如果是從前,她可能會理直氣壯地和他據理力爭。
但是現在她學得聰明瞭。
怎麼能和薄悅生爭呢,他是最有權勢的男人,他想要如何,就是如何。
就算她以理服人,也改變不了他的決定。
除了求他,除了低聲下氣地苦苦哀求,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樣纔可以救謝景言。
……
沁寶想到這一年半以來的點點滴滴,謝景言過得實在太苦了……
從前他是那麼年輕氣盛,陽光朝氣。
現在卻如經歷過許多滄桑一般疲憊。
沁寶相信他和自己一樣。
在決定逃離晉城的那個瞬間,他們都不是爲了兒女私情。
他只是想保護她而已,他只是害怕她受到無法估量的傷害。
就像她現在這樣,明明在她心裡,薄悅生纔是愛人。
可謝景言卻像是她存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一位親人。
正如所言的那樣。
她身邊的人一個一個,無論是死,是活,終究都離開她了。
她不想再害一個人了。
哪怕讓她代替謝景言去死,或許她都是心甘情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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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原本半蹲的身子,在哀求他的過程中,不知怎麼就漸漸跪下了。
沁寶抱着他的腿,哀哀欲絕地求他。
薄先生的心是冷的,也是焦的。
彷彿被一把大火狠狠地燒過,他的心化爲廢墟里的殘渣。
這一刻他才切身意識到自己的挫敗。
蘇沁寶根本還愛着謝景言。
否則她這麼悲痛欲絕是爲了什麼?
薄先生冷冷嗤笑,“你哭得我都心疼了,別哭了,你告訴我,你還愛謝景言,一直愛他,對麼?只要你親口承認,我就答應你,饒過他。沁寶心愛的人,我怎能傷他?”
沁寶小臉雪白,怔怔地看着他,許久。
強迫自己點了點頭,“好,我承認,我愛謝景言,你……真的願意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