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晟開着車，手機貼在耳邊，很快電話就接通了，帶着點鼻音的女聲透過聽筒清晰地傳到他的耳中，“白先生？”
“嗯。你什麼時候走的？”
雲曉想了一下，說，“四點多。”
“就爲了給我買早餐？”
“算是吧，昨晚沒給你做成飯，所以補償一頓早餐給你。”她在那邊笑了笑，然後說，“不過是我弟弟啦，他最近生病，他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所以就提前走了。對了，早餐是不是都已經冷了？不過也都這個時間了……白先生，你辦公室有沒有微波爐，吃之前……”
她絮絮叨叨地說着，白墨晟聽到的重點卻在前半句，蹙眉，“要走怎麼不叫醒我？”
“啊？”她一怔，說，“不要啦，那麼早，我到學校還能睡，可是你缺覺就不行啊，還有一個公司要給你打理呢！”
白墨晟還想說什麼，隱約聽到她那邊傳來一道清朗的男聲，很溫和的聲音。
“知道了，我馬上下去。”她的聲音由遠及近，對他說，“白先生，我弟弟叫我了，我先掛了。”
掛之前，她還不忘念道一句，“千萬別忘了把早餐熱一熱啊，免得把胃吃壞了……啊，來了來了！白先生，你路上小心啊。”
嘟嘟嘟——
白墨晟還什麼都沒說，她就匆匆的結束了通話。
白墨晟順路先去接沈行止，沈行止理所當然的去開副駕駛的車門，這時車窗降下來，裡面的白墨晟道，“坐後面。”
沈行止覺得奇怪，但還是坐到了後座，一進到車裡，就聞到一陣濃烈的油炸食品的味道，他擰起眉頭，“白總，你買油條了？”
白墨晟嗯了一聲，“唐曉買的。”
沈行止像是見到了外星人一樣瞪着白墨晟的後腦勺，白墨晟已經很多年沒吃過路邊小攤上賣的早餐了，平時不是沈行止給他從酒店訂，就是沒時間吃，他這樣出身的人對那種塊八毛排隊買的東西總是帶着一股子鄙夷。
沈行止覺得驚訝，是因爲白墨晟竟然沒把那些早餐扔出去，一車都是味兒，他從月名山帶着那些早餐一路開到了公司，這真是讓人歎爲觀止。
“我覺得你對這孩子好像挺上心的。”沈行止總結道。
“有嗎？”白墨晟漫不經心地點起一根菸。
“有……吧？”
白墨晟雖然之前有過幾個情人，但他一向都把情人和家分得很清。白墨晟有自己的原則，一次只和一個女人約會，絕不會搞劈腿或者玩弄別人，好聚好散是他一開始就會向對方聲明的重要條件，否則他不會沾。
不過一旦開始了，白墨晟也是一個完美情人，該提攜的提攜，該幫襯的幫襯，逢節日會訂燭光晚餐，時不時還會送個珠寶過去。
不過，白墨晟從沒把那些女人帶過家裡去，所以昨晚白墨晟打電話給沈行止問月名山樓下大門的密碼，他吃了一驚，他和唐曉來來去去也就約過幾次會，應該不至於這麼快就發展到住到家裡去。
“對了，門鎖的指紋，你回頭幫唐曉設置一個。”想到保安的話，白墨晟忽然說了句。
“……”沈行止已經完全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